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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是去许宁青家里，也算是熟悉，她半抱着姜灵跟着江妄走进电梯。
“姜灵。”时念念做了个口型。
坐地铁回家。
姜妈妈已经回来了，拜托她再把姜灵带回去。
时念念不擅长撒谎，只文不对题道：“不小心的。”
“哎，肯定是的。”姜妈妈换上一脸心疼的表情，“前段时间还主动说要补数学呢，我那时候就觉得奇怪了。”
门口。
姜灵从前都没怎么喝过酒，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酒量，也不知道自己喝完酒还会耍酒疯，抱着时念念絮絮叨叨说了好一会儿。
从许志临说到许志临，翻来覆去的许志临。
他平静扬眉。
“你……不要出声。”她说。
开门进屋。
“不是，这又……”时念念气急，又说不过他，最后憋出一句，“你好烦呀。”
时念念又说不太清楚，就不时应着听她讲话。
江妄听完后说：“离我家近，我跟你一块儿去。”
江妄动作一顿。
时念念看着他手心一会儿，把自己的手轻轻放上去。
江妄：“现在先送她回家吗？”
“哎哟，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姜妈妈一看这副样子就吓了跳。
时念念和江妄跟着老板走上二楼， 推开一个小包间的门。
江妄就站在厨台边等水开，目光漫不经心的落在小姑娘背影上，发了会儿呆，水烧开，他倒一杯，兑上凉水，放到时念念旁边茶几上。
“她喝酒了？”时念念一愣。
“……”
“这么早，就想给我洗东西了？”
时念念坐在一边，因为他这句话无意识的攥紧了手，将纸杯捏出凹陷。她觉得心疼，心疼死了，可她不会说话，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没去姜灵家玩过，只知道大概的位置，这附近住宅区小区挺多的，但豪华小区就那一片，时念念便估计姜灵家应该就在那。
她愣了愣，深吸了口气，震惊道：“江妄？！”
距离一下子拉近，他无意识屏住呼吸。
“她家不是和我那近么，在这儿待着也不是办法。”
姜灵喝多了又闹够了，这会儿睡的很熟，简直称得上雷打不动，下巴挡在毯子里，黑睫铺展在下眼睑。
少年声音淡淡的很好听，含着些微笑意，不太正经。
鬼哭狼嚎的：“——叔叔阿姨新年好啊！”
这个世界从一开始就对他不好，可他仍然温柔又善良，保持着最后一份对世界的盼望。
什么跟什么。
时念念花了好一会儿才弄清楚姜灵到底是为什么这副样子，她都没想到姜灵原来这么喜欢许志临。
“嗯。”
时念念把姜灵安置在一边沙发上，江妄从里屋拿了条毯子出来递过去。
她道声谢，喝了一口，偏头又问：“你生日，什么时候？”
江妄：“他不是回家去了么。”
江妄淡勾唇，胸腔微震：“没。”
他淡勾唇，轻描淡写：“我不过生日。”
他刚要回头，又被小姑娘踮脚搂着后颈被迫伏下上身。
江妄懂了。
而后，她原本盘腿坐在椅子上的坐姿变了变，扑通一声就要跪，“啪”一下把果汁放到桌上，脑袋垂下去。
时念念和江妄对视着面面相觑一眼。
他面无表情的扯了下嘴角，继续往前走了。
姜灵最后的希望也落空，酒壮人胆，抓了把爆米花居然还打算往江妄身上砸，好在时念念眼疾手快的拦下来。
时念念愣了愣。
“她家里现在、没人，让我晚点……再带她回去。”
江妄：“我们来找人，一个高中女生。”
走进电梯，时念念扯了下他衣角：“烟。”
江妄看过来， 低声问：“谁啊？”
时念念在旁边坐着看了她一会儿，又给她掖了掖毯子。
食指捏着毯子一角：“这个毯子，我给、给你洗吧？”
江妄便笑了，手臂往前一撑，向前凑近：“你哎哟什么啊，不知道你男朋友的生日，还记得别的男人的生日。”
“怎么样？”江妄问，话里还带着未散的笑意。
“不过，算起来你也已经送了我生日礼物了。”
时念念一愣，抬起头，便见面前的少年歪头睨着她，一脸“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模样。
冬天漫长而寒冷，外面又在下雪。
她知道许志临生日只是因为姜灵先前从蔡育才电脑那里看到后跟她说了好久，还当着她的面把手机密码给改了。
不过也是，她从前最讨厌的就是数学，现在竟然还主动去报数学辅导班，那时候把姜妈妈都弄的有点儿受宠若惊。
两人并肩往前走，过两秒，江妄朝她摊开手心，问：“牵手么。”
时念念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了。
时念念半抱着她，耳边听到江妄不怎么耐烦的“啧”了声，她轻轻揉了下他的手背，朝他眨了两下眼。
烧烤店内烟雾腾腾，嘈杂喧闹很多人，店面老板见两人进来便很热情的招呼：“两位吗？”
而江妄便坐在对面椅子上，托着腮看时念念像哄孩子似的哄着姜灵。
怎么忘了这个……
“……”
时念念想起从他口中逐渐丰富充实起来的他的过去，又一阵心疼，缓缓走上前，从后面抱住他。
江妄看着她动作，问：“你还知道她密码呢。”
江妄顿了下，起身：“先去我那吧。”
先前圣诞节她就收了江妄那个礼物，应该找机会也送回去的。
桌上摆着十几瓶啤酒，好在都还没打开，姜灵正捧着一扎果汁抱在怀里吸着吸管儿，脸颊红扑扑，朝门口两人眯起眼。
街灯亮起，冬天夜早早就黑了，烧烤店内更加热闹，人声喧闹，各种菜香融合在一起变成一种奇异的味道。
哪怕他在很多人眼里仍然脾气暴戾到可怕，他是那个差点弄出人命还在监狱里待了半年的人。
从姜家出来，江妄便站在电梯口的窗前，嘴里叼了支烟，没点火。
“……”时念念抿了下唇，点头，“有可能。”
“你是不是认识许志临啊？”姜灵问。
“嗯？”
“啊对。”差点忘了，她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时念念：“……”
而许志临那之后就结束实习要走了。
“嗯，没带。”
“江大佬？”
时念念没有抱很久，当两人挨在一起后她便又觉得羞，很快松开。
时念念费劲的听了好一会儿她的话，最后也没听懂姜灵到底在哭什么， 于是忙问了她现在在哪。
“想送……你礼物。”
“念念，我觉得这家的果汁有毒，我好像出现了幻觉，为什么江大佬会在这里啊？！”
“他要走？”
“嗯。”
时念念算是发现了，就不能跟这人好好说话，一说话就故意往歪处说。
“别抽。”
江妄掌心转了下，和她十指交扣在一起。
江妄垂眸：“你打算让我地下情人当多久啊。”
时念念没说话，想起来那天晚上，江妄打电话叫她下楼时的模样。
“……”
“姜灵。”时念念跑过去，怕她打翻把果汁挪的远了点，“你喝酒了？”
江妄转过身，屈指抬了抬她下巴：“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