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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外界’引入庭审,发生在我身上的奇怪事件,或许只有他能解释。”
“所以军方的损失可能没有检方声称的那么惨重。”
“嗯,有这个可能。好吧,我会申请查看战况报告,这比前两次申请要复杂得多,需要一点时间,一个小时以后我再来。”
“我可以……模仿马徉徉,翟王星有他的记录。”
“我愿意接受任何检测,可问题就在这里,经纬号能够修改我的时间,没准也能修改我的记忆。”
“是的,像我这种由人类转化的程序,全都拥有特殊代码,能够被辨识出来,但是通常来说我能躲过所有的监控,可这一次却被抓到现形。”
“嗯……我曾经模仿过其它程序,但是还没有被模仿过。”
“很好,我这就发出第二道申请,找一家权威的专业机构,测试你的模仿能力。”
“对,但是先要经过测试,才能谈论‘有准没准’。”
“难说,检方的态度往往是这样:相信这是事实,但是在论证链条上缺失一环,所以不愿意拿出来进行辩论,就会反对引入某项证据。”
“我不知道具体发生过什么,但是我有一个猜想。”
“检方说损失惨重,可是旗舰盘古号似乎完好无损,而且已恢复全部网络,甚至能够进行普通连接,比如你现在就在与翟王星本土联系。”
“‘造成上千人死伤’,这是唯一的数字。在军事案件中,检方有权利不透露具体的损失情况,只需证明叛星这一事实本身。”
“我从未违反过任何原则,今后也不会。”
“检方不可能反对吧?”
“值得信任吗?”
“请。”
“十分荣幸。”陆林北笑道,开始觉得这名程序律师有点意思,“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不能根据事实来辩护?”
“你有办法拿到战况报告吗?”
“出厂的时候是同一条,但是随着经验的增加,我们会拥有独立的辩护思路,我可以自豪地告诉你,我有一百二十六年的军事案件辩护经验,平均每年接案二十六起,最近几年的数量尤其多,今年到今天为止,你是我的第四十名当事人。”
“非常感谢,不过还好,我没有那么倒霉。我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我也很高兴你能这么通情达理,根据我的经验,无论我怎么说,绝大多数当事人仍然会执着于自己心目中的事实,干扰而不是帮助律师进行辩护。”
“根据记录,你在穿梭机里还有两名同伴。”
“如果你没有入侵服务器,而检方认为你入侵,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有程序在模仿你。”
“你的这个猜想行不通,不能作为辩护策略的一部分,以后提都不要提。”
陆林北发了一会呆,说:“能得到你的辩护,我现在真的感到荣幸。”
“先告诉我你的用意,我来判断是否值得。”
“不行。”
“真少啊。”
“这种心态很好,许多当事人做不到这一点,他们总是希望走上法庭的亲朋好友只为自己说好话,而不是说实话。我暂时没有更多问题,轮到你提问了。”
“你这件案子,非常麻烦。”
“说来听听。”
“证明我有模仿能力,想要说明什么呢?”
“翟三四,在法庭上,他们称我为三十四号律师。”
“没有具体的数字?”
与其它行星一样,翟王星上早已经没有人类律师,这个行业被智能程序所取代,大家习以为常,只有像陆林北这样的地球历史研究学者,才会想到律师曾经是人类专属的职业之一。
“如果在这世上我只能选择三位值得相信的人,他们两个必在其中。”
“不记得,一点记忆也没有。”
“六十七名。”
“记录上是这么说的。”
“你的提醒非常宝贵,对我很有帮助,请你相信,这个‘外界’会对控方的论证造成极大的困扰。”
“未来的战争?”
“根据检方上交法庭的记录,你参与的那次入侵造成‘不可挽回’的重大损失,对当前这场战争以及未来的战争,都将产生极其明显的不利影响。”
“当然是为你辩护,你是我的当事人,站在你的立场、为你的利益考虑,这已经写入我的代码,谁也不能改变。”
陆林北双手抓住微电脑,“你真是在为我辩护吗?还是在帮助军方将我定罪?”
“我不关心其它案件,但是我想知道,总共只有六十七名律师,所有律师的经验应该都很丰富吧,你所谓的‘蠢蛋’和‘别有用心者’是指谁?”
“对。”
“嗯?”
“对。”
“我没尝试过,但是我觉得可以。”
“嗯,你还有想问的事情吗?”
“你刚说过,你可以模仿其它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