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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还好，擦伤了点。”
江妄失笑。
医生出去拿了消毒酒精进来：“可能会有点疼，忍一忍。”
校医坐在床边， 拿医用棉花沾了酒精轻轻在时念念擦伤的手掌心擦拭。
他心想，最坏的那个可是你现在眼前的这个。
他回医务室时小姑娘正捧着一杯板蓝根喝。
江妄皱眉， 重重咬了下牙根， 下颚收紧。
她想起刚才江妄打人的样子，也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出事。
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哪儿需要他们费心照顾，甚至因为这样的理由像丢垃圾似的把她丢来了这个当时完全陌生的城市。
他漫不经心的“嗯？”一声，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江妄一愣。
经过办公室时蔡育才刚好出来。
她其实很不习惯别人这样对她好，她在初中毕业的时候来了这里，因为父母工作忙，再加上弟弟生了那种病的关系，父母说照顾不过来她，于是她爸爸联系好了这里的一中，让她以后都住在舅舅家。
她太矮了。
江妄一走进教室，周围就静了静。
“谢谢。”
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暴呵。
校医走进来，问：“有哪里受伤或者擦伤的吗？”
“时念念。”江妄无奈，大概也没其他人敢这么跟他讲话了，“你现在胆子很大啊，还敢嘲笑我了？”
看着有点儿傻，反应慢半拍。
自习课，大家也没有心思认真做作业，都悄悄听着后面的动静，所以两人说话间声音压得挺低的。
几颗脑袋又“嗖”的回去了。
时念念没说话。
时念念笑着又轻声道了声谢。
舅舅一家对她特别好，这是她在之前十几年都没有感受到过的。
姜灵忙跑过去：“江妄，念念现在在哪儿啊？”
于是蔡育才压着声音又问了一遍：“这是怎么回事儿？”
现在又有了一个江妄。
响了半分钟，没人接。
时念念觉得好笑，伸出手，把那张纸拿回来：“我一会儿……给你写。”
江妄偏过头，不自然的咳一声。
江妄坐回座位，偏头问：“你刚才打我电话了？”
时念念在午自习快结束时从后门走进了静悄悄的教室，除了最后一排的几人没怎么引起大家关注。
最新通话就是江妄。
江妄直接抱着时念念走进校医室里面的隔间， 把时念念放到床上， 又抖开被子将她包裹严实。
她独自走到教学楼最侧的楼梯口，坐在最上一格台阶上，拨通了江妄的电话。
“冷不冷？”
回教室时就看到姜灵正红着脸攥着拳头跟程琦吵着什么。
“你担心我啊？”
时念念点头：“好啊。”
时念念把手机放回口袋，没再拨，双臂抱着膝盖把头埋下去。
看上去没有一点儿刚刚被训过的样子。
“行吧。”他点点头，从本子里撕下一张纸，“刚才王建平骂我的听到没？”
中午时闹得那么严重，可大家好像都对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清楚，程琦几人下午也没来，至于九班那个就更加不清楚了。
语气还挺委屈。
她点头。
江妄挑了下眉骨，指着自己：“你看我像是会写的？”
蔡育才满意的点头，又将殷切目光转向另一边：“江妄，你呢。”
大概是徐蜚回教室以后把这事给大家讲了。
他声音太响，姜灵忙拽着他“嘘”了一声：“老蔡！你轻点儿！”
校霸的威严又回来了。
衣服晾干后上面留下了一大块污迹，不能穿了，时念念只好要了个袋子把脏衣服塞进去，在短袖外罩了件外套回教室。
“蔡老师！这不是孩子冲不冲动的问题！他们有错在先，江妄也不能这么打人，你说是不是？”
他扬眉，手肘压着桌子凑近她，少年身上的气息也铺过来。
还是点头。
“这怎么回事啊？”校医上前问。
时念念垂眸，扯了扯裤子，没什么底气的辩解道：“是衣服，太大了……”
蔡育才不是不知道程琦这学生品行不好，只是没想到居然能恶劣成这样。
时念念看着桌上的纸，有点没反应过来：“什么？”
是一首英文歌。
只好弯下身把裤腿卷了三圈。
江妄个子很高，时念念一米六的个子站在他旁边只能到肩膀。
江妄站在一边，看着时念念的表情。
“嗯。”
少年站在他面前，耷拉着眼皮，没什么反应，平静道：“啊，我是在校外解决的。”
“刚叫校医去看了，我一会儿还得去看看严不严重。”
姜灵看着她这身打扮愣了愣：“念念……你这么穿看起来只有一米五。”
他眯着眼看了会儿，眉毛一竖：“时念念！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穿着病服啊？”
“打人？现在他们在哪呢？”
时念念仰头喝完一杯药，从他手里接过，手腕纤细白皙，上面有未干的水迹。
江妄轻嗤一声：“那你抖什么。”
时念念看着抽屉里叠的整整齐齐的江妄那件短袖，犹豫再三，从书包里拿出手机走出了教室。
姜灵睁大眼：“受伤了吗？严重吗？！”
王建平的声音：“江妄！你怎么能在学校里就这么欺负同学！你把校纪校规放到哪儿去了？！”
她摇头：“还……好。”
“你给我写啊。”江妄理直气壮，“你说，我是不是为了你才被罚的？”
陈舒舒把后面笑的几个男生骂了一顿，找了别班住校的女生朋友要了一身衣服给她。
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的走廊，很快就有同学从窗户探头出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