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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小,驿站也简陋,县令一身冷汗,生怕怠慢了太子殿下。

    霍宸侧目,停了半晌,冷哼一声:“送了你东西,竟连人名儿也忘了。”

    含光尽力挤出一朵“羞涩”的笑:“当然记得!我怎么会忘记他。我只是不好意思对殿下说起而已。”

    含光猛地一惊,立刻从他膝上跳起来,噗通跪下,磕磕巴巴道:

    酒壶空了,虞虎臣才回来。含光揉了揉发热的脸颊,站起身时,略有点头晕。

    “我还是守着殿下吧。”

    承影英气逼人,含光明丽灵慧,站在一起,虽无目光交流却如有一种无形的默契在两人之间暗流涌动。

    翌日一早,洛青穹亲自带人去城门外接应虞虎臣。

    含光笑中带涩,“爹,含光做不得大家闺秀,也当不了官家小姐,爹可以一夜间收敛锋芒,重为人臣,含光却,”话没说完,只听邵六在帐外的一声传唤。

    含光忙道:“不是。”

    含光忙道:“不是,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夜深了,殿下伤未痊愈,早些睡吧,明早还要赶路。”

    含光好奇,追问了一句:“钱大人如何?”

    “万一庆州刺史有异心,承影岂不是凶多吉少?”

    身后房门一声轻响,含光起身回头。

    帐内只剩了含光,夜色清冷,一灯如豆,平添了几分寂寥。含光拿着酒壶,一口一口的抿着酒,心像是浮在云端之上,极目之处,是一望无际的瀚海空茫。

    “把人叫来。”

    一个时辰后,邵六气喘吁吁的进来。

    她并不是第一次解开他的衣衫,但此次和上回决然不同。这一次,她无法抑制的紧张,脑中飞瀑一般流过自己读过的所有典籍诗书,甚至兵法,却没有一计可施来抗拒他的要求,只因为他是君王。

    含光低声道:“我不是怕,就是心里很乱。不知道这一路进京,会是个什么结局。”

    霍宸脚下一顿。

    承影坐在廊前阶下,风灯摇曳,照着他安定沉默的容颜,含光远远看着,不知他心里是否也如自己这般有种无处安身的茫然。权势名利对男人天生有种难以抗拒的诱惑,这一点,含光心里异常清楚,所以,黯然失落的人,也许只有她而已。

    邵六点了点头,扭头看了下不远处站着的承影和含光,压低了声音又道:“虞虎臣,殿下真的放心?”

    含光不及虞虎臣说完,便一掀门帘,冲了出去。

    她真的怕了,身子轻轻抖着,面色绯红,一颗汗珠顺着鬓角滑下。

    灯光之下,她面色绯红,气息急促,一双眼眸盈盈如水,瞳仁里却裹着一团火焰,亮的迫人。

    半个时辰后,三百人整装待发,霍宸一声令下,众人朝庆州府而去。早春三月,新柳如烟,官道之上马蹄如飞,声势浩浩,两侧民众纷纷侧目,悄自议论。

    霍宸也不看她,脱了靴子,躺在榻上。

    含光长出口气,绷到极致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下来,手脚仿佛都软了。霍宸笑出声来,意趣斐然的望着她,容光如玉。

    含光愕然,脸色悄无声息的褪了轻红浅绯,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想到这儿,她的一颗心砰然乱跳,脑中更是乱云飞渡,不知如何是好。

    霍宸斜靠在榻上,眯起眼眸点了点头,“好,我成全你。”

    咫尺之间,闻得见他身上的男子气息,没有抬眼,亦能感觉到他明澈犀利的眸光锁在她的脸颊之上。

    含光望着廊下一地清辉,低声道:“你去睡,我来守上半夜吧。”

    再看霍宸,悬腕运笔在纸上书写,笔尖自上而下蜿蜒流畅,行云流水一般。灯光投影在他的脸上,剑眉星目,一副肃然英朗之气。

    “他长的又高又瘦,不爱说话,所以叫木头。”

    “方才,殿下叫我过去,问起你。”

    霍宸扫了一眼虞虎臣身后的人马,朗声道:“虞虎臣,本王赦你无罪,以后不必再称罪臣,你带来的这些兄弟,都是我商国战士,不再是山匪草莽,一言一行皆遵从旧日军纪,不可妄为放纵。”

    “含光,爹知道你不肯,可是君命难违,”

    霍宸良久未语,夜色之中,侧影威仪庄重,一肩清辉,略显寂寥。

    含光不由轻笑:“这一夜睡不着的人,还真多。”

    “殿下,”含光嗓子发干,却不肯承认自己怕了。

    含光拉下他的手,吐舌笑了笑。

    邵六一走,含光便道:“殿下是戏弄含光的吧,莫非是想报那日在虎头山一脚之仇?”她借着几分酒意,急切之下也忘了怕。

    霍宸眉头一挑:“木头?”

