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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我无奈地取了一些药材,说实话,这还是我第一次配春|药,一回头,只见向左使一脸尴尬地左右顾盼。
“那我等在外面,你几时能制好药?”
昶帝突然看见我,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
元昭阔步登上承天门,步伐中似有塞外烈风相随,朗朗旭日下,一身战甲熠熠生辉,他像是笼在一圈金色的光影中,一步一步走到我的眼前。
我好心问:“向左使要不要药方?我给你写一份?”
“我是和你开玩笑,有我在,绝不会让你死。”
“唉,你说陛下怎么能忍得了她?”
昶帝怒吼:“少来这般大道理,众生与我何关,我要她活!”
我心念一动,忽然觉得这一句话熟悉之极,仿佛他曾对我这样说过,而我又万分确定,这是相识以来,他第一次对我这样说。这种感觉就如同走过一个地方,看到了极其熟悉的景物,但却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世人传说这是前世里的画面。他莫非是我前世的故人?我忆起第一次在海边见到他,也是一种隔山望海故人重逢的感觉。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宫女跪地哀求,额头直磕出血来。
“快救她,你不是神医么,快救她!”
她的面容隐藏在一片厚重的胭脂水粉中,看不出真正的表情,唯一没有遮拦的是那一双眼眸,清冷如月,冷漠凉薄。
她肌肤本就白得透明,被血迹一抹,更是触目惊心。
我心里好生奇怪,百思不得其解,便忍不住对着眉妩叽叽咕咕说了昨日之事。
这个消息不异晴天霹雳,将在场的人系数劈成了焦木桩。连千军万马阵前亦不眨眼的元昭亦是眉目一怔,可见这个消息有多惊悚。
御药房倒也不远,值守的太监见是向钧领人前来,鞍前马后的打开了大门,热情地将我领到药柜前。皇宫的药柜堪比一座宝藏,诸多名贵药材应有尽有,若是师父在此,必定也会赞一句。
昶帝这一口气也太血腥了,我听得心惊胆战,后怕不已。没想到他如此凶残暴戾,那一日我给他治病,若是也如诸位太医这般实话实话,恐怕此刻已经死翘翘了。
向左使当即满面潮|红,还不忘杀来一记正人君子的不耻眼刀。
正在这时,一直默默无语的明慧站起身来:“陛下,听闻这次的战俘都是西域人,我想看看。”
我一听明日便可脱身,心里大喜,施了一礼正欲告退,却见昶帝突然绽开一朵迷人微笑,“爱卿,朕有一事,要问你。”
马上跃下一人,落地无声,却势如惊雷,他一人站于阵前,似是黑甲军魂,风神磊落,令三军失色。
容琛眉梢一挑:“这份婚约不可废。”
她目无表情地看着我,突然咯咯笑了起来。因为脸上敷着厚厚的脂粉,我甚至瞧不出这笑,是开怀大笑,还是无奈苦笑,还是嘲讽讥笑,只是让人觉得身上冷飕飕的摸不着头绪。
他笑眯眯转向我:“这位便是神医莫归的得意弟子灵珑姑娘。爱卿沙场征战多年,顾不上儿女私情,如今功成名就,西域东蛮皆已臣服,朕欲成人之美,将灵珑姑娘赐你为妻。”
容琛敛了笑容,静静地望着我,眼中是一片瀚海般的深沉无涯。
昶帝双目赤红,突然一把扯过身边的一名宫女,掷到我的跟前:“刨开她的心,换给明慧。”
“变性?你是说她成了男人?”
我无奈地回了一个“我也不想这样猥琐但我更不想死”的无辜眼神。
“陛下,明慧已死,草民不能这么做。”
“这,恐怕要大半天。”我其实是想拖延时间。
埋头前行的向钧回头道:“里面没人,自然安静。”
我悄然舒了口气,暗暗感激明慧的解围。
一滩殷红的鲜血,衬得明慧一身白衣单薄苍凉,如孤零的落雪。
我一听也觉得唯有这个可能,当即兴奋地抱住了眉妩亲了一口。啪叽之后一抬头,只见容琛站在门口,怔怔的望着我,手中的一枝笔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向钧望了我一眼:“陛下今夜要留宿掬月苑。你最好在下午就制出来,陛下的脾气你也知晓。”
我忙道:“不是我吃。”
神武军乃是昶帝最得意的一只铁骑,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听闻这次出征西域,大胜而归。昶帝他要给我的一个惊喜,莫非是赏我几个西域战俘不成?
“那个女道士莫不是个疯子?竟然要把御花园改成菜园子种黄瓜!”
