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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一个人待在这儿，我和你爷爷都找不到你了。”
拐过两个弯，常梨才脱力般靠在转角的墙上。
“不行的，万一狂犬病了呢。”
司机朝许宁青投去一个同情的目光：“……”
常梨：“……”
常梨大脑一片空白，抬手抓了抓头发。
夜幕渐深，这座热闹的城市已经从白天的忙碌中结束，进入夜生活的时刻。
常梨一路上都没说话，倒是爷爷和许宁青偶尔会聊几句。
常梨笑了笑：“谁敢欺负我呀。”
“打是打了，可万一呢……”常梨跑出去拿起床上的手机，叫了辆出租车，披上外套，拉着许宁青下楼。
她好像把事情搞得越来越糟糕了。
“哦。”常梨点了点头，抱胸倚在琉璃台上，“姐姐，你知道我爷爷是常知义吗？”
她以为, 她已经有了一点点的底气和胜算。
男人嗓音又变回了从前那样，疏散中还带着亲昵与哄，声音有些沉，又磁又哑，很温柔，“也不应该凶你的，小叔叔跟你道歉。”
常梨抹了抹眼睛：“嗯。”
“啊啊啊啊啊！！饼饼！你快撒嘴啊！！！！”
像他这样子性格的人, 能让他冷下脸来的, 应该是已经忍无可忍了吧。
常梨在他的话中，眼泪根本止不住，一颗颗往下坠。
她补充，“只要是我喜欢的人，我也可以的。”
“我懂的。”常梨低着头闷声说。
“哦，18。”周绮衿点了点头，唇红齿白弯起嘴角，“追男人呀，不是这样子追的，尤其是许宁青这样子的，你太小了。”
许宁青送走其他宾客也走过来，拉开车门，挨着常梨坐进去。
许宁青反应过来她说的可以是什么，方才慵懒的模样散开，眉目微沉，还没来得及训，撑在床上的手腕突然一阵刺痛。
她把行李箱从角落里拖出来，又把衣服全部拿下来，跪在柔软的地毯上把衣服一件件叠好放进去。
男人走在前面，身形高瘦，看不见脸，也就愈发显得冷淡疏离，常梨第一眼看到他时就觉得他像是一轮遥不可及的月亮。
她唇角下坠着，看上去委屈又可怜，眼圈一点点泛红，黑夜融掉伪装，最后一滴眼泪终于啪嗒掉在行李箱上。
常梨一言不发的听她说话。
常梨心尖一颤，轻咬住下唇，挪开视线。
“……”男人叹了口气，拎着少女的后领把人拽回来，“别吓人。”
“哟，这是怎么了？”司机看常梨着急慌忙的样子问。
最起码也几乎没有当着别人的面哭过，只偶尔会自己躲起来掉几滴眼泪。
“小妹妹，你今年几岁啊？”周绮衿忽然开口问。
“今天都很晚了，你明天不是还要去学校吗。”常知义哄着她，“房子那你的房间还没布置完，过两天吧，爷爷也可想梨梨了。”
再不济，许宁青对这样子的事也不过是一笑了之，站在成年人的角度去把它当作小孩的玩闹，不至于那样冷下脸来跟她说话。
“嗯，想。”常梨点了点头。
那些她自己所沾沾自喜, 以为是自己筹码的，可现在才知道也许只是来自于许宁青的教养。
“嗯？”
——“小鬼，说话前先过过脑子。”
其实她说的时候也很心虚，生怕周绮衿说许宁青真会为了她拒绝爷爷，毕竟那是许宁青唯一一个大家所周知的前女友。
常梨仰着脑袋，弯着眼冲她甜甜一笑：“我爷爷挺宠我的，就算是许宁青也得给我爷爷一个面子，如果我和他说我不喜欢你要换一个代言人，你觉得许宁青会因为你拒绝我爷爷吗？”
许宁青侧着头闲散看她：“小鬼，以后不管是对哪个男的，都别说那样子的话。”
这次还让她当了代言人，关系肯定不一般。
常梨沉默看向他，男人目光淡淡的，头发似乎也才剃过，修的很利落，眉目愈发突出。
常梨自责死了，忙拉着人走进卫生间，拽着他手腕放到冷水下冲。
她手忙脚乱的移开视线，低下头，盯着自己绞紧的手指，而后者似乎也没发现她的不对劲，没什么反应的走进了厕所隔间。
他轻皱了下眉，迟疑道：“小鬼。”
“怎么了？”奶奶打断她的话，走到她旁边轻声问，“怎么哭了呀，谁敢欺负我们家梨梨，跟奶奶说，奶奶找他去。”
男人“嘶”了一声。
许宁青给认识的医生朋友打了电话，没去医院，而是去私人诊所。
急速的水流冲在手背上激出一层泡沫。
常梨缓缓吐出一口气，稳住思绪，重新理了理弄乱的发丝。
“嗯。”
她又跑去把灯打开。
周绮衿透过镜子看向她时也愣了下，常梨这表情和浑身透出来的气质，倒是像极了许宁青。
“没。”许宁青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我还没跟你说完呢，刚才说什么可以呢，你才几岁，小姑娘不能这样子。”
和旁边的会场隔了一面墙，不断有嘈杂的声音传出来，常梨在周绮衿面前可以装伪装，但她不知道进去再看见许宁青要怎么办。
饼饼正趴在床上中央睡觉，常梨坐在床脚看了它一会儿，而后起身把水盆里的水倒掉，换了新的一碗。
常梨想起上一次去许家时, 许宁青父母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和谐又轻松的家庭关系, 他是从爱中长大的，坦荡阳光放松肆意。
“因为你不需要。”许宁青耐着性子揉了揉她的头发，“你爷爷奶奶宠着你长大，不是为了让你去这么跟男人说话的。”
每天住在他家里，时不时的就在学校惹祸需要他去解决, 去比赛还遇到地震害他冒着危险去找她。
她只开了一盏夜灯，房间里亮起一簇昏暗的光线，照亮少女半边脸。
“……”许宁青挑了下眉，“你的猫没打疫苗吗？”
“对不起。”许宁青低声说，“是小叔叔不好，不应该这么说你。”
回家路上经过一条喧哗的街，灯亮如昼，音乐声劲爆，传到街上，路边的人也都是俊男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