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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浪中文网 www.zwzl.net,最快更新草莽红颜最新章节!

间笼愁,眸中蓄泪,清冷的日光投射在肌肤之上,净白如雪,仿佛易碎的瓷,有一种动人心魄的凄美哀婉。

    她对这对玉璜毫不留恋,情已不再,何必睹物思人。

    “娘娘,你为何不去见江大人?”

    映雪看着她挺直的背影,急道:“娘娘,奴婢去叫太医来。”

    含光心凉不已,道:“写春的确是我的侍女,方才也的确就在殿外,但并不代表这封信出自我手,是我授意。”

    薛婉容冷笑:“不错,本宫已经让刘太医去告诉皇上,此事事关皇室血统,本宫一定会慎重处理,绝不会让这些龌龊之事玷污了皇室的声誉。”

    含光听到这段话,心里更是彻底的寒凉如冰,原来只是喝多了,只是不得已……心下越发的失望,只觉眼前的这些人,工于心计,虚伪凉薄,对这里,从此再无一丝的眷恋。

    含光登时心里一凉,自己当前的处境,他不闻不问,问的却是许为。

    霍宸看了一眼含光,转身道:“朕还有政务,皇后也回宫去吧。”

    黄公公指着老者对含光道:“这是刘太医。”

    映雪急声道:“娘娘怎么不辩解?”

    含光摇了摇头,默然不语,进了内殿。

    他再次沉默。

    映雪以为含光盛极而衰,必定伤心欲绝,所以时刻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陪着她,极力劝解:“娘娘不用担心,皇上这是在气头上,等到查明真相,一定会接娘娘回宫,娘娘只管安心养胎,等诞下皇子,更是贵不可言。”

    “父亲,我只恨那一日,和母亲一起跳崖的不是我。”

    虞虎臣变了脸色,急忙拉开房门,疾步走了出去,生怕含光的话语落入黄公公耳中。

    含光含泪道:“父亲,事到如今,你就忍心看着我困死在这里吗?”

    含光盈泪而笑:“多谢你终于对我坦诚一回。我姑姑因为那个秘密而丧命,现在轮到我了。我现在只是想知道,你是想慢慢地困死我,还是给我一个痛快。又或者,给我服用空一师父的那种药,让我迷失心智?”

    映雪眼看皇帝就要步出庭院,情急之下,轻轻推了推含光。一入冷宫便如坠深渊瀚海,皇上驾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含光应该抓住机会为自己辩白求情才是。

    薛婉容一怔,转而冷笑道:“想不到淑妃娘娘出身草莽,倒也能言善辩。”

    映雪匆匆离去。含光痛得几乎快要昏厥,恍惚中她感觉到身下涌出一片潮热的湿意,她已经辨不清这么浓烈的痛,到底是身子还是心。

    映雪心中松了口气,以为含光要辩白舆图一事,却听见含光道:“我想见父亲一面。”

    含光施礼之后,静立一旁。

    映雪喜极而泣:“娘娘,你早该去求皇上。”

    含光恍然,原来甜言蜜语竟是如此容易出口,对谁,都是如此的温柔。

    映雪急匆匆奔出院子,含光扬起头,将眼中的那股湿热逼了回去。

    原来这就是她摆驾秋画宫的目的。含光心中冷笑,望着她不卑不亢道:“皇后若是疑心什么,只管去问皇上。”

    映雪自林晚照走后,便望眼欲穿等着霍宸驾临,可惜直到翌日也不见皇帝前来,等来的却是一道旨意。削去淑妃虞含光妃位,贬为宫人,移居秋画宫。

    天气一天天的冷了,傍晚时分下了今冬第一场雪,细细密密的雪片在院子里积了薄薄一层银白,像是月光下的秋霜。

    她并非没有辩解之词,但此刻硬生生被他的目光逼了回去,满心悲凉,竟一个字都不想对他说。她耳边响起了霄练的那句话:这个世上,最不可信的,便是男人的山盟海誓。是么?那些温柔的誓言,莫非都是他一时兴起?只她当了真?

    含光含泪而笑:“没什么,只是替这孩子高兴,不必来这人间受罪。”

    含光淡淡道:“你是天子。”

    虞虎臣脸色剧变。

    含光看了看她,轻声道:“映雪,若是有人存心想害你,防不胜防,不如破釜沉舟。”

    过了一会儿,只见黄公公和映雪走到了院门处。

    她宁愿是自己多想,宁愿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是却由不得自己朝着那个深渊滑下去。

    含光缓缓道:“若是事事都靠一张嘴,一双眼,要心何用?”

