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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浩的前途就彻底完了！”
石珤被问得莫名其妙。
无论是朱四，还是张佐，都笑眯眯望着朱浩，好似在说，你可真谦虚，咱手头那点银子，都是靠你赚取的，你居然说自己不会？
先前你说这些离经叛道的话的时候，怎么没询问我的意见？现在你把大家伙的好奇心都调起来了，居然问我能不能说？
余承勋笑道：“他说的东西，可比你的讲案精彩多了。”
问题是，朝廷没银子，现在连修葺皇宫殿宇，朝廷上下都在哭穷呢，朕也知道银子好使，你总要拿出个切实可行的赚银子方法吧？
你这小子……居心叵测啊！
在场几名讲官中，除了余承勋没有表现出对朱浩讲义的排斥，其余几人都皱眉不已。
朱浩拱拱手。
就算我们都是拿俸禄的，但绝对不能主动提钱！
所有人都提起兴趣。
石珤再次走出来劝谏。
朱浩道：“臣一介儒生，对于怎么赚银子，不太了解，臣所讲，就是以臣所知当下民间的大致情况。”
让朕怎么说呢？朱敬道，你的话听起来处处都是道理，听完后却给人一种好像什么都没听过的感觉……你这分明是在糊弄朕啊。”
小皇帝都单独召见了，还能没事？
朱浩今天讲课的目的，就是负责呛新皇，又不是真的给新皇讲治国安邦的大道理，怕什么呢？
连朱四和张佐都饶有兴致，目光炯炯地看着朱浩，因为这已不是他们之前对过的台词，可能朱浩真有什么赚钱绝招？
朱四一摆手：“石学士，朕也知道不该谈银子，这有失君子风范，可问题是……朝堂商讨的事情，有哪一件不跟银子有关？
可那始终是理想中的社会，现实情况却是，朝堂每时每刻都在提到钱。
“陛下，今日之讲，尚未结束。”
“臣……”
朱浩道：“开源是个很现实的问题，不是一个人、一朝一夕能解决。臣只是认为，解决问题的思路，朝廷未来可以请诸位臣工献计献策，从中选取最好的建议，彻底解决朝廷的财政困境，而非靠臣一时兴起妄言。若陛下非要问臣对策，臣能说的只有一点……”
朱四点点头，抚着下巴，似陷入思考。
日讲结束。
朱浩点点头，道：“可问题是，即便在一般人家，靠节俭来充实家底，仍旧会带来诸多麻烦，夫妻、父子、兄弟争吵，家庭不睦，主要就在于节流会影响生活品质……朝廷的节流也带来地方上的不安定，自上而下影响到臣民的生活！”
石珤不知该怎么说。
等余承勋把朱浩跟朱四的对话，大致说了一遍，杨慎的脸色稍微好转。
朱四涨红着脸，指着朱浩道：“朱敬道，你这是拿朕寻开心吗？跟朕讲这么半天，你却跟朕说不知道，你信不信……”
但在文人心目中，朝堂本就不应该是锱铢必较的地方，地方上风调雨顺没有灾情，海晏河清，人人都遵从孝义礼法，从来不做那造反之事，外夷都臣服于中原王朝的统治绝不寇边……
穆孔晖好奇地打量温仁和，你怎么被这小子三两句话就给说动了？他这明摆着是在胡说八道啊。
“好了，今天日讲就到这里吧，朕不想再听了，过两天继续……”
朱浩正色回答：“推陈出新。”
朱浩此举，简直是要造反啊。
但杨慎依然有些警惕，似乎觉得哪里不对劲。
拜托，儒家的传统礼法中，一直讲究“天地君亲师”，主旨是忠君爱国。
杨慎听了后却释然，点头道：“这就对了，陛下对敬道很不满意，趁机叫他进去，行体罚之举。”
……
石珤出列道。
朱四一摆手：“但说无妨。”
这话好像是在反呛朱浩。
“真的是……惩罚？”
朱浩看到朱四这气急败坏的小模样，心想，看来你演技有所提高，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生气了呢。
“开源就是要为前人所不为之事，做他人未敢想之举，就好像今日臣的日讲，若是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话……谁人会在陛下面前说这些呢？”
意思是，别人糊弄你更多，你怎么不找他们的麻烦？
“哦。”
朱四显得很感慨的样子，“所以朕认为，还是开源比较重要。但……问题是……怎么个开源法？”
“朱卿家此话说到朕心坎儿里去了，朕也觉得是这样……要想节流，或是克扣各处调度，或让将士勉强度日，到现在西北军将军饷，拖欠好几年都没能下发，很多军户已难以为继，要靠变卖军械来求存，朕听到耳中，急在心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