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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把脸埋进臂弯里压着声音哭了起来……
“……没有。”戚辰回，“瑶瑶那边……有什么情况吗？”
“药药，你总算回来了！”房安悦蹦下床跑过去，“你可担心死我了。”
“行啦，跟我们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秦月无奈地说：“医生嘛，都是或早或晚地从你这个时候过来过的。第一次遇见我的病人抢救不过来的时候，我要跟人家家属说，结果嘴还没张开就哭得鼻涕都快掉下来了。”
“啊，对不起……”时药有点狼狈地躲了一下，“你们、你们怎么还没睡啊？”
戚辰眼神一顿，“房……安悦？”
等将细细碎碎的谈话声关到了门外，望着镜子里果然眼眶通红的女孩儿，时药又哭又笑了好几秒，才接了一捧冰凉的水泼到了脸上。
前几秒没有任何说话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的只有呼呼的风声。戚辰心里一紧：“……兔子？”
来电显示却不是他和桓策昀意料中的时药，而是一串陌生号码。回忆了下确定记忆中从未出现过这串号码，戚辰微微皱起了眉。
戚辰眸色微沉，挂断电话就直接拨了时药的手机号码。
等听对面停下，戚辰才稍稍放松了声音，“你已经尽力了——这跟你没关系，你不需要自责。”
“所以？”
“怎么，怕吓着时医生？”
戚辰也没有辩解的意思，耐性很好地等着桓策昀他们走远，才低下头去看向手机屏幕——
戚辰拧起眉，“什么意思？”
第一遍无人接听，第二遍同样……戚辰的眉心越蹙越紧，但仍旧一遍又一遍坚持不懈地往那边拨电话。
迟疑了几秒之后，他还是抬手接起了电话。
时药回到宿舍里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五点半多了。
“哥……”
“问什么问，你以为你们戚队跟你们一个个单身大老爷们似的？人家是有家室的，不缺人嘘寒问暖地关心，你就别去凑热闹了！”
“我们之间还是需要道歉的关系吗？”时药带着泪花强撑起个笑脸，“啊，我这边还有事——先不跟你说了啊……”
“不麻烦……你一定照顾好她情绪啊。”
“哦对，提起时医生，我差点忘了——”桓策昀从口袋里掏出戚辰的手机，“喏，你的时医生刚刚还给你来电话了；我怕她担心，没敢直接跟她说你在里面接受调查，就先把她电话挂掉了——你赶紧给她回一个吧。”
秦月嗯了声，“怎么样，帅哥邀约，去不去？”
戚辰瞳孔微缩，随后他语速加快了几分：“我知道了，我给她打个电话。这次麻烦你了。”
“怎么样？”他目光在戚辰身侧一扫，“配枪还给你了？下来的执法监督没说什么吧？”
她原本轻手轻脚地进到打开了宿舍门，然后才发现房间里面是亮着灯的。
“……啊，好。”时药走过去，去拿被她之前进门时随手放到床上的手机。
“我不是没跟你似的，几乎三天五日就要接受一次执法问询吗？”听戚辰说没事，桓策昀也放松下来，开始跟戚辰开起玩笑来，“不过说真的，你这一共才进特警支队多久，啊？这一次次的功勋拿得我都替你手酸，看起来比我们一中队的人加起来都多了。”
时药听了，憋着泪也笑了声，但笑过之后，仍旧有些喉头发哽，“我原来也听老师说过……但没想到，真的碰上的时候会这么难受的……”
“不许哭了，时药……”她把脸埋进水里，再抬起来时语气认真而用力地叮嘱着自己，“不许哭，听到没有……”
一听见门开的声音，房间里正襟危坐的房安悦和秦月都连忙将目光转了过来——
对面松了口气，随即有点庆幸地说：“听起来好像没有吵醒你啊，我昨天听药药说你之前执行任务去了，没出什么问题吧？”
那声音渐渐下了楼而走远了。
“……抱歉，兔子。”
不知道第几通的时候，对面终于接了起来。
戚辰神色淡淡，只瞥过去，“不如功勋章送你？”
戚辰望着屏幕上已经显示“通话结束”的手机，陷入了沉默。
时药愣过之后便摇了摇头，苦笑：“我自己也能熬过去的……搞得人尽皆知太丢人了。”
“嗯……”时药强笑，“我去洗洗脸，然后尽快休息一个小时……上午还要值班。”
那明显被哭声噎住的话音让戚辰的眉峰猛地跳了下，心脏也跟着一空。那天夜里身上挨了枪的疼好像也不及此时胸腔传来的疼痛的半分。
“我在楼下。”
电话对面是微重的呼吸声——
“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