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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一位律师。”
“法官不止一位?”
“崔处长不要误解,我相信你的话,也相信军方会对我网开一面,可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在你接受之前,先不说是谁,只说提议的内容。”
“泄密者将情报发给某个人,还是某个部门?”
“都是深谙法律条文的人。”
“死亡近百人,受伤的人更多一些。”
“一半一半吧,咱们算不上朋友,可至少属于熟人,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应该来探望你,同时我也带来一个提议。”
前后来了两拨人,进行两次检测,第一次调取陆林北数字大脑里的记录,第二次要求他做一次模仿试验。
“中间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偏差,指派变成了随机,你见过的那位律师并不在军方的计划内。”
“嗯?”
“不知道,对方没有留下身份。”
“哈,我一点也不意外,检方也是由程序与人类共同组成,其中的程序是我的老对手,我们曾经交手一百八十六次,庭前和解六十九次,在法庭上,有二十七次我获得全部胜利,六十三次部分胜利,完全败诉只有二十七次。检方一定是不够自信,才会想出劝你更换律师这一招。”
“我换一种问法:在随机指定的过程中,是不是有代码进行过干涉?我是你的当事人,我相信,作为律师,你绝不会对我说谎。”
“检方甚至找人劝说我更换律师。”
“军方这么做自有原因,你太重要,他们不得不做出让步。总局和军情处都有人为你求情,尤其是网络战研究中心,直接向更高层提出请求,希望给予你特赦。”
“对,没关系,我会在一秒钟之内读完全部内容,并且找出其中的程序漏洞,如果里面真有漏洞的话。”
“申请过程顺利吗?”
“是啊,之前的‘化整为零’,这次的‘网络入侵’,军情处的情报准确得分毫不差,情报总局深感汗颜。”
陆林北想了一会,“我相信崔处长的善意,可是这好像与律师无关,无论是谁为我辩护,都会是一个结果吧?”
崔筑宁沉默得更久一些,“接受现实,你很快就能获得自由,真相却可能将你毁掉,翟王星毕竟是一个尊重法律的行星,军方和更上层只能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为你开脱,如果你非要离开这个范围,将会失去所有的帮助。”
“是,但我不知道结果。”
“我的入侵提前泄密了?”
“事实上,军方并不打算对你过于严厉,这次审判是一个过场,法庭将会部分采信你的说法,即你是在受到控制的情况下发动入侵,过后被删除记忆。”
陆林北心里踏实许多,他原以为指派律师只是一个形式,见面之后却觉得这台律师很靠谱,军方对待这件案子比他预料得要正式。
崔筑宁笑道:“搞科研的总是这样,一项要求被满足之后,他们总会提出更多的要求,研究中心说,从你这里得到的数据十分宝贵,能够解决许多网络战的难题,但是如果能够继续研究的话,成果将更加丰盛,有助于翟王星在未来的战争中击败所有敌人。”
“这是一个合理的推测。”崔筑宁笑道。
陆林北心里怀有同样的疑问。
“谢谢你的回答。”
陆林北一愣,“律师不是军方指派给我的吗?为什么要更换?”
“换成任何一位律师都没事,可就是这位三十四号律师……他十分固执,在法庭上会揪住每一个程序细节,进行反复辩论,不仅会耽误时间,还会引入许多不必要的证据,这对你不利,因为一旦引入证据,法官就没办法视而不见。”
“泄密者是哪一位?”
“怪不得。法官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与我一样的程序,经验丰富,对法律条文的理解比我们还要古板,另一部分是与你一样的人类,他们属于监管法官,并不直接参与审案,只有程序法官认为仅凭法律条文不足以做出判断的时候,才会将案件送交监管法官。在申请公开战损报告的过程中,我与程序法官沟通七次,与监管法官沟通四次,总算得到许可。”
崔筑宁微笑着点点头,起身伸手,“祝你顺利,我是来说服你的,但是经过交谈之后,我好像被你说服了,让我们一起期待真相吧。”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将三十四号删除?”
“你为什么会成为我的律师?”
“一无所知。”
“信息发给谁了?”
崔筑宁撇下嘴,“在有些人看来,这恰恰是你又回来的原因,如果入侵成功,你会以另一种身份出现。”
陆林北又是一愣,“这可不像‘小小的偏差’。”
三十四号律师准时回来,“离开庭还有四十分钟,时间应该够了,你已经接受检测?”
没过多久,他的这个判断就发生改变。
“据说,你带着经纬号的病毒入侵了舰队主服务器。”
“嗯,听上去很有道理,我假装失忆,想要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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