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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虎闻言悄悄退下，不多时带了一群宫女、太监进来。
“皇孙殿下小时候倒是抱怨过几次枕头不舒服，想要换一个合用点的。奴婢也跟太子妃提过一次，可太子妃答应得好好的，转过头就给抛诸脑后了，一直没给皇孙殿下寝宫添置过新的枕头……”
老朱见郭惠没有丝毫隐瞒，连“银点点”之语都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心中对其更加没有怀疑了。
“至于三岁以后，奴婢常年洗衣，一年都难得见上皇孙几次，就不清楚皇孙是啥时候枕上瓷枕的了……”
朱元璋处理完国子监祭酒之事，也就草草结束早朝了。
老朱正沉浸在逆流成河的悲伤里无法自拔呢，听到这话当即愤怒地瞪着两只恶龙之眼。
郭惠妃早就听到别的宫殿的动静了，知道皇帝陛下在追查什么瓷枕之事，因此早早地等在宫里。
郭惠妃闻言略微思索了一阵道。
“陛下饶命呀，奴婢们再也不敢啦！”
“奴婢谢陛下赏，奴婢一定尽心尽力伺候好皇孙殿下，呜呜呜……”
老朱心不在焉地上了一个早朝，一般的小事就是循例照旧，稍微复杂点事就把奏章收了，过一日再给答复。
老朱通过这番审问，总算是搞明白为啥只有大孙中毒了。
老朱将杨琉璃打发下去，又把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的几个小太监身上。
郭惠也正憋着一口气呢，听到这话立马找到了出气筒。
“陛下……臣……臣领罪谢恩……”
本来老朱是想废了吕氏的太子妃之位的，可一想到她名下还有三个皇孙，就硬生生忍下这口气。
“这可有年头了，臣妾要是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十年前进贡的那批吧？”
老朱听郭惠这样说，心里也是一阵紧张。
“是呀！”
郭惠说到这儿，突然想到什么，脸上浮现惊恐之色道。
跪在地上的几个太监听到这话吓得不住声地求饶，只是不管他们如何求饶，老朱都不可能原谅他们。
王德闻言点点头道。
“就是吕氏的错，当年要没有常氏那孩子保举，咱们咋可能把她扶正！”
老朱听到这话，心里更加满意此人的人品了。
二虎略微思索下，试探着问道。
“朱桂小时候枕了多久毒枕？”
然而，就在老朱想要答应他们的请求之时，站在一旁的王德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国子监祭酒胡季安听到这话，心里委屈得都快哭了。
“那批瓷枕呀，也就是个样子货，一点都不好用，桂儿小时候一枕上去就叫嚷，后来更是被他一气之下给砸了。”
“这也太巧了吧？”
“去大本堂那边看看，是不是到了吃午膳的时候，把咱大孙叫过来陪咱一起吃……”
胡季安尝试了几次，也没胆子敢跟老朱打擂台，只能屈辱地接受这个处罚。
几个小太监见乳娘非但无罪，还获得如此大的恩赏，赶忙砰砰磕头，一个劲的向老朱表着忠心，表示也愿意回到皇孙身边伺候。
“臣妾都被您给气糊涂了，桂儿可不就是您儿子吗，咯咯咯……”
“算上奴婢的木枕也只有两个……”
郭惠妃听到这话当即吓得脸色惨白。
“另外，您去宫里宫外打听打听，谁家孩子从小到大不是好几个枕头，就是桂儿从小到大用坏的枕头，一只手都数不过来了！”
“桂儿所说的银点点，就是水银。”
那就是为何进贡了那么多瓷枕，宫里的皇子、皇孙都没事，唯独他大孙中毒了？
几人正说话的工夫，老朱的肩舆已经到了常宁宫。
“回禀皇爷，这事奴婢也记不清了，皇孙殿下应该是上了六七岁才枕的吧？”
郭惠听到这话直接破防，撕扯着老朱呜呜痛哭。
“反正没超过三天，两只枕头都被他给砸了！”
“二虎，你不觉得这事有蹊跷吗？”
老朱也被郭惠的笑声所感染，跟着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再把……再……再罚吕氏抄写女则一百遍，让她给咱跪着抄！”
“微臣以为，这应该归功于三皇孙殿下这段时间坚持跑步锻炼有关！”
老朱听到这话心里放心的同时，又暗骂这家伙是个败家子，啥好东西到他手里都挺不过三天！
老朱下了肩舆，一脚踢开常宁宫的大门走了进去。
他平生也最恨背主之人，在他的人生信条里，一次背叛，终生不用。
“放心吧，你儿子不爱读书跟枕头没关系，他只是天生脑子有问题！”
“诺！”
“不过奴婢伺候皇孙殿下的时候，从未让他枕过枕头，婴孩的脑袋软，奴婢怕给皇孙硌到，都是给皇孙用棉絮做成的软枕。”
“桂儿这么不爱读书，是不是小时候被毒枕毒坏了脑子呀！”
“你们太医院也功劳不小！”
“但凡有个亲娘在身边，见枕头如此不合用，早就给孩子换了，哪能让孩子忍受这么多年！”
“皇爷，此事跟吕家没有任何直接牵连，请问还要不要继续追查？”
只是对于国子监祭酒，上奏吴王殿下役使国子监生员如同牛马一事，给予了严厉斥责。
老朱随手翻了翻医案，又听了郝太医的汇报，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咱但凡对这孩子多关心点，多过问几句，也不至于让他从小到大受这么多委屈呀，呜呜呜……”
“怎么就没关系啦！”
二虎早就等候在殿外，见到皇爷急匆匆地走出来，一边小跑着赶路，一边小声地汇报案情。
郭惠一听这话当场就不乐意了，当场就反怼了一句。不过说完之后，她立马反应过来，咯咯地笑了起来……
“启禀陛下，他们都是之前嫌弃我们谨身院冷清，主动找人调走的趋炎附势之徒。”
“回禀陛下，奴婢杨琉璃，小时候跟随父亲读过三百千，略识得几个字。”
“你国子监留不住人，还能怪到咱大孙头上？”
“谁是贴身伺候咱大孙的，咱大孙是何时开始枕瓷枕的？”
然而，朱允熥小时候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连个换着枕的枕头都没有！
“奴婢是敬懿太子妃带进宫的，本就不想离开皇孙殿下，要不是太子妃非得把奴婢调走，皇孙也不至于遭这么多罪呀，呜呜呜……”
“皇爷，可是那瓷枕有问题？”
郝文杰听到这话赶忙躬身称谢。
“回禀陛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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