    霍宸厉声道:“许为已经承认,这信件的确是他离开关雎宫时,写春亲手给他的,所幸他还来不及看,不然,”他说到这里,眼中透出一股杀意来。

    映雪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皇后娘娘,映雪可以作证,淑妃娘娘身为御侍尚仪的时候,皇上曾夜宿明月轩。”

    林晚照急道:“姑娘起来说话。”

    “承影才是你心中最重要的人?”他像是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话,声音略有点沙哑。

    映雪大惊失色,“娘娘,你说什么?”

    “皇上让许志昂回去了,但将许为扣押在驿馆。他若是霄练,为父便去恳求皇上,救他出来。”

    映雪欲言又止,咬住嘴唇,半晌才道:“皇后调查此事,奴婢是怕……”

    含光痛得说不出话来,弯腰紧紧的捂住肚子。

    含光沉吟了片刻:“我觉得他就是霄练,可是他丝毫没有与我们相认的意思。眼下女儿和他身处这桩冤案之中,父亲若是去求皇上救他,只怕父亲也被牵连其中,依我看,他的身份是梁国人,皇上必定不会杀他,父亲还是静观其变,等这件事平息之后再想办法比较好。”

    映雪进了屋子,一眼看见含光面色苍白,冷汗淋淋。她慌忙上前,扶着含光急问:“娘娘怎么了?”

    他沉默了片刻,沉声道:“不错,舆图之事是我安排的。”

    映雪低声央求:“娘娘并无不适,是奴婢斗胆请林御医前来,求林御医一件事。”

    “含光,他不会杀我。那日在京畿大营,他提出让我或是张广辉带人从密道杀进皇宫,接应他和承影。当时他便明说,知道密道的人,不能活着,他会重金封赏其家人。当时,他将三十份毒药放在我和张广辉面前,让我二人自己决定。张广辉犹豫不决,我拿起了三十份毒药,当时已经存了必死之心,只求他答应我一件事,便是查出当年惊风城陷害我的那个人,为你母亲和霄练报仇。他听罢,却从我手中取回了一份毒药,对我说了一句话,说我信你。我便对天发誓,永生不会吐露密道之事。他若想杀我灭口,那一日,便不会取回那份毒药。”

    霍宸转过身去,厉声道:“将淑妃禁足。待皇后查明真相,再做处置。”

    薛婉容低声应是,帝后朝院外走去。

    果然如此,她一早便怀疑诸位叔伯的战死,原来是父亲亲手替他们选了一条死路,含光寒心不已,声音颤抖:“父亲,那些与你同生共死的兄弟,你就这样忍心让他们去死?”

    含光轻轻勾了一下唇角,笑容虚飘的仿佛是水中的一瓣落花。

    “皇上,臣妾问过刘太医,”

    果然是君恩似水,红颜未老恩先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竟比那刀光剑影还要冷冽快捷,这便是帝王的宠爱,如斯凉薄。

    含光见到父亲,心中一酸,虞虎臣憔悴了许多,见到含光便不由自主的带了痛惜之色。

    含光似乎懂了她的意思,眼看霍宸就要跨出院门,含光终于出声:“皇上。”

    虞虎臣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当日和父亲一起从密道杀进皇宫的人,全都死了。怎么死的,父亲应该很清楚。”

    他良久无语,高挺的身影在雪地上生出一股萧瑟寂寥。看不见他的神色表情,只是觉得冷而遥远。

    虞虎臣明白了含光的意思,面露为难之色,“你不要再问密道之事,我发过誓言,不会告诉任何人。”

    含光难以置信,看着地上的写春。

    突然一掌抵住了院门,近在咫尺间,站着她做梦都想不到的一个人。她几乎以为是梦,但此刻清新的夜风吹拂在她的脸上,将被泪流过的肌肤吹出一股僵意,并不是在做梦。

    她在宫里多年,对有孕嫔妃莫名落胎之事见得多了,此次来诊病的不是林晚照,而是常给皇后请脉的刘太医,她便觉得有点不安心,眼下含光身在秋画宫,更是容易让人下手,可是含光看上去竟然半点警惕之心也没有,她便忍不住出言提醒。

    含光大笑:“好,若是女儿生下个儿子,还望父亲将他扶持为太子,那时父亲更是万人仰仗,权势滔天。”

    过了许久,映雪回来禀告,“黄公公说,他只能将话递到邵公公那里。”

    映雪一怔,看着那对玉璜,“娘娘,这是皇上赏赐的,”

    映雪含泪道:“求林御医对皇上说,娘娘情绪不稳,身体不适。求皇上来见一见娘娘。”

    薛婉容一阵尴尬,厉声道:“舆图上分明是你的笔迹,还想狡辩?”

