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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她没有直说，但这个回答却也不委婉。还能怎么想，他们只能是目前的这种身份，不能有任何事情超出这个限定。
到底人生中要经历多少的背叛，才能安然无恙地走到彼端。而又需要多少的勇气，才能在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之后，依然坚定地怀抱相信。
“很好。”何决低声说。
乔暖在咖啡店坐了很久，续了几次杯，李珊珊才姗姗来迟。她拉开椅子坐下，一边拍着身上的雪一边道歉：“不好意思阿暖，有点事耽误了一下。”
拐过一个弯，乔暖看见前面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停下脚步，默默看着没有动。
突然李珊珊放下杯子，朗声说：“是我做的。”
何决抿了抿嘴，没说话，半晌后别过头，直到下车都没看乔暖一眼。
乔暖不知道，她只知道，这种一次又一次发生的背叛的滋味，真的是太痛了。
“什么事？”
“要我去B市读大学，并且要按照她的安排出国。”何决声音清冷，却听不出来过多的情绪。
这个时间点店里人非常少，暖气开得很足，空气里一股西点的甜香。
“交稿那天下了雪，第二天早上环卫工人忙着铲雪，所以垃圾没有及时处理，因此才侥幸把东西找了回来。”
何决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不禁怔住。
那是三张图片，用厚涂的方式展现了一种手绘的质感。第一张图片是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躺在地板上，少女枕在少年的腿上，手里捏着刮涂料的刷子，整个画面呈暖黄色。而第二张图片，依然是这对少年少女，不过少女穿上了婚纱，少年则穿着正式的西装，少年站在梯子上面，手里捏着刷子，弯下腰和少女亲吻，画面色调呈浅粉色。第三张照片，出现了一个小孩。小孩躺在地板上睡着，手里拿着一把明显过大的刷子，而少年少女则坐在一旁，相视而笑，他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这张图主色调是绿色。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乔暖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肿了起来，脸上绷得难受。
乔暖连忙高兴地指了指窗外，“小决，看见了吗？”
乔暖微微笑了笑，“这不是……挺好的吗？你成绩这么好，本来就应该去B市最好的大学。”
“没错，我爸确实插手了，因为他也不能容忍她的女儿不能做到最好。”
“何决说……看到你……”乔暖语气变得犹豫。
乔暖一直低着头，拿勺子搅拌着杯子里的奶沫。
“乔暖。”
李珊珊点了一杯美式咖啡，问：“找我有什么事吗阿暖？”
“你真的想我去？”
这直白的承认让乔暖觉得有点喘不过来气，她抬头看了李珊珊半晌，才慢慢找到自己的声线：“为什么？”
乔暖把勺子放下，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看着李珊珊，低声开口：“珊珊……何决说，我的画稿是在院办外面的垃圾桶里找到的。”
何决没说话，走上前不由分说地将她一把揽进怀里。
“哈，你问我为什么？”李珊珊声音陡然提高，“大一的时候，你明明知道我喜欢高朗，还和他玩暧昧，我问过你为什么吗？这个学期，你又和高朗重新联系起来，又是为什么？乔暖，你怎么好意思来问我。”
何决走上前来，乔暖连忙退后一步，“别过来……”声音里带着颤抖的哽咽。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服务员将美式咖啡端上来，李珊珊说了声“谢谢”，端起杯子啜了一口。一时间整个店里只听见音乐缓慢流淌，而时间也似乎裹足不前。
“所以别问我为什么，我在高朗的手机上看到他偷排的你的照片时，也没有问过为什么。”
她退后时膝盖磕到了椅子腿，顿时一阵难以抑制的痛，眼泪几乎就要掉下来了。她极力控制，飞快地朝门口走去。
可是那些一起刷夜看电影，一起逛街淘书，一起占座自习，一起抱怨食堂难吃的时光，也不是假的。每个人都有瑕疵，互相包容才可以和谐相处。她自以为，虽然和李珊珊做不成最亲密的朋友，但四年下来，“好朋友”的称号，还是完全可以担当的。
李珊珊抿紧嘴，没有说话。
乔暖心里顿时警铃大作。怎么会习惯，不过是恰巧每次何决都在而已。即使没有他，自己沿着青湖跑二十圈，也绝对可以缓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