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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约说聂山能够成龙,难免好笑,暗想你们这是商量好了,到这一唱一和的虚张声势吗?
沈约见那如虎如鹰之人,微扬眉头。
沈约微笑道,“有时候,人和人之间的距离并非越近越好,适当的距离,才会让彼此舒适。”
众人不由议论纷纷,很好奇沈约说的三人是哪个?
聂山见刀林虽去,可完颜宗望身前仍有不少精干的护卫,暗想沈约制服完颜斜保的事情想必传到了完颜宗望的耳中,这才让其极为戒备。
完颜宗望脸色凝寒,完颜希尹却只是微微一笑,不顾身边的完颜宗翰咳嗽不停,拱手道,“多谢沈先生激励。”
沈约望向说话那人,见那人虬髯满脸,只露出眼睛、鼻子,看起来和野人般,不由道:“还未请教大名?”
金人用意很明显,要见二太子,就从刀林下走过去,可常人在中行走时,刀林下落,有几人能从中幸免?
沈约转过头来,目光在众金人中转动。
沈约没有丝毫自得之意,“此间能成龙的一人就是我身后的聂山聂大人。”
沈约上前几步,离完颜宗望仍有段距离就已止步。
宋、辽腐朽,溃于自身,金人看起来就如初升的太阳,以新生代替腐朽,不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沈约淡然道,“虎为百兽王,鹰为诸禽畏,虎鹰傲啸天地,着实已非一般,可二者不过是苍生食物链的顶端,仍脱离不了食物链的轮转。猛虎老迈,会被鬣狗啃噬,雄鹰翅衰,哪怕飞的再高,终不免被蝼蚁分解的命运。”
金人虽重血缘,更重实力!
汴京宫城内众人或忧或愁、或怒或恨,可唯独没有进取之意。
一念及此,众人不由慌张起来。
沈约注目人群中镇定如旧的完颜希尹,微笑道:“兀室可以成龙。”
聂山同样吃惊,忍不住道,“沈先生太过高看不才了。”
完颜希尹露出丝笑意。他乃完颜宗翰的谋臣,可在此间,哪怕完颜宗翰都是无法站在完颜宗望的下手,金人中,他自然还在完颜宗翰之后。
作为金人中第二实权人物,完颜宗望早习惯了高高在上,金营贵族中,能让他另眼看待都不多见,可这样的完颜宗望,居然对沈约说了句“请教”?
众金人凛然。
那人冷哼一声,不喜道:“完颜宗弼。”兀术本是他的女真名,宋人因为他是金人,称他金兀术,可他看起来更喜欢完颜宗弼这个名字。
众人不由向聂山望去,满是惊诧。
沈约回望聂山,“你若心不染尘,成龙何难?”
龙、虎、鹰不过是个譬喻,完颜宗望自比为龙,当然不认为世上真的有龙,他的意思其实是——你沈约觉得天底下有谁能当起龙这个比拟?
众金人纷纷呵斥。
有人难免在想,我等兴兵南下,一路望者披靡,自认虎豹之师,可听沈约一言,倒有些意兴阑珊。
“阁下不觉得这种二桃杀三士的诡计有些太明显了吗?”一人突然道。
完颜宗望目光闪动,“何不上前?”
这般气势的一个人,自有主张,少受人干扰。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