    含光心里一紧,这封信送到,即表明承影是霍宸贴身之人,万一庆州刺史有异心,承影孤身一人,如何脱身?

    “殿下还没睡?”

    他晾了晾信,封了口,对承影道:“今夜四更启程,天明前赶到庆州府,将这封信交给刺史钱誉。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要亲自将信递到他手上,不得让第二人见到。”

    含光远远看着一队人马过来时,心里隐隐一酸。八百余人,只来了不到二百,穿着平头百姓的衣衫,手无寸铁,一看还真是像被招安的。

    “问我?”

    “起来吧。”

    霍宸眸光深邃,神色平静,“人不在多,心齐就行。万一有事,这些人会比洛青穹手里的精兵还要忠诚勇猛,因为他们已经没有后路可退,想要光宗耀祖,重振门楣。跟着我,是唯一出路。”

    一路之上,虞虎臣一直紧抿双唇,目视远方。含光知道他心里必定很不平静。身后虎头山众人,虽一身布衣,但眉宇间仿佛都焕然一新,一上战马,身上便隐隐有了刚猛之气。

    “知道。”

    “他见了信,便会和承影一道来城外迎驾。”

    “为何?”

    含光说者无心,只是高兴承影安然无恙而已,一时兴奋,便忘了霍宸的身份,玩笑冲口而出。

    “我若是强要了你,你又如何?”

    霍宸眯起眼眸,看着越走越近的虞虎臣,沉声道:“现在我只能信他,他也只能信我。”

    谁知霍宸吃过饭,却不在城中歇息,立刻带人去了城外扎营。

    邵六听不出是他还是她,只知道太子殿下是生了气,便陪了小心,怯怯的问:“叫那个?”

    虞虎臣脸色有点严肃,“含光,你坐下,爹有件事想对你说。”

    他似乎是故意在折磨她,手掌放在她的后腰之下,她似乎感觉到那块肌肤都要滚烫了起来。他的手若再是滑下一寸,是不是就是非礼,轻薄,调戏?或是某件事的前奏?

    含光又昧着心道:“他送我玉璜时便说,等他长大,便拿着那一只玉璜做聘礼娶我。殿下仁心厚德,定会成人之美,不会夺人之爱。”

    霍宸却不放手,松松的揽着她的腰身。她常年习武,肌肤紧致,唯有腰身却是软缎一般,盈盈一握。

    含光又在廊下坐了半天,直到夜风有些凉,才起身走到耳房,敲了下承影的窗户。练武之人警觉,含光知道这一声响他必定已醒,便轻声道:“殿下说,不用守了。”

    霍宸带着含光和承影等人同去。

    “什么事?”

    “反正也睡不着。”

    含光悬着心,半晌等来一个字。“说。”

    承影像是梦里醒来一般,低嗯了一声,站起身,走进了耳房。

    虎头山的几百人,都是虞虎臣当年从惊风城带出来的兄弟,从刀光剑影鲜血白骨中捡回的一条命,在虎头山偏安七年,有人已有了家眷,有人看破了世情,有人只想逍遥快活。安逸闲散也未能磨灭铁血雄心的人并不多。虞虎臣是其中翘楚,但他也知道此事勉强不得,若是不能死心塌地的跟着来,路上反而容易内讧出事,是以,昨夜讲明招安之事,便让大家自己决定去留,决不强求。

    霍宸又笑:“你怕了么?”

    “他和父亲是生死之交,原说好了要做儿女亲家,所以顺着承影之名给我取名含光。我母亲却不肯,因为替父亲担惊受怕了一辈子,再不肯让我嫁给武将为妻。”

    霍宸蹙了蹙眉:“我从未怀疑过你爹的忠心。”

    含光被他看得手心里都出了汗。

    “是。”

    含光心知他是怕同辉县令靠不住,万一局势有变,三百人便被困在城中。

    “你过来。”

    伤口愈合的很快,可见他平素身体极好。

    霍宸写好信,这才抬起眼皮,看了看案几前肃立的两人。

    含光不解:“那你为何?”

    邵六服侍霍宸洗漱之后,正欲躬身退下,突然帘子一开,一股夜风卷进营帐,回身一看,却是含光。

    不料,霍宸一声低喝:“我让你走了么?”

