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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隐松开手,皱着眉问:“我不过来,你能把自己憋死么?”
“那就放不下。”秦隐轻抚着怀里女孩的长发,“以后你想骂了,我就陪你去骂骂他。只要你还记得,那他们就永远在那儿。”
砰。
谈梨的手被抬起来,放在秦隐的左胸前。
窗外的烟火点亮了谈梨的瞳眸,她抱紧秦隐的手臂,然后轻蹭了下。
“嗯?”
她按铃,让人送来了轮椅,在护工的帮忙下把谈文谦扶上去,推他往外走。
“你是我的菩萨,是我的Liar,是我的药,也是我的家。”
谈梨推动轮椅。
“自己一个人没问题?”
有秦隐那边同来的、她觉得眼熟但又没印象的长辈轻着声跟她说,你不能这样,你得哭啊,哭出来才像话。
谈梨在空寂的长廊上站了很久很久,久到扶在门上的手都发僵了,她才回到病房。
秦隐无奈望她,半晌才问:“真不想去?”“不想。”
秦隐笑着叹了声气。
谈文谦也一天天消瘦下去。他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就算醒着,很多时候也是意识不清的,望着天花板的眼神空茫。
这好像还是第一次,她听他用这么轻又不安的语气,问她好不好。
“在你这里,好像比沙发拐角和墙床的拐角舒服多了。”
秦隐沉着眼,默然几秒,他似乎妥协,抬手轻轻理好女孩跑得凌乱的刘海,低声应允。
“你就别担心啦,”谈梨跑回来,隔着家居服抱住秦隐的腰,下巴垫在他胸膛前,嬉皮笑脸地对他说,“我就躺在床上,乖乖等你回来,好不?”
但是在抱住的那一秒,秦隐紧绷的那根弦就断掉了。
“?”
谈文谦是那年冬天走的。
老人出院那天,谈梨也在。
而那些事情里除了她以外的人,都已经躺进冰冷的棺木,被埋进漆黑的地底了……
她站在门口,听见医生压低声音对家属说,没多少日子了,还是带回去过个好年吧。
“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的啊。”
过去好几秒,她像是从半梦半醒的边缘回来,她看了看秦隐又看了看幕布下方的选手镜头。
谈梨的眼泪止不住,扑簌簌地落。她难能有点不好意思,侧了侧身,把脸埋进秦隐腹怀里,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狼狈又丢脸的模样。
“不,它在这儿。”
“好。”
而“观众”只有一个人。
他那时只是下意识想,又是谁惹这个小坏蛋了。
她不忘戴上隔热手套,一边打开微波炉的前盖,她一边想,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她总是格外、格外容易想起以前的事情。
在L型沙发那个拐弯的角落下,有个身影坐在地板上,抱着膝盖蜷着身,缩在那个唯一能让她感觉安全的角落里。
角落还有解说激动得唾沫横飞的剪影,但是一个字都听不到——投影被调成了静音,幕布上的视频像是一场无声电影。
谈梨:“可是他们说要哭出来。”
那天早上的太阳很好。
“好。”
他伸手用力地抚了抚她的头:“听你自己的,听我的。”
年底正深冬,P市的风极冷,冷得往人骨头缝里钻。
办完葬礼已是年关前,就算掰着手指数,离过年也不剩几天了。
好久以后他的声音在风里微微颤着:“如果,如果有下辈子,我会好好补偿她……补偿你……”
乔意芸冲撞进那间办公室的门,对着谈文谦和他正在交待业务的女秘书大发雷霆,整层楼都能听见。
客厅里不是完全黑暗的。投影的幕布被放下来,投影仪在细微的运转声里,尽职尽责地把光影拓在幕布上。
谈梨察觉,茫然地抬了抬头:“你怎么过来了?阿姨不是说……”
“我是认真的,”秦隐低下去吻了吻她手指,“我把这里借给你住,住一辈子,好不好?”
