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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晴微微颔首。
秦晴无意识地攥紧了指尖，直到她耳边蓦地响起个声音来——
为首那个女生反应过来就要发火，狠着眼神走上前来。
已经走净了人的长廊上，秦晴紧盯着那三人的背影远去。
“时间也不早了，你尽快洗漱淋浴然后休息去吧？”
“……谢谢。”
“我来还保温桶。”
想起了昨晚事情，秦晴只能皱着小鼻子点头，跟上去迎接她的“暴风雨”了。
然而高中勤勤恳恳的老师们总是在这个时候格外地辛勤劳作——
“‘他小叔’？”秦奶奶却是敏感地从小孙女低低的声音里捕捉到了这个词。
秦晴以数、英、理、化四科单科第一的成绩，名列年级大榜第一。
闻煜风：“……”
是他们隔壁的五班教室后门传来的动静。
“……”
“你讨厌我么？”
秦晴却是把手一抬，露出了一直扣在掌心的手机。
没一会儿，有个人拖着条扫帚从那儿露了面。
那男生对她的回答并不意外的样子，反是撑着扫帚一笑：
就在秦晴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的时候，这安静的走廊里，突然有个带着笑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转身回了七班的教室后门，将扫帚放回了原位，紧跟着便走了出来。
走出来的男生个子很高，规规矩矩地穿着一师中学的统一校服，面容也是清秀白净，理着短短的寸发。
从小到大的印象里，她还从不记得自己对谁这样说过话。
秦晴眼前一遍一遍地晃过那人解释之后反身离开的画面：雾气熏蒸过的剑眉星目和挺鼻薄唇、滴着水的黑色碎发、背脊流畅漂亮的肌肉线条……一切都像是要刻进她的脑海里一样。
话是这么说，女孩儿脸上的红晕却半点都没见退。
过了两秒，见男生仍旧没有再开口的意思，秦晴垂下眼，“哦”了一声，就转身往家门走。
“她们这会儿，很有可能在楼下或者其他某个地方等你哦。”
难怪那天的那个男生，会说文理分班之后见啊。
到时候真遇上……跑也应该有点希望吧？
“我没事。”她慢吞吞地摇了摇头。
“你倒是还算聪明嘛。”
“我是替人传话，警告你还是自觉地离闻煜风远一点。”
月考是赶在周三进行的，高二年级每个班拿出了一天时间，专门用来考试。
“……现实里我还真没见过。”
秦晴一懵，转过眼去看秦昊。
轿车开出去之后，车厢里有很长时间都是一片安静的。
“……啊？”
而这边沈良给了通知以后，就有些无奈地往教室外走。
——
一想到今天中午即将迎接来的来自自家二哥的口水洗礼，心情不怎么好的秦晴愈发抑郁了。
见着计程车的尾影儿消失在视线里，秦晴松了口气，无奈地笑着往回走。
男生笑色和熙，言语却若有深意，“不过也是今天，我才算是真正认识你了——秦晴同学。”
“我……我胆子才不小呢。”
……
“你说真的有人能够徒手攀爬12层高的高楼吗？那也太可怕了吧？”
——
秦晴犹豫了两秒，还是没胆儿地决定暂且听从男生的建议，至少跟他一起到学校大道上。
只是令她意外的是，这不顺心的事情，并没等她到校门口就已经遇上了。
“一中有几个不认识你的？”
……只是今晚，她好像真的把闻煜风惹生气了。
“啊……”秦晴微微睁大了杏眼，点了点头，“原来他小叔是特种兵啊。”
他现在还真有些纠结，把这么两个孩子调到一张桌上去，到底是对是错呢？
林曼雪得了诺言，满意地招呼着计程车司机走人了。
那三个女生一愣。
她刚走出两步去，就被身后的声音拉住了——
但是秦晴却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就把闻煜风惹生气了呢？
秦晴：“……”
“也没什么事，就是替人传个话。”为首的女生接话，轻蔑地用眼角扫了她一遍。
“我聪不聪明，恐怕你没资格来评价。”
“小晴，你站在这儿做什么呢？”
闻煜风剑眉一抬，眉峰微蹙。
从出来时他面上便带着笑，眼睛也微微弯着，是那种让人一看就无法讨厌的笑容。
“走吧，上车，我送你回家。”
到了中午放学的时候，秦晴就蔫哒哒地往外走，并同时给自己做好迎接暴风雨洗礼的心理准备。
一师中学和省内其他许多学校一样，重理轻文已成常态。理科专门设置预科班，用来收纳学习成绩最优的理科学生。每年的一中预科班里，绝大部分都是保送，即便并非保送的，也都是放弃保送名额而选择了自己向往的更好一些的院校。
“我叫林文韬。”
“对啊，七班那个林文韬，学习很棒的。秦晴你来之前，他可是我们整个年级的阴影，不过现在，哈哈，你已经把他取代了！”
