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逐浪中文网 www.zwzl.net,最快更新江山多少年最新章节!

    第二日,程适花红柳绿地晃进院中,迎面碰见蓼山寨的二当家,二当家望着他,欲吐还咽,含含混混地道:“程兄,你还好吧?”

    这个名头还是当时聚众起兵时程适替他按的,袁德打着诛娄氏的名义起兵,程适和顾况与蓼山寨的人都追随其中,只有段雁行道他是江湖人,不掺和这浑水,还拦住了他的新婚娘子玉凤凰。玉凤凰因为此事和段雁行闹了个天翻地覆,最后段雁行道索性以刀剑论去留,玉凤凰气晕了头,张口答应,正中了段雁行的圈套。论武功段雁行比玉凤凰高出甚多,连让带哄轻轻松松赢了玉凤凰,将玉凤凰扣在了身边。

    第五日,第六日,第七、八、九日后,终于,皇上半夜批奏摺,虚寒发作,晕在龙椅上,发起热来。

    顾况听了程适的话,轻轻咳了一声。

    那护卫道:“晚了,小人斗胆说一句,皇上已经被太后弄得毫无主意了,众官跪谏,血溅御阶,皇上都听不进去,殿下此时进宫有何用处,只是让太后抓罢了。”

    此话当时连顾况也不大爱听,道:“在下与程适的两位师傅和那位未过门的师娘,还有被娄氏无辜抓去严刑逼供的,都不是百姓?皇上复位十数年,太师太傅主持朝政,吏治清明乡野富庶,朝政一旦落进娄氏手中,万一奸佞当道,民不聊生,太师太傅吕将军等忠良落得惨死,岂不乾坤颠倒,不分黑白。”

    顾况道:“方才听程适说,殿……你有事情找我,我便过来看看。”

    高壮孩子斜眼道:“喛,不带这样的吧,我们几个也出了不少力。”

    驿馆的院内放着一张竹榻,盖着麻色的布,院中跪着押解的兵士,还有两个蓝衫的官员和几个刑部的卒吏。卒吏跪下,两个蓝衫的官员向恒商躬身一揖。

    喽啰们死了大半,还好几个当家的都逃了出来。玉凤凰大怒,欲去半夜宰两个官兵头目泄愤,被段雁行挡了。

    诛娄军的大营就设在南城门外,远远便看见营头的旗帜上飘着一个硕大的“程”字。

    大娄尚书紧急火燎地向太后道:“果然被侄儿逼出了原形,睿王乱党与江湖早有勾结。那支叛军乃一伙江湖流寇的乌合之众,题反联的程适正在其中,还是个头领。”

    程适道:“其实打到这里,老子早就想偷着跑路算了。但一来一切的罪头其实都在我,二来那时确实是一时糊涂觉得灭了娄氏就能还被栽赃的一个公道,都骑在老虎上了,跑也不好跑了。”斜眼看看顾况,“你也是吧,哀声叹气的,但只要那位十五殿下在旁边的大帐里蹲着,你忍心拔腿走路?”

    恒爰走到永德殿前,默谏的诸官依然跪在殿前,密而且齐的有序跪排着,从绛红到浅蓝。

    顾况走到营帐前,兵卒替他打起帐帘,顾况弯腰进帐,看见程适半躺在座椅上,盔甲丢在一边,一双脚翘在桌上,抬眼见顾况进来,从桌上拿起盔帽,在手里转了圈:“顶了几个月,这玩意儿还是顶不管,一看见它他娘的颈子就不自在!”

