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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她已经没笑了。
许宁青垂着眼, 似笑非笑的轻蔑：“你爸没教你怎么说人话？”
他视线内不断缩小又缩小，最后完完整整的被常梨所占据。
换婚纱是件非常累人的事，常梨又跟孟清掬吃了个晚饭，回家以后就彻底累瘫了。
许宁青这模样是挺恐怖的，他生气时不像是一般人那样盛怒反而更容易激怒对方，他是在无形中的压力和威胁，让人说不出话。
原本是许宁青送她去的，不过后来她在网上看到过一个视频，是新郎第一次看见新娘穿上婚纱时的反应，视频中新郎都哭了。
那天天气很好，属于这个冬天难得的一个温暖晴天。
常梨：“还好。”
陈智濂盯着许宁青看了会儿，而后冷哼一声：“许总嘛, 谁不认识你啊, 但是你和常梨真的不合适。”
“那你的确应该感恩戴德。”常梨也不跟她客气，下巴一抬，“好好对你的仙女吧。”
许宁青笑着：“我来看看我老婆怎么了。”
奶奶：“之后学习要是不忙的话，也可以开始考虑考虑孩子的事。”
考完试，常梨便叫上孟清掬一块儿去婚纱店。
常梨飞快的思考了下如果这会儿她笑出声的话会不会显得许宁青很没有面子, 但已经来不及了, 陈智濂这话不知道怎么就戳中了她的笑点。
于是抬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撒什么娇，回家再收拾你。”
陈智濂登时睁大眼, 大概从小到大还没人敢在他面前这么说。
“你就瞎占我便宜吧，你女鹅八百年前就领证嫁人了。”常梨对着镜子扯了扯裙摆，“可是我觉得许宁青应该不会哭吧，我好像没见过他哭。”
常梨拎着婚纱跑过去，她也还蛮想看看许宁青今天穿什么样。
常梨猝不及防被打，“唔”一声，立马坐正了。
时间继续往后走。
许、常两家宾客众多，当初请柬制作便耗费了一段时间，常梨父母自然按例也发了请柬过去。
常梨看了他一眼，瘪了下嘴：“矮，没胸。”
他一时间百感交集。
“？？？”
化妆师正把许宁青堵在门外：“新娘还没打扮完呢，您可不能现在就进来。”
许宁青扫了她一眼, 又重新看向陈智濂, 淡声：“我不是陈乾，也不会惯着你, 你要是再敢骚扰常梨，就别管我打狗不看主人了。”
现在的常梨，经常会让孟清掬感慨当真是又纯又欲，两种矛盾交织散发出一种奇妙又勾人的气质。
许宁青不知道白懿如今是否还反对他们，不过也不重要，今天她和常石霖一起入场，挽着手臂，还真有点恩爱夫妻的模样。
阵阵秋雨过后便又到了冬天，刚开学那种走到哪都被人注意着的情况也渐渐变少了，关于丹青不渝他们五人的热度依旧是有，不过不再像那年暑假似的连出门都要戴口罩，倒也是自在了不少。
常梨羞恼的哎呀一声，抹了腮红的脸愈加泛粉：“这才刚办婚礼呢，哪有这么早就考虑这个的呀。”
最近许宁青也一直忙着婚礼会场的各项安排。
许宁青看了她一会儿，却是忍不住又把人拉回来好好亲了亲。
常梨一愣：“啊？”
“您之前预订的几套试穿婚纱我们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然后他就看着常梨轻轻勾起唇角，得逞似的伸手攥着他尾指走过去，弯着狐狸眼仰头看着他。
“怎么就没胸了。”许宁青笑起来，把人抱到自己腿上，“这不是有嘛，老公就喜欢这样子的。”
常梨转过身又看了看镜子，细细打量着，孟清掬走上前也透过镜子看她。
“噢。”常梨点点头，跟着许宁青上车。
先是勾着他脖子舔了舔他嘴唇，然后学着他平时喜欢的轻轻一下下咬着他下唇。
常梨和高中时比不一样了许多，模样倒还是那样，更多的是由内而外散发的气质，她从前气质也好，但和现在不一样。
常梨趴在他身上，抬着头看他，然后试探着：“老公？”
当面说和在视频里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许宁青脑袋轰一下炸开一片烟花，这小丫头如今学的越来越上道，声音软绵绵的，又是主动亲他，又是老公的糖衣炮弹。
“你要是下次还敢在我家姑娘面前说些什么入不了耳的话。”许宁青非常温和的勾了下唇，“你试试。”
常梨笑着：“你紧张什么？”
后面一段时间常梨都没再见到过陈智濂，还听说是被他那个爹狠狠臭骂了一通，不知道许宁青做了什么。
“就感觉办了婚礼才像是真正结婚了嘛，我听人说男人结婚前结婚后都不一样，比如婚前会主动做饭，婚后就让女生做饭了。”
大众虽没有邀请函无法入内，但凡是经过的人都能领一份精致的伴手礼，算是分享这份喜悦。
“欢迎光临。”婚纱店店员迎着两人进来，“是常小姐吧。”
许宁青很不配合：“让你做你也不会啊。”
许宁青给她按摩着腰，勾下鼻梁上的眼镜架，抬手把笔记本关了：“选好婚纱了？”
一旁孟清掬也忍不住感慨：“这也太好看了吧梨梨，你弄的我都想结婚了，可惜连个人选都没。”
“不给。”常梨拒绝的干脆，“一会儿再给你看。”
常梨的接吻技术需要许宁青带动下才能发挥，现在这人跟座门神似的一动不动，她只好自己摸索。
小姑娘只露出个脑袋，隐约可见胸前的婚纱蕾丝，以及微微弯着腰时隐约的胸线，笑成了月牙眼，模样可爱又明媚。
“你一会儿挑一件喜欢的做伴娘裙嘛。”常梨说。
许宁青不是个爱高调的人，但每次只要和常梨挂上钩就忍不住想要炫耀，婚礼也一应贯彻这个原则。
常梨一早就进了化妆室，长发被挽起，戴上陈湉之前送给她的那条项链，妆面整洁漂亮，腮红打的偏重，愈发显得人娇。
许宁青睨她一眼，没说话。
“为什么？”
小姑娘直接笑出声, 手指还弯弯绕绕的勾着许宁青，脑袋抵着他手臂笑的停不下来。
“我都有点想哭，一种嫁女鹅的感觉。”
紧接着，那些光芒全数后退，只剩下一点拢在常梨周身，穿着婚纱，戴着头纱，手捧鲜花，脚步坚定而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