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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
秦隐想都未想。
谈梨就懒洋洋地靠在扶手箱上，看着车内暖灯的柔和光线落拓下来，却半点不损那人侧颜的清隽凌厉。
谈梨自信心如磐石，除了那个赌约本身的诱人外，她不觉得还有什么条件能让她再“难以拒绝”。
谈梨一僵。
秦隐眸子微动：“什么事？”
谈梨回神，笑：“小哥哥，你不会以为这么一点小小的苦肉计就能打动我吧？”
一听就是要搞事的语气。
谈梨得逞地笑：“这样就放弃了啊，小哥哥？”
……吵死了。
秦隐眸子里深了深，然后他垂下眼帘，声音里似笑未笑：“这算赌约已经开始了，是么？”
因为你有病。所以你活该，谈梨。活该你一个人，像那个女人一样。到死都是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去。
谈梨没情绪地说完，托着的脸转开，撑在扶手箱上的胳膊放下，然后要收回来。
视线向上，黑色的碎发也湿了几绺，贴在他冷白的额角。
他垂眸轻哂：“我还什么都没说。”
她胳膊往中间的扶手箱上一拄，托着下巴朝秦隐露出个明晃晃的笑：“喂，小哥哥？”
她眼睛一亮。
“你付车费吧。谢谢了，小哥哥。”
因为太好看了，也太好了，所以今晚一直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她心底烦闹着蛊惑着，那个声音说快答应啊，答应了他就是你的了，他说随便你做什么都可以呢。
余音未竟。
谈梨被它吵得心烦，在心底一脚把它踢开。
话未出口，她被秦隐拉到扶手箱前。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倾身过来，一双眸子被情绪压得黑沉。
“只要我说了，你就答应？”
但是没办法。
她听见那个被她一脚踢开的声音躲在心底幽暗的角落里，声音嘲笑又尖锐。
几秒后，她微微咬牙，看着在车旁等她的秦隐：“白天在学校，你又没有告诉我今天是你生日——如果我知道，那我不会叫你来的。”
眼见着车已经开上F大旁边的辅路了，谈梨挣扎在泥沼里的思绪突然蹦了出来。
谈梨落回眼，无意识地咬了咬唇。车窗上映着的侧影里，小姑娘眼底露出被逼到角落的一点凶狠劲儿来。
“不可以吗。”
她突然觉得特别困，特别无聊，特别烦躁。她想回宿舍睡觉了，最好一觉睡去，永远都不需要再睁开眼。
称职的司机噤若寒蝉，握着方向盘自我催眠目不斜视。
“……”
这话里的逻辑显然是个谬论，但秦隐没有反驳，他只平静问：“那我要怎么做。”
秦隐侧身拉开车门，然后他扶着车门撩起眼，并不回答：“看来不会，那上车吧。”
“你求我，我就答应。”
性冷淡不愧是性冷淡，垂着眼一点情绪没有的时候，唇线薄薄抿起似笑似怒的时候，哪一帧都好看得让人不想挪开眼。
此情此景，这话说得跟“上钩吧”还有什么区别？
秦隐淡定撩起眼，配合地抬眸看她。
车在死寂里停到F大的校门外。
谈梨托着脸，神态更加灿烂：“我认真想了想，也不是不行。让我答应其实很简单，你就做一件事就够了。”
谈梨弯了弯眼。
谈梨磨了磨牙：“除了最后一句条件，你明明什么都说完了。”
谈梨蓦地醒来。
“……”
司机转回身，语气小心：“两位，到了。”
谈梨语气无辜：“我还没答应呢。不过……”
坐好以后，她下意识抬眼看向车门——身量修长的男人俯身进来。车内打起的暖灯下，他身上单薄的白衬衫露出被雨丝打得半湿半透的暧昧色泽。
隔着扶手箱，她往秦隐那里压了压身。
这为难来得坦坦荡荡，毫不遮掩。
“……什么？”谈梨被这突然转折的话题弄得一怔。
“……听起来好像，怎么都是我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