    霍宸柔声道:“含光,乃古代名剑,视之不可见,运之不知有,其所触也,泯然无际,经物而物不觉。 这名字正合你的性子,是谁取的?”

    承影回过头来,暮色中,眸色迷离。

    “他日,你是后宫第一人,也是我心中第一人。你也不愿么?”

    傍晚时分,众人到了同辉县城,洛青城带着东阳关骑卫营将士在城门处拿出洛青穹交付的过关军符,顺利进城。

    她低着头,不敢看霍宸的面色,但心里打定了主意,今夜无论如何也要找出个理由,让他打消他纳她为良娣的念头。

    赵大鹏正与虞虎臣叙话,见含光进来,知父女二人有话要谈,便起身出去了。

    “是承影之父江伯伯。”

    含光又气又羞,知道他在戏弄她,却又无可奈何,只好轻手轻脚给他揭开布带,给他换药,又重新缠好。

    “殿下这么肯定?”

    霍宸面色一僵,问道:“承影?”

    安好营帐,已是日暮时分,西山落下斜阳,远山青黛渐如浸墨。

    含光一怔,转而噗的一笑:“哦,原来钱大人是殿下的丈人,怪不得殿下如此确信。若是这一路殿下的丈人再多些便好了,定能平安抵京。”

    霍宸安歇在洛青穹的卧房,此刻已是三更,屋里仍旧亮着灯。

    霍宸垂下眼帘,将笔搁在笔洗之上,慢悠悠道:“怎么,你要与他同生共死?”

    含光笑容滞在脸上,脑中嗡的一声,似是幼年时在闲云寺里调皮偷撞了浑天钟,钟声雄浑,绵长不绝回音四绕,罩着自己,仿佛被困在一团罡气之中,酒意瞬间便醒了。

    她不由自主的身子往外倾,霍宸却就势将下颌靠在她的肩上,缓缓吐了口气,似是很惬意。

    他突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怀里一带。

    方才去了惊风城,站在母亲抱着霄练跳崖的地方,那眼泪突然顺颊流下,汩汩不绝,仿佛积攒了多年,就等着这一刻破闸而出。承影不懂怎么安慰,只是轻轻搂着她的肩头,拍了拍她的后背。

    霍宸微微笑了笑:“自然记得。钱誉和洛青穹不同,洛青穹是因为家人被康王所胁,迫不得已。而钱誉,”

    承影上前一步,接过信,躬身退下。

    邵六站在霍宸身后,低声道:“殿下,不是有八百人么,怎么只有这么多?”

    “庆州刺史不会对本王有异心。”

    霍宸坐了起来,一脸肃色:“可知道三纲五常?”

    “好。”

    含光咬着唇,又羞又恼却又无可奈何,只觉得自己短短一刻时光,如同无数次在生死关头晃过一般,被他戏弄撩拨的一惊一乍,竟比临阵对敌还要惊心动魄。她不得不承认,她就算是有天下无双的功夫,也不得不在他面前低头。

    “坐。”霍宸一撩衣袍,随意坐在廊下。

    承影立在一颗树下,负手看着远处,像有心事。

    “留下。”

    霍宸容色一霁,唇边隐约有了点笑意,顿如春江冰破。再抬眼时,眸中也是一片亲和温婉。

    片刻之后,承影和含光进了霍宸的营帐。两人施礼之后站在一旁,半晌不见霍宸有何吩咐。

    邵六斜睨含光,撇了撇嘴,一副嫌她孤陋寡闻的表情,“钱大人的长女,乃是东宫良娣。”

    承影看见含光,站了起来:“你怎么不去睡?”

    两个人在那里都失去了这辈子最亲的人,但她痛哭流涕,承影却没有一滴眼泪,而父亲,仿佛根本忘记了那个地方那件事,男人的心,究竟有多硬,或是有多深?

    含光心头一阵狂跳,看着他不怒而威的容色,深不可测的眼眸,微微伸开的胳臂,她仿佛看见了一张巨网,铺天盖地而来,要将她的羽翼紧紧缠住,永别青天。

    霍宸轻笑:“怎么,你也会怕?”

    含光一震,被这一句话惊得不知所措,看着霍宸清雅俊美的容颜,却端着一副不可违抗的刚毅坚定,她越发的乱了方寸。

    “睡不着。”

    帐内寂静无声,隐隐听见他的呼吸声略有些重。

    含光一愣,瞬即明白了他的心思,这回京一路凶险,他看上了她的一身好功夫,留在身边,明为良娣,实为他的贴身护卫。

    霍宸哦了一声,“他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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