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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奶奶嗔怪地看了秦晴一眼，“你这孩子小时候看见条流浪狗都拉不开视线，现在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了？”
也难怪他吃饭前后会那样不自在……大概他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跟什么人在家里一起吃过饭了吧。
秦晴被拉得一懵，转回头来不解地看着秦奶奶。
她觉得她的自尊心被伤害得很彻底。
等秦奶奶再次走回客厅，秦晴终于忍不住了。
很多年没被人用“孩子”这种亲近而温暖的词称呼了，闻煜风怔了一下才回过神。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保温桶，然后才重新抬了视线，“谢谢您，粥很好喝，我一滴都没有浪费。”
秦奶奶这会儿看着闻煜风的眼神绝对是和蔼到不能再和蔼了——
秦晴睁大了眼睛看向林曼雪。
想起昨天楼里走廊上那人退开那一步，秦晴咬了下细细的牙。
被这眼神和这说法搞得一毛，秦晴本能地往车门方向缩了缩——
秦奶奶的出现让走廊里两个人同时身形一僵。
“秦晴来了啊？”
……
“综合格斗场？什么鬼东西？”
只是没等秦晴想完，林曼雪就拉着她停在了环形沙发的旁边。
刚挑了第一箸米准备往口中送，秦晴的动作就停顿了下。然后她有些犹疑地侧过视线，看向旁边的男生。
“那您就直接打电话给我就好。给奶奶帮忙，算不得麻烦的。”
说完她又转向秦晴，“甜甜，你看，你爸妈总跟人说你学习好，但这个你就不会吧？”
而那双眸子的主人在漫不经心地移开目光的下一秒，身形就蓦然顿住。
“包括书写在内，我左右手基本没有区别。”
林曼雪拉着秦晴下了楼，直接进到在等候的计程车里。
秦奶奶却没说话，只把下巴往男生站的方向示意了下。
闻煜风此时这副听话得不行的模样，若是放到学校里去，得把老师同学们的眼镜都吓掉了吧？
“……”
说着，秦奶奶直接转身回屋，一边走一边把剩下的话撂在后面——
里面酸得像是被什么陈醋泡过，涩得她都有些疼了。
这话题转得突兀，秦晴懵了一下，但还是循着记忆本能答道：“爷爷他不是在奶奶家门口不吃不喝地站了一天半，最后把奶奶你的父母感动了么？”
林曼雪却好像根本没听见她说了什么，只望着某个方向。
——
看清了坐在众人中间的男生之后，秦晴真恨不能把林曼雪掐着脖子晃一晃甩甩脑子里进的水了。
“曼雪，你怎么知道——”
闻煜风原本就有些动作迟疑，一听这话当即把碗筷放下，端端正正地看向秦奶奶。
“这孩子自己一个人住，多可怜啊，我叫他来吃顿饭怎么了？”
为首的那个指着秦晴：“不能带小孩儿进去。”
到了厨房之后，闻煜风再自然不过地接了碗筷到洗碗池边，秦晴刚准备过去接手，就被秦奶奶一把拉了回来。
确切地说，是秦晴被站在门口的两个安保人员拦了下来。
这一看，她的目光微微一滞。
秦奶奶听自家小孙女被人这样说，却一点恼怒都没有，反而高高兴兴地接了话。
须臾之后，秦晴有些慌乱地转回身：“奶奶，我这就进去。”
林曼雪拍着胸脯：“你放心，我拿我的人品跟你保证，这次的地方绝对比上次好玩多了！”
原来学校里那些传言都是真的。
在秦晴问出了这句话之后，整个T形走廊内都是一片安寂。
聚了一圈的男男女女纷纷抬头，坐在最中间的那个男生眼睛一亮——
“我觉着也是。不过看你这孩子动作熟练得很，难道在家里都是自己做饭洗碗打扫家务的？”
过了几秒，她才僵着颈子抬起了头。
秦奶奶冲她眨眨眼，却没解释什么，只又抬了视线望着还没反应过来的闻煜风。
不久前刚被十几个人围堵还亮了刀都没紧张过的“那孩子”懵了好一会儿，才跟在已经一言不发地进了家门的秦晴身后走了进去。
“……”
之后，秦晴便被林曼雪拉着一通七拐八绕，终于在某层一个弧形墙壁后的实木大门前停了下来。
变天了不会有人提醒他加衣防寒、生病了不会有人问他如何难受、受伤了也不会有人关心他是否疼得厉害……
……奶奶不是之前还嫌闻煜风招惹小姑娘吗？怎么这会儿还主动把人往家里请了？
只是在秦晴开口之前，那安保人员一听林曼雪提起的名字，就脸色微微一变。
只是筷子都已经拿在手里了，再想推辞显然已经不合适，闻煜风只得低声向秦奶奶道了谢。
从厨房走出来的闻煜风犹豫了下，在不经意瞥向沙发上目瞪口呆的秦晴时，他唇角忍不住一抬，然后便回了话，“好，谢谢奶奶。”
“……”
似乎是看出了秦晴的不赞同，秦奶奶叹了口气，但仍旧带着笑。
——
秦晴坐在客厅听得小脸微绷。
亏她还替他在方晓婧面前据理力争……
只不过不等秦晴发作，林曼雪就拉着她坐到了环形沙发的旁边。
第二天大半下午的时候，林曼雪才又一次敲响了秦奶奶家的防盗门。
两秒后，闻煜风眼神危险地侧回视线。
“甜甜，回来了怎么还不进——哎？这就是你那个同学吗？”
“甜甜手太小，拿不住碗，该让她离厨房远一些，免得把碗碟打了。”
等一顿饭终于吃完，闻煜风主动起身帮着秦奶奶和秦晴收拾碗筷。
秦晴心里一紧，目光追了过去。
她印象里，怎么不记得闻煜风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好听了呢？
“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当初我的父母不同意我跟你爷爷的婚事，他是怎么做的？”
秦奶奶热情地把闻煜风送到了门口，等他进了家门才反身回来。
那边带着点未褪笑色的声线轻震：
她的视线不偏不倚地，正撞进了一双疏懒漆黑的眸子里。
闻煜风这话把秦奶奶哄得直笑，秦晴却忍不住睁大了眼睛回过头去看他。
闻煜风看着女孩儿那副委屈的模样，只觉得心里像是有人拿了根棍子拼命地翻搅，搅得他心里那些难以言喻的欲望和贪餍压都要压不住了。
几分钟后，闻煜风和秦奶奶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厨房。
侧卧里的床罩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干净得就好像这儿没有人生活。
“我一点都不想看他……”
“怎么搞得跟面试似的，你不用紧张，就当是在自己家里就好了。”
“嗯，我自己一个人生活，习惯了。奶奶家里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拆卸搬动的事情，我给您留一个号码，您随时找我就行。”
“放心，才不是那么血腥恐怖的地方，我们是要去一个很有情调的地方。”
倒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即便是她，也是第一次见到面前的大男生像只听话的提线娃娃似的，让往东就往东，让往西就往西……如果真被学校里的老师同学看见了，那大概不是掉眼镜，而是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吧。
秦晴仍是一头雾水，还想追问什么，却见秦奶奶只留了个背影，显是已经不想再和她多说了。
那安保疑惑地上下打量了秦晴一番，然后十分怀疑地问：“她？高二？真不是初中二年级的？？”
——怎么就成她说的了？？
闻煜风本能地说了实话：“没有。”
看了一会儿，她隐隐约约知道秦奶奶想观察的是什么了。
“……”
“那孩子，别忘了把保温桶一起带进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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