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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时药挥了挥手，转身跑向科室。
时药闻言笑得苦兮兮的，“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工作，一年一共休那么五天假期，万一排班不合适，大年夜我都得自己在医院里闻着消毒水的味道过……估计就算回去，也得卡着年三十了。”
时药的话没说完，手突然僵在了半空中，目光也近乎呆滞地望着戚辰身后的方向。
关慧又盯了她好几秒，在时药几乎快要忍不住缴械投降的时候，她听见关慧懊恼地问：“瑶瑶啊，你不会是不喜欢男孩子吧？”
时药深知自家父母性格，闻言无奈：“恐怕不是你和我爸半晚上讨论没睡好，是你自己睡不着，还硬要拉着我爸也别想睡吧？”
最后两个字他只用唇语说出。
“……”时药心里一虚，下意识地小心翼翼问，“我……怎么了？”
这话题好不容易避开了戚辰，火怎么又烧到她身上来了？
时药正要开口，身后传来科室小医生的呼喊。
关慧一愣。
关慧这才点了点头，看表情也不知道是相信没有。
关慧：“就你跟话跟的快。”她眼神转转，随后稍微压低了点声量，问：“你那天在场，觉着你哥对岳颖有意思吗？”
“行了，我看离你上班点没差几分钟了，你赶紧回去吧。”
“好像是哦。”小医生吐了吐舌，“我之前还听我们大主任说过，之前科室里有个前辈，当时怀着身孕上班，被有个闹事的家属推搡到地上，孩子早产，差点大小两个都保不住……”
“……”戚辰没说话，薄薄的唇却抿了起来，带着锋刃似的凌厉弧线。
“嗯，阿姨再见。”戚辰说完，侧过身看向时药，眸里隐有星河，“再见……兔子。”
——
关慧闻言更是没好气地瞥向她：“现在知道后悔了？那当初是谁要死要活地一定要报医学院的？家里轮番上阵劝了你三天，你咬着牙不肯松口还记得么？”
“还能怎么收场……”之前被拎过衣领的男医生此时脸色有些不好看，伸手整了整里面衬衫上的领带，然后才有些不自然地开口，“妇科是咱们院里除了急诊科室以外最容易被患者家属闹事的科室了……我进院里四五年，这医闹事件不分轻重程度的话，至少也遇上过十几起了。”
时药面上笑吟吟的，心底却松了口气——还好岳颖小姐姐够仗义，没转手在她妈妈那儿把戚辰说自己有女朋友的事情给卖出去。
说完之后时药偷眼去瞄戚辰的反应，见男人眼神里的锋锐终于稍稍松懈下来，她也松了口气。
好不容易把人拖出了科室办公室，时药这才心里松了口气。
时药：“……反正您放心吧，哥他肯定会去的，只要您和我爸喊他去过年。”
顺着消防楼梯步行走上来，关慧带着微笑的表情也微微停了那么一瞬。
等戚辰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关慧面带微笑地转了回来：“……‘慢走’？后面是不是还得接一句‘欢迎下次光临’啊？怎么都二十多了，还这么毛毛躁躁没个定性？”
“今天的事情多亏你了，”她仰头冲戚辰笑，“我送你到楼梯口吧？”
她迟疑了下，咬了咬嘴唇，随后笑着对关慧说了一句：“等过年的时候，我一定‘带’他去看您！”
“记得你自己说的话，无论有什么问题，都要告诉我。”
关慧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以示对时药的站队的不屑。
时药无奈，只得点点头：“……这种事情还是比较常见的，只不过不是每次都会闹得像今天这么凶就是了。”
时药干笑。
想起了之前没能救回来的病人，时药眼神一黯，跟着又坚定起来，她转向关慧，“到年关您和我爸就先回去吧——哦对，再叫上我哥一起。我哥回来的事情，我大伯姑姑他们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时药连忙转移话题：“今年过年还是去我大伯家吗？”
关慧见她这个反应，立马也放心了不少，“吓我一跳……前两天我看朋友圈里大学同学家的女儿在国外结婚了，还是跟个女孩子，我当时跟你爸半晚上没睡好，一直在讨论万一你也这样怎么办……”
几秒之后，关慧似乎有些惊喜地看着戚辰：“……戚辰？你怎么也来瑶瑶医院里了？”
“瑶瑶啊，你不会是……”
时药本能地脱口而出：“他敢不愿意——”
关慧点点头，“我之前跟他们说过了，就是不知道你哥那边愿不愿意跟我们回去。”
时药无辜地眨了眨眼：“‘捣乱’？这叫什么话啊，我那天就是跟医院同事一起出去吃午饭，然后刚好碰上了啊。”
闹事的人狼狈离开之后，办公室里，小医生感激地看着戚辰，“如果不是戚队长在，今天的事情真不知道怎么收场。”
时药耍赖：“哎呀，我跟我哥关系好嘛，所以才这样说的。你看我跟别人，肯定就不会这样了。”
时药装傻，“哎，那不是我们不知道去哪儿吃，刚好听您这么一说，我们就觉得是个不错的建议了吗？”
关慧：“说倒是没说什么……我感觉她应该是对你哥挺满意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又说不合适——这不我就想来找你这个捣乱的问问情况么。”
时药：“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