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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诧地说不出话来。黑印不见了,那药膏和肌肤融为一色,眉间光洁如玉。
“为什么?”
“什么事?”
这个说法我不甚赞同。谁说打打杀杀没有前途,关键是看打打杀杀的对象是谁。若是打打杀杀的对象是一群枭雄,最终杀出一片江山,那你便是盖世英豪,开国帝君。若是打打杀杀的对象是一群奸邪恶人,那你便是为民除害的侠义之士。不过,阿武打打杀杀的对象是一群猪……
容公子像是被呛了一口,眼中闪过一道笑意。
“我当然想,但还是觉得不去为好。”
我看着画中女子,似乎是我,又似乎不是。
我心里一喜:“你是说,你可以帮我去掉?”
我呲着牙道:“嗯,春梦。”
我苦苦蹲守了半夜,他终于转身,我喜不自胜地看了一眼……无语醒来。
既然阿武改行,我只好去镇上其他的肉铺下了订金,约定好每月初一来伽罗送肉,顺便捎带些油盐等物品。
屋子里静得一丝风都没有,连花香都格外浓郁。
“你怎么也起得这样早。”
我走出负雪楼,满怀疑惑。这个封印究竟是何人所为?为何要封住我的眉间轮?有天知的人,这世间少之又少,这天赋异禀究竟是福是祸?
眉妩听说之后,表情喜大于惊:“真的么?”
他唇角一勾,无声而笑,眼眸中那璀璨深邃之处,似乎融了一天霞光。
眉妩讪讪干笑。
他凝视着我,认真的问道:“你,还要不要去掉这个封印?”
他撑着桌子一个鹞跃从窗户翻了出去,离了八丈远才停在一颗桃树下,颤抖着手指,面色微红:“你……”
“真的么?”
没想到他如此痴情专情,连我听着都颇有些感动。但感情这种事,常常是外人被感动的稀里哗啦,当事人却无动于衷。
我着实好奇:“怎么个特殊法?莫非送我个相公?”
他噗的一声,转过身去。负在身后的一双手,骨骼清奇。
过了一会儿,他将画递给我。
我:“……”
我:“……”陷入情网的人,思维果然都有点剑走偏锋。
“荷花说,我太英俊了。”
眉妩又换了个劝解的法子,“我觉得做屠夫没什么不好啊,你家娘子每日都可以吃到猪耳朵,喝到猪肝汤。”
“那你还是等师父回来,再说吧。”
他望着我:“自然,是你。”
他颇为体贴地打住了话头,含蓄地望着我。
为了不让阿武对这个世界绝望,我弱弱举了下手。
我眼前一黑,颤着声道:“难道我是只妖精?”
月华如练,照的庭中景物雾气泱泱如同润在水波中。下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树影中走出一个人。
“好啊,不过还有一件事,”
他手中托着一朵朝颜,放在我的金盘上,浅浅一笑:“嗯,有件礼物要私下送你。”
阿武叹了口气,幽幽道:“这世上,还有不口是心非的女人吗?”
“你在干吗?”
我笑问:“莫非是地底下埋着的金银财宝?”
他的手指停在我的眉间,问道:“你眉间这印记,是天生就有么?”
“那封印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我走上前,他衣袖一抬,手伸向我的脸颊,我下意识得就往后一避,心突突跳了两下。
我拿衣袖把壶嘴擦了擦,递给他。
我私心揣摩着眼前的这个人,不觉恍然失神,直到拿云在头顶上煞风景的叫了一声,我才发现自己还眼巴巴地望着他,已经不知道看了多久。
阿武在眉妩手中,三日后,变了个人。
我小心翼翼地捧着玉碗,由衷赞叹:“美味至极,阿妩你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救得了人,勾得了魂。简直就是一枚宜室宜家的贤妻良母型名医。”
他云淡风轻地叹了口气:“唉,你说这将来找老婆吧,也是个麻烦。娶你这样的,别人会说我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娶了眉妩那样的,又怕她把我的风采给压了下去。”
我:“……”
他的容貌与过去简直是云泥之别。整个镇子,再没有比他更英俊的男人。他欢欢喜喜地告辞,让我和眉妩等他的喜糖。
眉妩和容琛齐齐噗了一声。
“那你,还是不要去了封印吧,若是镇日看到那些东西,日子还怎么过啊。”她突然眼睛一瞪:“哎呀,晚上和相公欢好,岂不是都能看到床边的旁观者。”
……她貌似忘了自己正在干这不靠谱的事。
“当然想,怎么去?”
