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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传来一道磁沉的低笑。
时念念开门出去：“没事，你……别担心。”
他笑了声：“担心我啊。”
应该也是刚休息完，没戴眼镜，脸侧压出一道红痕。
江妄直接把人抱到了医务室。
校医在病床旁的柜子里翻出一条病服裤子，把空调调高了点：“你裤子就暂时穿一下这个吧，自己的衣服放空调底下晾一晾。”
江妄把纸放到她桌上：“那你给我写吧。”
接下来5分钟姜灵非常声情并茂的阐述了程琦是怎么欺负的时念念，以及程琦那一伙人有多恶劣。
“你先把这个衣服换上。”江妄说，“别着凉。”
“怎么样，要参加吗？”
不算严重，就是擦破了点皮，有几道血丝。
时念念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这身不伦不类的衣服，极轻的叹了口气。
又被王建平一吼：“看什么看！自习课！”
时念念垂着眼，缓慢说：“她们，很坏。”
时念念看着他认真道：“你不是……应该很有，经验吗？”
“受伤……了吗？”
“你还有理了？！校外就可以欺负同学了？我知道你爸爸是校董，可你也不能这么无视校规吧？”
“这次竞赛呢，全国各地的优秀学子都会来参加，不过考试地点就是本市，到时候学校会派车送你们去，后面一段时间学校就会开展竞赛培训，晚自习都得参加，可能你们得另外抽时间抓其他功课，但是这个物理竞赛对后来三位一体自主招生都是很有帮助的！”
“那你是不是应该给我写。”
时念念看着他没说话，过了会儿，问：“你去找……程琦了吗？”
刚换好衣服，又把自己原本湿了的拿衣架撑起来放到空调下，门就被人从外面敲响了，姜灵的的声音传出来：“念念，你没事吧？”
王建平和蔡育才的声音清楚的传到教室里。
蔡育才从办公室跑出来，看到楼道口的时念念：“快回教室！我去跟王老师解释一下！”说完就跑过去。
短袖轻轻松松的罩住她，下摆包住一半大腿，袖子遮住她手肘，长度都和时念念的连衣裙差不多了。
江妄怕她着凉，原本想把自己身上穿着的稍微厚点的衣服给她穿，可时念念说什么也不愿意，只能作罢。
时念念摊开手心， 掌根红了一块，是刚才被推进水池时她下意识想抓紧东西时磨开的。
平静的，柔软的。
“……行。”
她又套上校医给的病服裤子，蓝白竖条条纹，颜色很浅，也很长，都拖地了。
从办公室出来后到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江妄都没回来。
……
说完，蔡育才双手交叠放在下巴底下，殷切的看着他们。
姜灵又幸灾乐祸说：“活该！谁让她们欺负你的！”
“行，你是我大哥。”江妄叹了口气，从时念念桌上拿了支笔，“我自己写。”
江妄倚墙站着，看着她的衣服裤子也笑了声，不紧不慢的走上前，抬手压在她的发顶：“怎么这么矮。”
“医务室。”
“……”
蔡育才找江妄和时念念两人有事，于是让姜灵先回班上，让他们来办公室。
她说话总是磕磕巴巴的。
“让我写检讨听到没？”
江妄转身出了门。
少女垂着眼， 挺认真的看着校医的动作，没有皱眉也没有什么疼的表情，非常淡定。
时念念觉得哪里不对劲，还是点头，说：“是。”
时念念抬起头， 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看着他。
所幸回去路上正是午自习快要结束的时候，教学楼静悄悄的，大家不是在睡觉就是埋头写作业，走廊上没人，也没引起旁观。
王建平的声音实在是响，而且穿透力十足。
“可是，我不会、会写啊。”时念念说。
走过去揉了下她头发，语气里带着点儿不易察觉的哄：“我去拿点东西过来，在这等我会儿。”
时念念过去把门锁上，换上短袖。
江妄凑过去后就挨的更近。
他板下脸，严肃道：“知道了，我一会儿找她谈谈。”
江妄回教室时全班的眼睛全部看着他，他一抬眼，大家又纷纷垂下头去。
“……嗯。”
“咱们学校十一月份要去参加一个物理竞赛，你们这次月考的物理成绩在年段都是名列前茅的，所以老师想派你们俩去参加。
姜灵气愤道：“还不是程琦干的！”
“这才刚降温，别感冒了， 里面有被子，先盖会儿。”
姜灵转过头去：“念念，江妄不会是又去找程琦她们了吧？”
因为膝盖的伤， 他刚从医务室出来， 校医扭头一见他， 一句“你怎么又过来了”还没问出口，又看到他怀里湿透的女生。
“……”
江妄只说：“掉水里了。”
……
时念念还在医务室躺着，他没空在这个时间点去找程琦麻烦，径自越过人群到座位，从书包里翻出一件短袖。
睫毛上沾了水痕， 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池子里的水，眼角的红还没褪去。
江妄弯腰拿起时念念桌上的保温杯就往外走。
难道不是吗，时念念在心里腹诽，没说出口。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拖累江妄。
校医摇了摇头：“这天气怎么还掉水里了，也太不小心了。”
“嗯。”
江妄给她的那件衣服是件黑色短袖，除了胸口一个名牌标志就是干干净净的纯黑，宽宽大大。
“谢谢你。”她轻声说。
但她没问。
江妄无声的勾了勾嘴角。
江妄有点儿不耐烦的皱起眉。
前几天为篮球比赛做准备的时候，因为训练经常会湿透衣服，江妄在学校里放了两件干净衣服。
“还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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