他笑笑地望着我:“色即是空。”
我挠了挠头,硬着头皮道:“大抵是想,嗯,和你双修。”
眉妩一脸窘色,立刻见色忘友地把我推开了。
出乎我的意料,她竟然面不改色。我发现这脂粉涂得厚也有个好处,便是脸上什么表情都看不出来,只是一片屹然不动的花红柳绿。
昶帝笑得如沐春风,声音也是亲和的滴出水来,但那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如同利剑一般锋芒毕露,刺得爱卿我心里砰砰几个大洞,凉飕飕的灌着寒风。
门外的向钧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我连忙掐住自己的胡思乱想,正色道:“我觉得应该是明慧,所以打算冒险一试。”
侧目看去,昶帝身边的明慧,一身白衣似雪,姿容清雅,目无表情。
眉妩一见我就道:“今日明慧好奇怪,居然让我给她化了个正常的妆容,还穿了一件素白色的宫装。”
“我和你甚是投缘,这有一本房中术的秘籍,送给你。”她将一本薄薄的小册子递给我,“你生的太难看,靠这张脸,必定是留不住男人的心。但好在身材曼妙,凸凹有致,好好研习这房中术,将来会让男人离不开你。”
听到这里,我越发明白了昶帝的相思病为何如此根深蒂固非她不可了。
“太医们都不上班么?”
“哦,那你又如何确定昶帝的所爱之人是明慧?你又如何确定昶帝最想做的事,就是,嗯……”他瞟了一记“你懂的”眼神。
我的确知道他喜怒无常,杀一个人如同碾死一只蚂蚁,杀一群人只不过是一口气。但我更知道明慧不喜欢昶帝,我又如何能为虎作伥?很多女子都对贞洁视为性命,若是明慧和他双修之后忿然自尽,我岂不是害了一条性命?
这么说来,后宫三年大旱,并非是因为明慧,而是因为昶帝自己。可是陛下你告诉我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师父都治不好的病,千万别指望我啊。
昶帝敛了笑容,面露不悦。
“是一副幻药。与所爱之人最想做的事都会在一场幻梦中圆满,如同真实发生过一样。”
“他身为皇帝,大可直接戳穿明慧,又为何要将计就计陪明慧演戏?”
昶帝亲亲热热将他安排到自己身侧落座。
元昭扶着她。她目光涣散,依依有最后一丝气息,我蹲在她身前,心颤抖狂跳,手指却镇定地去摸她的心脏脉搏。
他略略一怔,看着我的眼神,内容丰富。
“爱卿怎么会没有呢,爱卿难道不是莫归神医的得意弟子么?”
他怒目愤然道:“胡说!她不可能死,昨天她还对我说,要和我携手以老,她怎么可能死!”
眉妩对容琛拼命的使眼色。显而易见,他这是在逆龙鳞挑衅君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偏偏他毫无惧色,更无退缩的意思,迎着昶帝犀利冷硬的眼神,气定神闲,犹如谪仙。
向钧嗯了一声,过了会儿,领着容琛前来。
药熬好之后,我终于想到一个法子,对门外的向钧道:“向左使,麻烦你去一趟凤仪殿,叫容琛带着我的药箱来,里面有味秘药需加进去。”
昶帝晃着明慧的身体,她已经毫无反应。
元昭看了看我,竟然镇定自若地躬身:“谢主隆恩。”
“这样不好吧。”
眼前身影一闪,元昭第一个跃下了封台,我反应过来,和容琛一起奔下了台阶。
我听得眼皮直抽……陛下,虽然草民貌寝,但好歹也是个女子,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子,你怎么忍心这样对我?难道在你眼中,我丑到都没有性别么,还是你觉得我脸皮厚到可以和你畅谈此事?
眉妩托着腮道:“情人眼里出西施,陛下喜欢她,自然是怎么看怎么顺眼。”说着,便不由自主地望了一眼容琛。
我寻思着,接下来大概是鲜花怒而据婚,昶帝震怒,将鲜花掐了,投入死牢,然后堂而皇之的剥夺他的兵权。情爱戏演变为朝斗戏,腹黑皇帝赐婚释兵权,功高将军无奈入牢笼。
“这是院使太医使用的制药房,窑炉,煎锅,捣药杵,什么都有,你看还需要什么?”
向左使腾地一下俊面通红,落荒而走。
“嗯,总之,又回了以前的模样。”
他忍不住笑了。
“真的?”
