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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知道”到“做到”，简直比从天到地都遥远！
潘龙看得啧啧称奇——看这些人的神情相貌，一个个都苦大仇深或者义愤填膺的样子，却没有哪怕一个神情冰冷宛若机械，分明不是专门培养的死士。
潘龙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感觉自己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的哥伦布。
潘龙一伸手，将射穿车厢的几支投矛在空中抓住，其中一支投矛仅仅以毫厘之差就要射中苍渊。
老实说，他对于洛南变法的那些条款，并不是很……也不能说不赞同，主要是不大看得上。
借用前世阿美利加最后一代总统的口头禅，大概可以说是“让大夏再次伟大”吧。
（附近有人在埋伏，他们要埋伏谁？）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远处有很小的声音传来。
比方说潘龙自己，他就知道不少高端的科学理论，但想要把那些理论运用到实践之中……抱歉，他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帝洛南和苍渊折腾的这一套，不是说没道理，相反，很有道理。如果真的能够按照他们说的去做，去变法，去改革，必定能够扫荡大夏皇朝积累千年的暮气，让这个国家重新焕发勃勃生机。
他叹了口气，问：“你得罪了很多人？竟然有人在街头埋伏你。”
潘龙有些好奇——南夏城乃是天子脚下，按说治安应该是极好的，怎么也有当街杀人的事情呢？
好在，今天有潘龙保护他。
帝洛南和苍渊的这一套，最大的问题就在于损害了太多人的利益，又不能用足够的利益交换，结果就是要别人白白受到损失。
那是一群人正在刻意压低了呼吸，却依然因为紧张而大口喘气的声音。
一番恶战，围攻苍渊的十几人倒下大半，剩余的却并不逃走，反而越发狂热，甚至有人冲上去一把抱住苍渊，只求让同伴们能够趁机将他杀死。
总而言之，其实潘龙自己也一点都不看好他们。
“动手！”
但他们损害的是那些有权有势的人，那些人可不会用骂来解决问题……就潘龙所知，历代变法之所以大多失败收场，主要原因就是损害了上流社会的利益，却没能给予合适的交换来妥协，也没能扶植新的上流社会将其取代。
潘龙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苍渊。
就潘龙的猜想，帝洛南变法的核心思路可能是依靠军方，用武力扫荡敢于反抗的势力。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猛地响起。
“祸国奸佞，人人得而诛之！”一个满脸血污的青年怒吼，“狗贼，你杀得了我们，杀不光天下心存正义之士！”
嗯，就是那种“小伙子你是不是傻”的感觉。
如果他们损害的是那些无权无势的人，那损害了也就损害了。斗升小民们除非是真的活不下去，否则就算利益受损，往往也就是骂两句，然后也就忍了。
他的武功其实极高，论修为甚至已经达到了先天巅峰，距离真人境界也不远了。只是看来他的实战经验并不多，在战斗之中不止一次因为经验不足而差点被人偷袭。
能够让一群不是死士的人这样豁出一切去杀他……苍渊究竟拉了多大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