我决定先去睡,此事不急,容我再想想。
翌日一早,我照例天未亮爬起来去摘朝颜。旭日东升的那一刻,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清扬的赞叹:“东海的日出,果然瑰丽雄伟。”
“本来?难道我现在的样子,不是本来的模样?”
眉妩又掐了我一把:“讨厌啦,死丫头。”
“如果去掉黑印,你便是画中这个模样。”
我眼睛睁开一条缝,干笑:“还是不说了吧?”
又是荷花说。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阿武不必难过,除了荷花,这世上还有桃花、杏花、菊花……”
我捂着心口,幽幽道:“公子,容我先回去把碎了七八瓣的心拼凑拼凑。”
我正色道:“色即是空……”
眉妩一挑眉梢,笑得妩媚骄傲:“自然是真的,我可是神医莫归的弟子,算不得神医也算得名医。”
真是一只生花妙笔。
眉妩也深有同感,于是索性给阿武整了个一次到位。过了几日一拆封,阿武惊喜陶醉地照了一天镜子,去井边打水的时候也探头探脑地临水顾盼,差点一头攮进了井里。
“啊,好说,好说。”我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问道:“你怎么改行了?”
“你不信么?”
容琛默然片刻,问道:“为何?”
他在我眉间轻轻揭下一张薄如蝉翼的东西。
我不由一怔,有生之年,居然还有男人送我礼物!我扭头望了望太阳,的确是从东边出来的。
我伸手拽住了他的腰带,正色道:“师父说过,行医治病之时,要浑然忘我。”
这个画面和我第一次见到容琛如此相似,但容琛气宇轩华,风流倜傥,这个人却仿佛历经了沧海桑田,长衫落拓,写尽寂寥。看着那个孤寂的背影,我竟然在梦里生出一丝深切入骨的同情和心疼,好似这个人的孤寂和寂寥都于我息息相关,感同身受。
“好看么?”
他径直走到书桌前,回身对我招了招手:“你过来。”
我和眉妩以为这下回去必定是皆大欢喜,不料,才过了一天,阿武又飘来哭诉:“荷花说,我眼睛是大了,但显得鼻子太小。”
英俊的阿武黯然离去。我和眉妩都甚是遗憾。很多事情外力无法改变,眉妩纵有一双妙手,改得了阿武的容颜,却改不了荷花的心意。
我撸了撸袖子,正欲再战。
“去掉封印,你便可以开启天知,看到一些凡人看不到的东西。”
荷花乃是阿武的心上人,自打认识他,我在他口中听到的最多的三个字便是“荷花说”,出现频率远远超过儒生的“孔子曰”。
眉妩恍恍惚惚,浑浑噩噩的过了一日,睡觉之前,突然恶狠狠的掐了我一把,喃喃道:“我不是在做梦吧。”
阿武又飘到眉妩姑娘跟前,“听说你最善改变人的相貌,能不能给我整成一双大眼睛。”
到了镇上,阿武的肉铺却关了门。找街坊邻居打听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他,赫然发现半月不见,他居然改行,去当了私塾先生,的助手。
画中的女子,眉如远山,秋波灵动,笑靥恬美从容。裙裾翩翩,似乎一缕风起,她便可以乘云飞去。
“不急,慢慢想,想好了随时来找我。”他的语气极是宽容温柔,倒像是哄一个贪嘴吃又怕肚子疼的孩子。
“酒多伤身。意思意思即可。”
我自问自己仁心仁术,但长到十七岁,只有一只雄性|爱过我,便是旺财。
“荷花说,她不能嫁给一个屠夫。”
看惯了他的短打扮,突然一身长衫,头顶青巾,我瞅了半天才认出他,正欲赞一句: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却听他文绉绉先道:“灵珑姑娘,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秋不见,想的半死。”
三人坐在香樟树下,支了张大方桌正吃得欢实,突然听见竹林外有人呼唤。旺财立刻做出猛虎下山的招牌招式,一见是阿武,便悻悻然蹲下继续啃鸡骨头。
他笑容一僵。
眉妩也道:“是啊,天涯何处无芳草。我觉得灵珑也不比荷花差啊。”
容琛极不厚道地噗了一声。
“嗯,念经。”
“现在你信了吧。”
我有点受宠若惊,实想不到有生之年,居然还有人肯来为我画像。虽然师父和眉妩从未说过我丑,但几乎每个男人见到我,都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移开目光,可见我那霸气的容貌究竟有多么的男儿不宜。
“什么礼物?”
他略露讶色:“你不想去掉?”
他倒也不嫌弃,仰头喝了一口,然后晃了晃酒壶,没好气地笑:“就一口?”
“让我考虑考虑。”
我扛着一袋大鱼大肉回到伽罗,眉妩大展身手,做了一桌子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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