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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面不改色地奔向路边的小吃摊，向摊主露齿一笑，充满一个普通的十岁孩童应有的稚气，天真烂漫：“五碗豆腐脑，十屉小笼包。”
昭沅打了个激灵，猛地睁开双眼，醒了。
昭沅觉得不能苟同，但它依旧没有说出来。应泽挑眉：“怎么，看你的神色，你觉得本座的话不对？你很喜欢那个少年？”
乐越长叹一声。
有什么捏着它的后颈，让它悬在半空中，风凉凉地吹在它身上，昭沅下意识地扭动抓挠几下，什么都抓不到。
它谨慎地也在屋脊上坐下，应泽望向夜空：“从凡间看天上，月有时盈有时缺，不管多少年，都是一样。”
他总记不住那些曲子的名字，只觉得悠扬婉转如同九天上缭绕的浮云，让他忍不住想睡，半迷蒙中，身侧浅青的衣袂在夜风中飞扬。
应泽道：“在天庭月亮叫做月宫，由太阴星君掌管，他与太阳星君轮流当值，这样人间就有黑夜白昼，月宫中还有很多美貌的仙女，很多桂花树，有最香醇的桂花酒。”
昭沅小心翼翼问：“你是不是很想回天庭？”
应泽仰头饮了口酒：“我问你，假如你不是护脉龙神，你打算做什么？”
应泽拍拍身侧：“来这里坐下，陪本座赏月。”
昭沅抬起前爪揉揉眼：“唔，他昨天抓我去房顶看月亮，喝了很多酒，最后在房顶上睡着了，我费了很大劲才把他背回来。”
应泽哈哈笑道：“看来你是第一次喝酒，酒要大口喝才痛快。”
当时应泽睡得像滩淤泥，它好不容易扛着他找回了客栈，现在后背还隐隐作痛。
应泽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乐越一行退房结账，出了客栈，只听街边有闲人聚在一处嘀嘀咕咕：“你说奇怪不，几坛二十年的竹叶青，就跟长了翅膀一样从地窖里丢了，空坛子跑到了杀猪刘大家房顶，王掌柜气得半死，说是黄鼠狼精作怪。”
昭沅皱眉，明明这位应龙殿下刚刚还企图和它抢乐越，为什么突然又把它弄到这里看月亮。
把应泽关进鸭蛋中的乐越的师祖，一定对应泽刺|激很深，昭沅同情地看他，小心转开话题：“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应泽没有回答，沉默地喝酒。昭沅也就不再说什么，默默地陪他坐着。
应泽依然看着夜空，没有回答。
应泽拍拍它肩头，满脸赞许：“这句话说得好，记住，这个凡人，只是你夺回护脉龙神位置的棋子。”
“乐越根本就不想做皇帝，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就是我要找的人，他就帮了我很多忙，如果不是他，我早就被凤凰抓去了。”
昭沅嗯了一声：“我要帮助他当上皇帝，把父王丢掉的护脉龙神位置拿回来。”
应泽的身影在夜空下看起来很寂寞。昭沅忍不住道：“在天庭，月亮是什么模样？”
它发现自己的确在天上飞，头顶是明月寒星，脚下房屋的屋顶像山峦般连绵。有只手捏着它的后颈，昭沅有些惊慌，立刻拼命挣扎起来。
跟着，它的身体在半空停住，然后落下，落到了一片屋瓦上。
应泽哼道：“敖广兄弟那四条小泥鳅，愚忠玉帝，不值得效仿。真正的龙，当无拘无束，天上天下任意纵横。所谓世间凡人，不过都是渺小尘埃，转瞬无影无形，不足挂碍。”
“棋子”两个字让昭沅觉得很刺耳。
昭沅老实地回答：“我想变成像敖广表舅公那样的龙，可以呼风唤雨，法力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