她嗤了一声:“情到深处睁眼瞎吧。”
我对着他耳朵边轻声道:“昶帝要我配一副春|药给明慧。”
听到这儿,我恍然大悟,怪不得一向骁勇善战的昶帝这三年来不再御驾亲征,突然痴迷于修仙问道,原来如此。
剑抵着我的咽喉,他只要稍稍用力一送,我便呜呼。
明慧每日都让眉妩给她装扮不同的发式,画不同的装,每次见到她,我都觉得恍然如梦,浑身发冷。但是昶帝却如同看着下凡仙女,掌中明珠,痴迷沉醉,言听计从。
“你师父说,药物已尽到极致,不可能让朕彻底恢复。”
昶帝凤目一凛,一道厉光让向钧身子一颤,再不敢言。
他哦了一声,缓缓道:“朕受了伤,军医庸才无用,无一人能为朕分忧治病,朕只好放弃西征,回京来寻你师父莫归。”
“被革了命。”
我侧过身子,给他一个后脑勺,继续和眉妩探讨:“可是他也是人,为何审美观如此非人?”
医者之德,重于性命。我怕死,但也不能违背良心。
我怔了一下,原来她根本没有死守贞洁的意思,那她既然不介意贞洁,又为何不肯顺从昶帝呢?
台下山呼万岁,军旗一展,阵法突变,正中天门开,一骑神驹出阵,黝黑如墨,四蹄踏雪。
“那他若是正常的,为何能忍受得了明慧?”
……陛下你不能仗着自己是皇帝,就随便乱掐鲜花去插牛粪。况且,牛粪也分很多种,有一种既有自尊,又有自知之明。
“双修必须双方配合,勉强不得,偏偏明慧却对朕无感。近日她突然对朕起了好感,所以朕不能失去这个机会,寻你来,是想让你配一副闺房助兴之药。”
周遭再次静默无声,我和眉妩齐齐一愣,我何时有了婚约?
“若是被昶帝发觉,我就服用诈死药,假装畏罪自尽。届时,眉妩定会哭的死去活来,人事不省,你一定要将我们两个运出宫城,然后给我喂一颗醒药。”
我没想到昶帝出剑如此之快,干脆利落,如日出苍穹。架在我颈上的剑,长约两尺,泛着青光,几缕发丝从剑刃上飘落,真正是把削铁如泥的宝剑。
我婉谢道:“我一向阳气十足,更不大可能寻得到那个人。这册子还是留在你这里吧。”
“向左使可知陛下召见我们何事?”
我怔了一下,的确如此。表面看来他对明慧一往情深,但很多人,其实并不真正晓得自己内心最想要的是什么。他对明慧的感情,或许不是喜欢,只是因为她会房中术而已,他心底真正喜欢的人是谁,我并不知道,保不准这温柔乡一吃下去,昶帝的梦里,是和向左使来了一场鸳鸯被底翻红浪。
她只念了这上一句。
忽然,身边的容琛站起身来,“回禀陛下,灵珑已经有了婚约。”
眉妩转了转眼珠,突然眼睛一亮,“难道是昶帝昨夜梦中功德圆满,醒来便觉得索然无味,厌弃了明慧?男人都是这个德行,到手了就不稀罕了,所以明慧也就不再故意做戏,恢复了原样。”
昶帝坐在龙榻上,笑意如同夕阳余晖,从天幕上一丝一丝的缓缓褪去,面色有如暮色初起的那一刻。
我亦震惊地不知所措。
……姑娘你真是一针见血。
看不出明慧是真的入了戏,还是昶帝演技更高,将计就计,总之事情扑朔迷离……为防夜长梦多,为了我和容琛眉妩的安全起见,趁着昶帝心情好,我又去请辞。
“陛下,她心脉已断。”
我打开房门将一丸温柔乡递给向钧,郑重其事道:“这一粒药丸的妙处,陛下今夜一试便知。”
昶帝哈哈笑道:“妙极妙极,今日乃是良辰吉日,朕亲自为你们主婚。”
“够了。”
“变了性情,笨蛋。”
我呆呆地望着她合上眼眸,心里一片死寂,她为何寻死?为何恨我?
“陛下节哀。”向钧弱弱的说了一声。
突然,白光一闪,她竟然从承天门上跳了下去。
昶帝一手负在身后,一手不屑地指着军中战俘:“你看,这些便是西域战俘,长的与我们中原人大不一样,一看便是野蛮宵小。”
“你可知道房中术?”
我从没见过他,但他的赫赫威名却早已耳闻。传说他曾在天山的雪线上猎杀过雪豹,曾在沙漠的暴风中救过一城的百姓,曾在千军万马的阵中夺下西夏王的坐骑……他一直是故事里的人物,是一个传说,但现在真真切切地就在这里,所有的传说都在脑海里活了起来,栩栩如生。
左思右想,我觉得前途堪忧。
半晌,她才淡淡地嗯了一声,抠着手指甲里的泥巴悠悠道:“这有什么奇怪的,男人的最终目的不就是这个吗?”
谁知昶帝怔了一下之后,无谓地拂袖一笑:“有也无妨,废了便是。”
我:……
他丝毫也不觉得尴尬,继续道:“吃了你师父的药后,举倒是举了,但是举而不坚,更不持久,片刻便痿。”
“做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