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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昂问道:“这马车真颠簸……对了敬道,你怎突然提到吴家小友?”
比他儿子年岁都要小,蔡昂才忍不住作此感慨。
朱浩笑道:“就当是出去旅游吧。”
张佐在旁笑着宽慰:“是啊,陛下,这次朱先生走得不远,就算偶尔回京一趟,只要不被人察觉,都是可行的。”
“一把老骨头,撑不了几天了……”
但其实当夜他没法在家里过,因为要去跟朱四道别,顺带交待其一些事,不过是临近黄昏时回家走了一趟,跟孙岚把家事交托清楚。
好家伙。
朱四笑道:“还是回京城好,朕随时能看到唐先生,会很欣慰……朕想他了。”
蔡昂闭着眼,摇摇头道:“难啊,吴家就指望他鱼跃龙门,怎可能让他外出游学?不过你若是惦记他,我回头写家信时,顺带提你一句,让他知道,原来他推崇的名家,竟就在我身边供职……或能了结他心中魔障,一心扑在做学问上。”
孙岚对这新名词不太理解。
眼前这小子真是神童,不但学问了得,还触类旁通搞一些稀奇古怪的学问?
朱浩笑道,“我是年轻人,对各地的年轻才俊有所耳闻,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其实我也写过一些志怪说本。”
张佐这才明白,为何西北有唐寅这个嫡系来掌兵,皇帝还想换个非嫡系的臧凤去,只因为皇帝在京没有安全感,需要有唐寅这个本身有一定能力的人来帮其撑场面,如皇帝所言,这院子太过冷清。
……
……
说是皇帝在宫外认识的乐籍女子?还是安陆时就认识的?居然比皇帝年长十岁?成化帝宠爱万贵妃之事,在大臣中已形成心理阴影,所以朱四全面控制朝堂前,根本没办法接这个女人入宫,并给其安排名分。
朱浩点头。
当然接到宫里,不给名分也可以……问题是张太后现在于宫内影响力太大,蒋太后见到张太后都要低声下气,公冶菱入宫不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朱浩明白,若是让吴承恩放弃科举到京城来,基本不现实,这年头的读书人,被家族寄予厚望,多以科举为主,岂能说放弃就放弃?
孙岚对朝中情况模糊不清,根本就不知现在朱浩的境况。
虽然路途不是很赶,天黑前一行定会抵达西山矿场,不至于在路上过夜,但这毕竟是流放,不是真正出来旅游,兵士所持还是押送犯人的态度。
朱四笑道:“你就是喜欢搞那些玄乎的东西……若唐先生回来,那谁当宣大总督?”
朱浩心想。
“对了蔡兄,我听说你的同乡中,有个叫吴承恩的年轻人,你认识他不?”朱浩笑着问道。
“蔡兄没事吧?”
接下来朱四用臧凤,哪怕对外不做任何宣扬,所有人都会把臧凤当成新皇的人,包括杨廷和与臧凤自己,也不得不如此想。
只认为朱浩出去公干两个月,在此之前她专门为朱浩缝制了衣服,有一件还是她亲手织出的布剪裁出来的,手工很好,只是看上去不像是件冬衣,倒像是春秋穿的。
“啊?你还写过这个?”
“呵呵。”
“年后吧。”
朱浩和蔡昂同乘一辆马车,等于是互相间有个照应。
其实蔡昂年岁不过四十多,在翰林院中,这年岁正是当打之年……想晋升学士,非要知天命之年才行,至于入阁,五十多都是早的,六十多岁入阁的比比皆是……蔡昂本身也无那么多感慨,只因为朱浩年岁太小了。
朱浩道:“这次我只是去西山,快马传驿甚至不用半天就能打个来回,若有要事也不会耽误。”
孙岚想了下,觉得如此形容似乎不太合适,摇头道:“翰林院一向都是出圣人的地方,有锦绣的差事不做,为何要出去旅游?相公记得早些回来。”
朱浩只是在后半夜,稍微小寐了一会儿,不到天亮就要去锦衣卫衙门报到,由锦衣卫的人“押送”,前往“戍所”,也就是西山煤矿矿场。
“嘿嘿。”
朱浩道:“臧凤啊,他才是合格的牧守大臣……就算唐先生如今能控制局势,更多是因为他是陛下身边人,能聚拢人心,再有居庸关的胜仗作为支撑,但他长久留宣府,其治衙能力的弱项就会暴露无遗,到时或许西北就不像现在这般安稳。”
朱四有些抑郁,沉着脸道,“以前来这里,朕觉得很热闹,你和唐先生还有舅舅都在,可现在你又要走,这里太过冷清,朕甚至都没出宫的必要了。”
“朱浩,你明天就要走了,今晚咱们好好喝一顿,朕想跟你多谈谈未来的事,朕要知道,你准备几时把姓杨的赶出朝堂……”
“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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