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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隐没说话。
直到雨变得细密，拦不住，他才退开身招来了车。
秦隐和司机说完地址，倚回身时，正瞧见这个模样的谈梨。
变得细密了几分的雨丝里，秦隐沉默许久，慢慢退开一步。
秦隐凝视着她，眼神淡然，黢黑下又好像藏着无数的汹涌：“嗯，所以要不要赌赌看？”
谈梨笑容停住。
谈梨笑了。
秦隐看礼宾车驶来，他侧回身：“今天是我生日。”
视线扫过安静了一路的称职的礼宾车司机，谈梨转过头去。
“当然不可以。”谈梨笑，“但考官可以给你提示——你只要再想一个让我难以拒绝的条件，那就可以咯。”
谈梨心里隐隐预感什么：“所以？”
他却勾了下唇。
“好。”
秦隐在第一秒的怔滞后，没作声，慢慢垂了眼。
“这个陷阱上面的饵还不够我上钩，连说服我都做不到的话，那我要怎么相信接下来的两个月，你能满足我的所有要求？”
车内一寂。
空气沉寂，直至黑色礼宾车缓缓停在两人面前。
易碎的苍弱从女孩那双乌黑的眼瞳里褪去，雨丝唤回她的清醒，一起回来的还有熟悉的恣肆笑脸。
谈梨慢吞吞钻进车里。
谈梨气结。
“求你，谈梨。”
秦隐：“那赌约你答应了？”
在这个眼神前，谈梨有点想反悔，但没出息地噎住了。
回过神，她微恼地转回头：“你——”
她就是想让他知难而退。这样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最好的结果。
他字字低沉，清晰。
谈梨面上的笑陡然就淡下去。
司机已经忍不住抬头，从后视镜里偷偷瞄了他们一眼了。
这回答果决得让谈梨有点失神。车里随着她的沉默而安静下去，这安静一直持续了很久很久。
她也不想开这么过分的玩笑，她也不想把事情推到没有挽回的余地，她也不想好不容易有一个亲近有趣的关系，才没多久又要回到永远一个人孤孤零零的时候。
这世上不会有人真的愿意陪你。
“家里的蛋糕已经被阿姨扔掉了，没人会等我回去，”秦隐声线平静，好像在说和自己无关的事情，“我的20岁生日，应该会是一个人坐在计程车的后排，驶过空旷的街道，然后看着路灯结束。”
就在离开扶手箱的前一秒，她的手腕突然被攥住。
刚过11点，大约因为下起了细雨，往常还会热闹的校门外，此时几乎见不到什么人影。
“你求我啊。”
他招来了门廊下等候的礼宾车。
“……”
她的声音轻低，带着捉弄的、恶劣的、好似满不在乎的玩笑意味——
谈梨木着脸：“把这样一个怎么看对你都没益处的赌约作为生日礼物，你不觉得亏么？”
“可我最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了。看着越诱人的，越可能是陷阱。”谈梨抬了抬下巴，艳红的唇几乎吻上男人的下颌线，她懒着眸子，笑得散漫，“你看起来就很诱人。”
谈梨：“咦，你现在是在跟考官要答案吗？”
谈梨：“你真想要我答应这个赌约，作为给你的生日礼物吗？”
谈梨想起来，刚刚在门廊前，他就是一直把她护在怀里，遮拦着那些秋凉的夜风雨丝，还若无其事地陪着她说话的。
勾得秦隐撩起眼，等她半合上的唇间吐出后半句话。然后那红唇一点点戏弄似的翘起唇角。
秦隐握着她的手腕，不给她丝毫退后的余地。
“现在是，晚上10:37。”秦隐看过腕表，垂手，那双漆黑的眸子淡然平静地望着她，“等送你回校、我再回到家里时，应该已经过12点了。”
礼宾车内部空间宽敞，座椅也柔软舒适，空调调在合适的温度，吹拂掉谈梨从秋夜里带进来的一身凉意。
“嗯，”秦隐重复，“上车吧。”
“不亏。”
后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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