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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在煌静了很久，方才沉声说：“让老赵辞去负责人一职，不准起诉——宁墨，我们走。”
傅宁砚只穿单衣，赤脚踩在羊绒地毯上，单手端着咖啡杯，姿态闲适，“没有聂武我也迟早会处理赵士德，不过恰好聂武提供了一个口实。”
一道一指长的伤口横亘在手臂之上，伤口缝着线，但仍能看出深度极深，暗红狰狞，极为可怖。
傅宁砚右手不便，不能自己洗澡，这个尴尬的重任理所当然落到了她的肩上。她将浴缸水温调到适合，踌躇又踌躇，还是喊了傅宁砚进来。
傅宁砚偏过头来，看着她似笑非笑：“如果我说这是我和聂武一起做的局，你信不信？”
傅宁砚大约是有心看好戏，走进浴室之时依然穿戴得整整齐齐。她窘迫不已，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帮他脱衣服。
“傅老先生和你……”她犹疑开口。
傅宁砚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没事，一个自以为的老顽固而已，”他放了杯子身体往后靠去，声音松懈下来，“做生意如何能不杀伐决断，他做不到，大哥又不愿做，只好我来动手。”这几句话他声音极轻，几分喟叹的意味。
老人看了冷冷看了苏嘉言一眼，“这位小姐，麻烦你暂时回避。”
围观工人未曾想事情还有变故，听钟凯说完面面相觑，都低声议论起来。
苏嘉言已有很多天未到栖月河的别墅，从浴室的窗口看去，半山的树林和远处的高楼都隐在苍茫的雨雾之中，倒有一种如诗的意境。
赵士德霎时之间面如死灰，踉跄一步瘫坐在床板上，过了片刻，他好似突然回过神来，起身一个箭步上前拽住傅宁砚的左手：“三少，三少我是一时糊涂，念在我弟弟为傅家卖命的份上，千万不要起诉我啊！”
傅宁砚手掌上带一点薄茧，此刻正握着她的手；而她的手，握着傅宁砚坚硬的前端。她紧闭双眼，睫毛如蝶羽轻颤，避免去看傅宁砚的神情。彼此呼吸交叠纠缠，凌乱而又炙热。
这样的折磨已到了苏嘉言的极限，她转过头，耳垂红得几欲滴血，“三少自己来吧。”
傅宁砚全程掌控着她手的运动，她手中仿佛握着灼烫的烙铁，让她心脏都因为极度的羞耻而剧烈跳动。
苏嘉言低着头，此刻脸颊上晕着一层薄红，比上等的胭脂匀开更加动人。傅宁砚多日没有碰她，此刻鼻息间全是她发丝幽微清浅的香味，一时有些情热。便将她的脸抬起来，重重地印下一吻，他感觉到苏嘉言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哑声说：“继续。”
穿着正装的拿着一只公文包的钟凯应声而入，他脸色和傅宁砚一般沉冷，看着赵老板面无表情地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叠文件，“赵士德，在煌安地产工作五年，利用包工包料职务之便擅自更换材料，抽取回扣，从中谋利，给煌安造成直接经济损失共计348万，又私自克扣拖欠工人工资，给煌安地产声誉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这是调查报告，煌安有权针对你的行为进行起诉。”
他从钟凯手里抽出材料，扔到赵士德面前，“这些资料我收集了一年，若有一分夸大或者作假，我自愿辞去总经理一职。”他抬眼看着傅在煌，“您若有心让我继承家业，就不要再处处掣肘……父亲，我毕竟是您的儿子。”
苏嘉言不禁轻轻吸了一口凉气，傅在煌和他身侧年轻男人目光也是微微一变。
“不去医院了，”傅宁砚握住她的手，“我们回家。”
傅宁砚忍不住轻声一笑，也不为难，只用好似带着温度的目光跟着苏嘉言白皙的手指游移。衬衫……西裤……很快傅宁砚就只剩下一条内裤。正常的男人都无法忍受这样的无心的撩拨，此刻他已是半硬的状态。
站在他身侧的年轻男人拍了拍傅宁砚的肩，“宁砚，多回家看看。”末了将目光投向苏嘉言，微微欠了欠身，便扶着傅在煌离开了。
说完，他突然松开苏嘉言的手，抬手面无表情地将缠在右手手臂上的绷带一圈一圈解下来。
傅宁砚不为所动，依旧异常冷静地拆着绷带，不过须臾，手臂就露了出来。
赵老板脸色顿时一变，但面上依然带笑，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呵呵一笑，“三少说话我怎么听不懂。”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声音低下去，带着几分难以觉察的倦意，目光亦是冷寂萧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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