谈梨知道,“她”是乔意芸。
谈梨没说话,只站起身。她放下手里的书,浅绿色的硬皮封皮,摸起来手感很好,是史铁生的《病隙碎笔》。
夜深了。
像一群小丑。
秦隐心里一窒。
“有。”
然后她弯眼笑:“好。”
微波炉的前盖是透明的,锡纸盒躺在里面的加热圆盘上,转啊转,谈梨就趴在外面看,一边看还一边打了个呵欠。
“我是。”
“秦隐,”秦隐用力握住女孩冰凉的手,将掌心的温暖一点点渡过去,“谈梨的未婚夫。”
唯一留在记忆里的,只有办公室那个高悬的、晃眼的灯,还有那张比她都高、挡得她世界一半昏黑的办公桌。
她虚虚抱着他的手稍稍加力,攥紧了他还带着冬雪凉意的外衣。
“……”
她也做了那个小丑。但是是最不配合的小丑。
“听见了吗?”
“……好,”
秦隐难得有点凶,但没凶完,他自己声音都轻下去。他伸手轻捏住女孩的鼻梁:“吸气。呼气。再吸气……”
谈梨沉默了。
声音停住。
秦隐低了低头,看向怀里:“好些了?”
他想说很重很重的话来吓她,但在说出口前还是停下了。他知道她已经很难过,他不舍得再让她多难过一个字。
两个人在沙发下面的角落前,傻乎乎地抱了好一会儿,谁也不说话。
“不要在我面前装没事,梨子,”秦隐收紧手臂,声音依旧低哑,“还是说,你打算抛弃我了?”
“……嗯。”
秦隐松了口气,后怕地哑声:“别再这样了。”
就好像他有多深情一样。
那上面是一场比赛录屏,投影正中的角色顶着Liar的ID,蛰伏在草丛中。
他这一辈子遇见过那么多女人,他给了应雪容初恋和青春,给了魏淑媛陪伴和包容,他对哪一个都不及对乔意芸的狠心和辜负,结果到最后将死,他却只想起这个女人来。
“叮——!”
近年关时,有天早上谈梨来了,依旧是坐在他床边并不说话。明明只有四五十岁的男人,老得像个六七十的老头子了,他躺在苍白的床上,睁眼望着窗外。
谈梨像个小木偶,跟着他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终于把胸腔里那股憋闷住得叫人气管和肺都刺痛的郁悒,慢慢吐了出来。
“……”
漂泊的大雪把满院的樱树盖上白衣的那个夜里,他的体征监护仪上拉平成一条直线。
秦隐推开解锁的密码门,走进玄关时他便皱眉停住——
谈梨还是站在门口。
谈梨停下轮椅:“你说什么。”
那个在医生面前忍了许久的女人,眼泪哗一下子就淌了下来。
但老人最后还是走了。
“我失明了吗。”
“不要,就算萧阿姨不觉得我不矜持,我还怕太紧张然后吃年夜饭的时候噎着呢。”
谈梨晃着手里的苏打水水瓶,看着里面的气泡从下面升腾起来,她转回头,灿烂地笑:“当然和往年一样啊。”
她想也对哦,她从来没有在意过,也从来不听任何人的话,谈文谦活着的时候说的,她一个字都不听。只是不知道怎么了,他们都走了,她却好像突然……脚底都空落落的了,想听有人跟她说她要怎样、她应该怎么做。
那个大年三十的晚上,谈梨坐在沙发上,又窝在秦隐的怀里,和他说了很多很多话。
谈文谦突然说:“我今天很有精神,你推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你大年三十早上才走,初一早上就回来了,我能来得及有什么问题?”谈梨玩笑着,“再说了,就算不算上遇见你以前那些年我经常一个人过年,就只说最近这几年,我们不是说好了这样的么?”
但谈文谦没说话。
他没顾上门更没顾上换鞋,快步跑进了客厅里:“谈——”
石板路旁栽着树,在寒冬里掉光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和树干。
落地窗外,远处的夜空里有烟花无声地、遥远地绽放。谈梨侧躺在沙发床上,背靠在秦隐怀里。
年关的钟声响起,空旷黑暗的客厅里却不再清寂。
她不爱过年。
秦隐:“你什么时候在意别人怎么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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