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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教授。”男人的声音磁沉。
她笑着没说话，侧头看向窗外，忽然又听舅妈问：“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联系江妄啊？”
她洗手回办公室：“陈教授。”
“嗯。”姜灵喝了口茶，点点头，“奉子成婚，时间就很赶，怕之后肚子都大了。”
时念念才知道，当年的一些事情。
时念念把书全部搬回书房就已经累的满头汗，她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了会儿，手里捏着手机迟疑着，还是没发一条关于自己已经回来了的信息。
他变了，瘦了许多，棱角瘦削凛冽，气场强大，鬓角剃的很短，一副生人勿进的冷淡模样。
中间隔着帘子，透过缝隙，她终于是真正看到了，他。
说起来其实也只在这待了高一高二的两年，却成了她心底归属于故乡的那块地方。
脑海中都是方才他们话中的内容，盛家小姐，男伴，去。
时念念“嗯”一声，半晌又说：“我和他啊，其实也说的上还有联系，不过不多。”
时念念靠在沙发上，想起前不久刚在网络上搜索的关于江妄的信息，看到过他的照片。
“对了，你还记得陈舒舒嘛。”姜灵问。
时念念陆续的收到过不少从国内寄来的快递，一块金牌，一张B大录取通知书，一条和圣诞夜同款式的手链。
“嗯，都挺好的。”
她设想过许多重逢的画面。
姜灵记得时念念现在读的这个学校的临床医学还是全球范围内排的上名号的，特别牛，也非常难考。
时念念轻摇头：“我也不清楚。”
“那就是说你们还在一起吗？”姜灵很震惊。
陈清坐在另一边，扭头对她交代几句，让她帮忙拿下隔壁间的器械。
时念念倒是没什么大反应，笑着点头：“是啊。”
姜灵诧异问：“你和他还有联系？”
“是的，陈教授好。”时念念鞠了个90度的躬。
“那你家的事……解决了吗？”
“不过，你怎么会决定回国去读研啊。”
江妄倒是不恼，含混笑了声。
久别重逢的画面，总是轻而易举就能想象的浪漫又戏剧性。
陈清又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嗯”一声，手指指着一边搭在椅背上的白大褂：“你把那个穿上一会儿陪我去耳科一趟，我看看你水平。”
两人往耳科方向走，路上时念念忍不住问：“刚才那个人，他耳朵受伤很严重吗？”
她刚从学院出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身上还是医学院人手一件的白大褂， 长度都拖到膝盖了。
这片土地啊。
时念念笑了笑：“我觉得还好，习惯了强度其实还可以。”
“记得啊。”
如今已是盛夏。
这些事从来没有人跟她讲过。
和舅妈一块儿在外面吃了顿饭，时念念就回公寓收拾东西。
江总。
导师是个看上去已经有60岁的男人，一身白大褂正盯着电脑屏幕看，过来一会儿才分出几秒看了眼前的时念念一眼：“时念念？”
“明天就去了。”
“念， 真的打算回国了吗？”金发碧眼的导师问她， “原来你能拿到去医院实习的名额。”
时念念穿了件白色棉质连衣裙，气质柔和，一路赶的满头汗，两颊都红扑扑的，又问了服务台教授的办公室。
——我们的飞机已经降落在北京首都国际机场，当地时间是12点30分，外面的温度摄氏31度……
高中同学重遇，聊的最多的便也只能是从前那些同学了，姜灵对大家后来如何倒是都挺清楚的，谁高考失利选择复读如今还是大三，谁和谁又已经保研，还有谁已经找到了高薪的工作。
从分开到现在，他们都很默契的没有频繁联系对方，见面也没有，只有每年过年时的一声“新年快乐”，还有偶尔特殊节日的问好。
一旁助理说：“明天晚上有盛氏承办的晚会，盛家小姐来过邀约，想让您作为她的男伴入席，目前还没给回复。”
时念念笑了笑， 流利英文说：“嗯，我决定了。”
“复发，他那算是老毛病了。”
她连“嗯”一声都不敢，点点头出去了。
陈清摇摇头，没什么情绪的说：“听说当初还是为了个姑娘，造孽唷。”
这些年，舅妈倒是来看过她许多回，可听说她要回来读研还是激动的不行，岁月在她身上倒是没留下什么明显的痕迹，仍然是漂亮的贵妇人。
拎着行李从机场出来，她望着车水马龙的马路长长舒了口气，踩在地上都还没有什么实感。
时念念看过去，舅妈戴着副墨镜站在车边冲她招手。
“我们从前班上那些人啊，当真是天南海北的。”
而江妄始终闭着眼，陈清有时问几个问题他才说话。
刚从学院出来， 就听到不远处一声嘹亮喜悦的喊声：“——念念！！”
江抻在他高三时的那场车祸中受伤严重，后来在他大二时就去世，算得上英年早逝，江妄便在那时候接手了江氏集团。
离开时还是冬天。
“那你回国读研也是为了……他？”
时念念一愣，瞬间侧过头看去。
“那又该辛苦了。”
江妄走到另一边，时念念下意识转身，欲盖弥彰的重新扯了扯口罩。
“之前在国内新闻上看到过。”
“嗯。”她说，“我的那个研究生导师听说特别严格，提前就要布置任务。”
“念念，我听说他们学医的都早早脱发了，天天熬夜似高考，我看你怎么还没什么被摧残的感觉？”姜灵问。
爸爸只能回去，原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总能回的悄无声息，没想到却被捕，最后在狱中自杀而亡。
时念念点头。
所幸，有些朋友，是不管时隔多久，见了面照样能够完全不生疏的。
“她和徐蜚马上就要结婚了。”
时念念抿着唇没说话。
从前的同学时念念还有联系的也只有姜灵，先前其实也已经渐渐淡了，后来她收到当地大学的offer后才又联系频繁起来。
陈清简要讲了江妄的状况。
时念念一愣，过往的回忆突然席卷而来，夹带着很多她本来以为已经模糊的记忆蜂拥而至。
“那是你学霸，学霸的世界……”姜灵话说到一半，突然觉得不对劲，眨巴眨巴眼睛，“你说话，不结巴了？”
那天和姜灵没有聊多久，她还得回学校报道，而时念念在第二天回国。
“一毕业就结婚啊，这么快。”
“行，走吧。”
她不是不知道这个盛家小姐是谁，甚至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了，盛向晚，之前的高中物理竞赛就见过。
“嗯，过来第二年慢慢就好了很多。”
难得在学校里听见国语，她回头， 便看见了姜灵。
“他现在可真是出色啊。”舅妈感慨。
机械的广播女声传出来，时念念望着舷窗外的景色，心尖儿上一下一下跳动，隔了这么多年，终于是回来了。
“嗯。”
她没相信过，江妄一定不屑于商业联姻也不需要，可当亲耳听到他提及关于盛向晚的事情，还是忍不住心颤。
下午三点的时候收到导师的短信，让她去附属医院找他一趟，堵车厉害，等她赶到时已经接近五点。
时念念也在新闻上看到过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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