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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时念念把脑袋转回去。
“那个很贵吧，我都……没有送你、圣诞礼物。”她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江妄推门进屋，公寓里空荡荡的，没什么人气，他倒了杯冰水喝，问，“手链戴着没。”
她来之前全然没想到这一层，都忘了游泳比赛当然是这样的了。
说完觉得不合适，她又补充，“不过很好看。”
江妄吹着风，看着半空中悬挂起的一轮月，又想起了初遇时女孩儿那双清凌凌的眼眸，在一刹那照亮他那段黑暗荒芜的日子。
江妄。
“喜欢都买给你。”他说的随意。
“嗯，这个成绩对他来说不算好，他以前是国家队看上的选手，现在重新开始压力挺大的。”
江妄回头：“嗯？”
和江妄相处的越久， 就越容易忘记他之前还坐过半年牢。
喊的是江妄的名字，激动的尾音都嘶了。
时念念一愣。
时念念当作没听见，红着耳尖看向车窗外。
是一条手链。
“所以你乖一点。”他缓慢的说，又想起什么好笑的似的，散漫笑道，“反正你要是喜欢别人，那人也不敢跟你在一起。”
江妄转身，偏头看向他身后的时念念，侧了下脑袋：“来了。”
“也没什么。”他语调懒懒的，噙着笑意，“就是告诉你一声，我很喜欢你。”
江妄挑了下眉：“他还放心让你一个人过来这。”
“因为你没……拿到，冠军，他怕你难过。”时念念看着他，复又小声补了一句，“但是我看你，好像、好像也没怎么难过。”
时念念从来不知道原来游泳比赛还有那么多观众，听许宁青说大半都是选手亲友团，江妄没把比赛的事跟别人说，亲友团便只有他们两个。
他低笑，捞起旁边的短袖套上，抬手在她脑袋上拍了下：“行了，转过来吧。”
“噢对，你上学早，江妄都19了，哪哪都知道，男人有时候都挺不是东西的。”许宁青边开车边随意道，“别听什么都信。”
没过一会儿江妄就回复了，一连两条信息。
竟然，是脱了上衣的。
时念念顿了顿，学着刚才许宁青和他那样子，也举起拳头，跟他轻轻撞了下。
你也不是东西吗？
想要他送的礼物。
她不是个爱占便宜的人，也不习惯接受别人单方面的馈赠，可当江妄从兜里拿出这个盒子时，她呼吸都慢下来，就是想要。
“这么好啊，那你们做同桌还能互相学习学习了。”
仿佛周遭一切都虚化，只剩下他们俩。
其实跟舅妈明说了也无所谓，舅妈也不会限制她，可自从自己心里发生变化以后，就总觉得心虚，更加不敢说了。
“也行，我看着好像也瘦了不少。”舅妈挺心疼的说，“别带念念去你们那群人瞎玩的地方吃饭，知道吧，去正经点的地方。”
许宁青还不知道怎么从后排的女生手里要了个喇叭过来，递给时念念：“拿这个喊啊。”
看台上很多人，声音嘈杂，他们在第一排。
她把手链戴在左手上，她皮肤白，戴这样子颜色的手链极漂亮，在小夜灯下泛着淡淡的晶莹的粉。
电话断后江妄也没进屋，仍站在阳台上吹风。
时念念看着他：“你也不是吗？”
手机震了下，他垂眸，唇角一点点勾起来。
许宁青偏头看了时念念一眼，她悄悄对他摇了两下头。
时念念觉得他们吵来吵去的样子有趣，也没把那些话放心里，扯着唇角淡淡笑了。
教练原本一直站着，到这会儿才坐下来，他是最清楚江妄一直以来的实力的，这个规格的比赛，换作以前，江妄一定是压倒性优势的第一。
时念念：“……”
他以前见过一面，只有隐约的印象。
她心跳漏了一拍，茫然的眨眼。
“许宁青人呢。”
“拿下来干嘛。”
对于这样的天才型选手来说，触底反弹不是适合的方法。
这倒是没想到， 舅妈只知道江妄和许宁青关系不错， 许宁青虽然读书混，不过成绩还算在中上游， 她原以为江妄也差不多。
周围人已经陆陆续续的背上包走了，休息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她犹豫片刻，才回复了“好”。
时念念腹诽刚才来的时候哥哥才刚说你不是个东西呢。
“没，收进去了，刚才……戴了一下。”
她把被子拎到肩头，面对床头跪坐着，拉开盒子时的系绳，缓缓打开。
睡意被打发的干干净净，她躺在床上片刻，还是重新拿起手机，给江妄发了条信息。
她的拳头要比他小很多，他手细瘦骨感，磕在骨头上。
“接这么快啊。”那头笑着说。
“嗯？进医院那个吗？”舅妈说，“不认识，他接到电话的时候我正跟他说话呢，还听他问了好一会儿情况。”
昨天晚上那通电话，越打到最后就越奇怪了，她都不知道见了江妄要怎么面对他。
换作以前，江妄的实力不会参加这一类比赛，只是现在从头开始了，也要从低一层的比赛开始。
他笑：“那你眼光不准啊。”
许宁青上车开了空调，偏头扫了时念念眼：“小丫头长大了啊，现在还联合我一起骗你舅妈了。”
两人一起走进游泳馆时周围已经有很多人了，还有人驾着摄像机准备拍摄，这次比赛挺正规的，不过含金量不算高。
江妄向前一步，到时念念面前。
时念念只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
少年浑身一僵。
“行。”许宁青抬起拳头，跟他撞了下，简单说：“加油。”
她声音很轻，风一吹就散。
舅妈跟着探头进来：“你今儿怎么回家来了，要带念念去干嘛？”
“你呢？”
“哎，好好的小伙子， 偏是那时候那么冲动的做了那样的事，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时候你哥哥都气的想去医院找那人，我硬是给拦住了， 问他什么原因他又不说。”舅妈又是一阵唏嘘。
教练说完，又重新看向比赛，不停给江妄喊着加油。
随着一声发令枪，八人全部入水，坐在时念念左边的男人直接跳起来，双手喇叭状在嘴边，喊的费力起劲。
“喜欢啊？”他很低的笑了声，声音懒散。
许宁青看了眼目前的泳道情况，江妄在第三，问：“他现在这状况怎么样啊？”
款式简单，粉金色的链子，中央有一个串饰和两个固定夹。
“太惨了。”他幸灾乐祸，慵懒倚在椅背上，“一会儿你加油喊大声点。”
“嗯。”
不过躲的过今天也躲不过明天，周六中午许宁青便回家来了，直奔时念念卧室，他敲了两下门，在门口又等了几秒就推门进来。
时念念愣了愣。
她其实是想问问关于之前江妄身上发生的那件事的，可又问不出口，觉得太不礼貌。
舅妈没怀疑，“噢”一声：“那还回来吃晚饭吗？”
下一秒手机铃声就响起，在静谧的黑夜中很突兀，她忙按了接听，把手机放到耳边。
她上前一步，轻轻挤进了江妄的怀里。
时念念这样干净纯粹的灵魂对他来说是妄想，可他霸道自私，不管怎样，都不打算再放手了。
“收拾好了么，我带你过去。”
虽说才恢复训练没多久，能达到这个水平也已经是极有天赋了，可江妄从接触游泳一直以来都是第一。
“加油。”时念念说。
“我不习惯……戴手链。”
她跟着一起喊加油。
结束时正是下班高峰期的时候，许宁青先去取车，时念念去休息室找江妄。
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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