    含光默然不语,看着窗外。

    含光出人意料的冷静,“现在,你可以放我走了么?我已经做完了我该做的,这段时日,我仔细的想,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可利用的了。”

    薛婉容带着侍女内监,站着庭院里,四处打量了一下,对黄公公道:“怎么也不安排个向阳的屋子,她住惯了富丽堂皇的关雎宫,享尽了隆福天恩,这里阴森潮湿,她怎么受得了这种苦?”

    她从没有亏待过她半分,将她视为姐妹一般,赤诚以待,她做梦都想不到会有眼前的这一刻,宫里第一个来害她的人,竟是写春。

    映雪急的跺了跺脚,泫泫欲泣:“娘娘,有些话,自己不说,别人又怎么会知道?”

    霍宸脚下一顿,似是迟疑了片刻,回过头来。

    含光只觉得眼前一雾,短短数日不见,竟有种分别经年之感。他一眼看了过来,含光立刻垂下目光,不愿意见到那双眼眸。

    她从没见过他震怒的模样,那一双曾如瀚海明波的眼眸,曾藏匿着万千柔情,让她心甘情愿收起羽翼困局在此,而此刻却是凌厉冰冷,仿佛利刃,插在了心上。

    映雪犹豫了一会儿,走到宫殿门口,对守门内侍道:“淑妃娘娘身子不适,烦请去请林御医来。”

    “朕知道了。”

    刹那间,含光只觉得心灰意冷,失望之极。她抬头迎向霍宸冰冷的目光,唇边浮起一丝苦笑:“皇上凭她一面之词就前来责问臣妾?”

    薛婉容气结,厉声道:“你虽然被贬为宫人,但腹中怀有龙胎,本宫身为后宫之主,自然不得不多加关注。听刘太医之言,你腹中有孕已经两月有余,根据彤史,皇上初次临幸至今也不过一月有余,不知你这两个多月的身孕所从何来?”

    这宫里的算计,形同鬼魅时时刻刻隐伏在身旁。她从没怀疑过自己也会有被人算计的一天,所以当前这一幕她并不是很意外,但让她意外的是,陷害她的人是写春,而霍宸,信誓旦旦对她说恩爱两不疑,居然经不得别人的一句谎话。

    刘太医上前问了情况又诊了脉,开过药方之后便提着药箱告辞而去,只言片语都未提及含光的身体状况,含光也不询问。

    含光叹道:“父亲,你以为你发过誓言,他就不会杀你吗?”

    来人默然转过了身,打算离去。

    含光没有看他,只是屈身施了一礼:“皇上,我有一事相求。”

    映雪红着眼眶,轻声道:“娘娘保重身子。刘太医交代,娘娘身子虚弱,要好好将养,不可忧思过甚。”

    含光淡淡一笑:“拿去吧。”

    霍宸怒目恨道:“若不是朕亲眼见到你的笔迹,朕也不敢相信,枉费朕对你恩宠有加,信任如己。”

    映雪每日望着院门苦等皇帝驾临,心想淑妃落胎,皇帝一定会顾念旧情,前来探望,可惜,她望眼欲穿,却日日失望,这才明白自己到底不如淑妃看得通透,从此不再在含光面前提起求见皇上的事。

    含光笑:“皇后娘娘果然消息灵通,不仅知道我支开众人,还知道许为的相貌。”

    映雪在一旁替含光收拾衣物,眼泪不停。

    邵六拾起舆图,呈与霍宸。

    含光的声音有点嘶哑,轻轻回了一个“好”字。

    含光看着父亲仓皇离开的背影,低喃道:“父亲,知道皇家秘密的人都是死路一条,你以为我是在救自己么?你今日执迷不悟,来日终会知道女儿今日的苦心,可惜那时已经晚了。”

    薛婉容有些受宠若惊,对霍宸的话半信半疑,却又不由自主的心生欢喜。

    林晚照吓了一跳,忙退后了一步。

    含光木然的看着邵六宣旨之后离去。一时间万念俱灰,知道自己猜想的不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早就算计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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