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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领证时倒还觉得还好，如今时隔半年到了婚礼，却是真切感受到了嫁孙女的感觉。
“许宁青，你还真哭了啊。”她说。
声音有点惊奇。
“你跟他有什么好生气的呀，以后我见了他绕道不就行了。”常梨轻声嘟囔，又倾身仰着下巴去亲他。
可想着刚才在外面她还在车外笑的非常没心没肺的模样又觉得自己这是养了个小白眼狼。
她挑了一件法式拖尾婚纱。
整个酒店顶层都是鲜花气球，布置的很是少女心，场地外是大片草地，用红粉玫瑰铺出一条花路。
一旁陈湉笑着也替她说话：“是是，许宁青这臭小子我看着也不像能当爹的样子，这事还是要你们自己商量商量确定什么时候再要。”
“你自己是还在读大学呢，宁青这不是都已经快30岁了吗，估计也想有个孩子了吧，你现在学习忙不想生也可以提前调理调理身体嘛，你这小身板，身体也不好。”
奶奶和陈湉坐在一旁。
常梨眯起狐狸眼，笑道：“怎么就何德何能啦。”
“我们领证这半年不是也都经常去看你们嘛。”常梨起身坐到奶奶身边，“你要是突然想我了就给我打个电话，我们就回来了。”
他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放不下去。
她偏头打量了会儿许宁青，然后乖乖凑过去，眨巴眨巴眼：“你生气啦？”
“我知道。”常梨说，顿了顿又忍不住道，“而且我哪有对他乱发脾气啊。”
“呸，许总当然有德有能，是我何德何能跟仙女做朋友才对。”
突然，门口传来一片闹声。
奶奶摆手：“人家小两口的事，我们去凑什么热闹。”
“没拍。”常梨眨了眨眼，“拍了也不给你看，等婚礼的时候再给你看。”
不过许宁青确实是敢，不是因为逞能或愤怒, 而是陈家目前支撑的项目全靠承和投资, 之前看陈乾的面子不过因为年纪大了, 算是前辈，真要跟他对着干许宁青也没必要好脾气。
“你要是这么往许宁青面前一站，他绝对得哭。”孟清掬说。
到敲定的吉时，大厅灯光暗下，前厅的门徐徐打开，众人屏息凝神。
常梨。
奶奶点点头，又语重心长道：“办了婚礼也算是真正形式上也完成了，以后跟宁青好好过日子，别仗着人家脾气好就发脾气使性子。”
婚礼也在寒假。
“……”
男人胸前还别了束干花胸针，头发也被精心打理过，眉目深刻。
光束由上而下打在许宁青和常梨身上。
那天后来常梨又换了好几件婚纱才结束，敲定了一条主婚纱和另外两身。
“这么小气啊。”
许宁青瞳孔微深，垂眼耷耳时显出风流意味，指腹在她下巴上刮蹭了下：“真不给我看看穿婚纱什么样子？”
“会。”许宁青摸了摸她下巴，轻笑着，“都嫁给我好几个月了，怎么现在才问我这个问题啊。”
可惜效果都不显著。
常梨偏头：“为什么？”
常梨都惊了, 这哥们是不是脑子哪儿有点问题啊, 居然还能理直气壮的说出这种话来，还当着许宁青面，真是不要命了。
“嗯，一件白色的主婚纱，还有粉色和香槟色的两件。”常梨拖着腮，“好像还应该有个旗袍的吧，但是我穿旗袍感觉怪怪的。”
奶奶抬手抹着眼泪，一面拉着常梨的手嘱咐着些什么，一旁陈湉拍着她肩膀：“好啦，又不是嫁给别人，这不是嫁来我们家了嘛，跟以前也都一样，你要是想梨梨直接跟知义一块儿去他们那房子里头住几天去。”
眼前幕布拉开，明亮的光束从上方打下来，将每一件婚纱都映照的光彩夺目，精致漂亮，仿佛每一寸都是精心制作出来。
常梨一见他就笑眯了眼：“你怎么过来了。”
陈智濂张了张嘴，一些不干不净的话刚要说出口就被许宁青拽着领子扯过来。
“会对你好，结婚以后也随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许宁青低头亲了亲她，很不要脸的说，“恭喜你，你老公是百年难遇的好男人。”
“可我有点紧张。”许宁青说。
起初只觉得陈智濂那话说的无脑才笑，后来才发觉许宁青似乎是真生气了。
饶是孟清掬也看呆了，好一会儿才冲她举了个大拇指，情真意切的感慨：“许宁青他何德何能啊！”
这学期课比较轻松，考试也安排在考试周前三天，考完试后常梨便提前开始了寒假。
许宁青上前，揉了下她脑袋：“来看看你，紧张吗？”
店员替她把婚纱尾部摆好，又为她梳了一个简单的新娘发髻，戴上头纱，而后才过去拉开帘子。
许宁青的确是何德何能。
婚礼在二月上旬。
常梨之前就联系过，点头：“嗯。”
领口和袖子都是精致的蕾丝，后背绑带，她本就皮肤白，腰细腿长，那一身在她身上格外贴合。
常梨偏头看了眼许宁青，忽然觉得大事不好——她突然好想笑。
“……”常梨朝他手臂上打了一巴掌，“我就举个例子！”
陈智濂好一会儿没说话，许宁青也没再继续，拍了下常梨脑袋：“上车。”
常梨就挺想看看许宁青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不是在婚纱店，而是在婚礼现场。
“今天试婚纱有拍照吗？”许宁青问。
常梨挽着常知义的手臂，拖曳的裙摆向后铺开，上面点缀着许多宝石与花瓣，她头上戴着轻纱，笑容隐约。
常梨哼一声，顿了顿，又轻轻叫了声他名字：“许宁青，你以后会一直对我好吗？”
许宁青站在花路另一端，看着常梨从光的那端朝她走来，光束在地上铺开一个圈，跟随着她向前，玫瑰花铺就的路被渲染出热烈的色彩。
陈湉起身过去，堵在门缝前，抬手在他手臂上打了两下：“你过来做什么，婚礼开始前你不能看新娘子。”
这是他这一生中从前从来没有预料到的心之所向梦之所往。
“……”常梨脸热，去捂他嘴：“你怎么这么烦。”
门徐徐拉开，第一次看到穿婚纱的她，会是怎样的反应，常梨还挺期待的。
于是便把自己身体藏在门板后，脑袋探出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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