秦晴刚走出教室，不带任何善意的声音就在她斜前方响了起来。
秦晴一怔，抬起视线望了过去。
“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嘛？？”林曼雪对于这说法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而且我们这么天南海北的，那么长时间才见一次面，疯两天怎么了？还是说……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人了？？”
原本的年级第一吗？
就这个看起来柔弱乖巧得像个小白兔似的女孩儿，竟然敢跟她们这么说话？？
——
她试探地问道。
“秦晴，你真的厉害啊。”
没等她再说话，林文韬已经洒脱地冲她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
也对，数理化三科满分，选理科理所当然吧。
那三个女生笑了一会儿，自觉没趣，也不再废话了。
到了之后，电梯门打开，秦晴走了出来。只不过刚一拐弯，她就愣在了那儿。
秦晴于是走了两步，手伸过去。
“行，反正我看闻煜风从昨天也没露面吧？跟你当同桌说不定就是一时兴起……既然什么事都没有，我这会儿也懒得和你费这精力！”
不少学生心里只希望月考的试卷批改能推过周五，这样至少他们还能在家里过一个安心的周末。
这样想着，她一低眼，看见了闻煜风手里的保温桶。
对着女孩儿无辜的眼神看了两秒，闻煜风把视线撇开，左手提的东西一晃。
“……”
所幸刚过月考，周末也没什么作业，林曼雪带着秦晴在游乐场里疯了个尽兴，一直到天都擦了黑才把人送回了家。
女孩儿咬住了下唇，好久之后才攥着小手红着眼眶仰头看着男生。
“你就是秦晴？”
计程车的车门关上，林曼雪按下了车窗，跟秦晴拼命地摆手。
两人一路安静地走到了校门口，秦晴也尴尬了一路。
秦晴小声嘟囔了句。
对方大概看出了她的不适，也没有强行拉近的意思，就那样不远不近地走在她身旁的位置。
为首那个又踏前了一步——
“有些事情确实轮不到我来管，我也管不了。”
邻班的男生也当即跟了上来。
“……”
听见房门声音，秦奶奶往玄关看去时，就见着她的小孙女脸蛋红得像只小番茄似的站在那儿。
秦晴：“……”
越是不想让自己去回忆那一幕，脑海里面那个场景越是挥之不去。
她犹豫着问了声旁边的人：“……真有来接她的？”
……可又凭什么就是理所当然呢？
为首那个女生脸色变了几遍，最后她一咬牙，冷笑了声。
对于这种审视和嘲讽，秦晴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生气的情绪来，反而漠然得找不出半点反应。
她昨天可是冒着被二哥痛批甚至告诉父母的风险，还在二哥那儿火上浇油地维护他，不管自己做了什么把人惹恼了，就不能明明白白地跟她说清楚的么？
秦晴脚步一停。
过了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清了清嗓子，“嗯……那同学你继续打扫吧，我先走了。”
眸子像是两块最澄澈的黑琥珀。
半晌后，秦晴慢慢点了点头。
考虑到这层楼三个活人，显然这人不是在等秦奶奶就是在等她。秦晴虽然还因为之前生出的恼意而有所犹豫，但最后还是走了过去。
她向后退了一步，“你们找我有事？”
“不过林文韬也很厉害啦，从高一到现在，除了秦晴以外，还没人从他手里拿走过年级第一呢。”
“……林文韬？”
秦晴皱起了小脸。
想想自己之前还因为这人被三个女生莫名其妙地威胁恐吓了一顿，秦晴心里委屈得都快皱成一团了。
“……”
——对于闻煜风来说，原来也是可以有“请假”这个概念的啊。
她话音未落，原本站在原地的闻煜风却像是躲什么瘟神似的，蓦地向后退了一步。
昨晚没从那人那儿提前得到任何通知的秦晴难得起了点微恼的情绪。
“……”
秦晴提心吊胆了好一会儿，终于听见驾驶座上的秦昊开了口。
说话时，他的目光在女孩儿的脸上快速地打量了一遍，见秦晴没有表现出任何熟悉，他也只遗憾地笑了下。
秦晴一路进了楼内，坐上电梯，直奔12楼。
“你还不小？当初电视里放《少年包青天》，里面有个老和尚脑袋被人从天窗伸了把大剪子给剪掉了，那也不知道是谁吓得不敢自己上洗手间，还哭着号着要奶奶给她把洗手间的后窗给糊上？？”
委屈、恼然、生气……种种不一的情绪从她的眸子里掠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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