    卢麟道:“禀万岁,司徒暮归那贼子自知罪无可恕,听完旨后即刻饮了鸩药,臣与樊大人在旁督视。确认已伏法无误方收放其尸。睿王殿下闯入驿馆,从臣等手中强夺那贼子的尸体,收棺掩埋,臣等拦阻不得,请万岁责罚。”

    段雁行道:“江湖一向与官府两不相干,但自古民与官斗都没什么好下场,况且你逞了一时之忿,祸事可能更大。”

    袁德的诛娄军刚刚夺下一座城池,程适的那路正要做为先锋开往下一座城池。

    程适抱拳道:“段庄主,我程适得你仗义相救,方才能脱身捡了条小命,此恩此德,来日定报,但段庄主的话,恕兄弟我不能赞同,大家以后恐怕不再是同路,此时别过,山高水长。”顾况也拱手道了声别过。与蓼山寨的人马一起,同进了袁德军中。

    顾况站在平留府的城隍庙前,抬头看树梢上浓浓的新绿。

    二月十一,卢麟与樊帧在勤政殿里面圣。

    马不停蹄,赶了两夜两天。

    恒商向那竹榻一步步去,伸手,掀下长布。

    城隍庙前很热闹,庙里闹哄哄地挤满了人,有的站有的坐,都灰头土脸衣衫褴褛,小孩子在门槛内外钻进钻出,几个孩子滚在顾况脚边打成一团,有一个生得最壮的孩子给了另外一个孩子肚子上一拳,趁机抢走他手上的半块馒头干,拔腿就跑。剩下的孩子便扔下那个挨打的,追着抢馒头的孩子一窝蜂地跑了。剩下挨打的孩子在地上破口大骂,骂哑了嗓子,慢慢蹲到地上,眼睛里的水啪嗒啪嗒滴在地上。顾况低头瞧那个孩子,有那么一瞬间似乎瞧见十几年前,自己也揣着两个馒头惴惴不安地站在城隍庙门口,不知道能不能窝进一个屋角避避风雨。

    恒商沉吟片刻,调过马头,“先与本王去救慕远。”

    恒商一脸欣喜地迎上来:“景言。”

    四、五个随从簇拥中的少年虽然穿着一身寻常的暗青色长衫,仍然掩不住一身矜贵之气,玉雕一样的俊秀面庞上漆黑的眉峰微微扬起,看着从程适身后的军马中匆匆拍马而出疾驰赶来在程适马前停马立住的袁德,神色之中却隐隐有种高高在上的凌然。

    而此时,却出了了不得的大事。

    程适笑嘻嘻地道:“他们爱喊我也管不了,我可一向只喊你小幺顾况,没喊过别的。”顺势将胳膊架上顾况肩头,“谁让你我好得连某些人都当我是你的奸夫,所谓夫夫同心其利断金,这个军师只能你……哎呦哎呦哎呦小幺你松手松手,咳,松开为夫的领子好好说话——”

    恒商便随即笑道:“早已同你说过,景言你不必与我拘礼,”笑容转成苦笑,“况且我如今在娄氏口中已是乱臣贼子,没什么可让你拘礼的地方。”

    被唤做四巷儿的孩子卷起裤脚,一屁股坐到地上,从怀中摸出那把铜钱,叮叮当当全堆在地上:“喏,就这么多,还不错。”

    卢麟与樊帧摇头,“没有,什么话也没说,听了旨意后伸手接了赐药便饮了,片刻即伏法。”

    顾况顿了一顿,道:“那你先在这里坐着,我去……去十五殿下的大营瞧瞧。”

    顾况道:“我只是随处去看看走走。”叹了口气,“城中一片破败,流民处处,与我年幼时的光景有些相似,我看了,就在想,不知……”忽然想起是在恒商面前,急忙收口。

    顾况小叹了口气,在庙前又站了站,负手离去。

    顾况没说话,程适将脚从桌上收下,撑身站起道:“小幺,其实我这几天都在琢磨一件事,我进城之后,看见平留城里他娘的东倒西歪的,跟你我小时候没两样,我就琢磨,你说咱们现在做的事对不对。我怎么老觉着咱们和当年那些什么大帅差不多。”

    恒商缓缓道:“慕远他想必也不爱刻什么,让它空着吧。”

    恒商心中一片冰凉,恒爰那天信誓旦旦向他保证定会平定下此事,原来竟是这样平定。

    太后想到恒爰,心中仍有些忧心。暗中让张公公等人好生留神伺候。

    段雁行笑道:“我知道此事与两位牵连甚大,你们定然要掺进去。我有几句话,可能你们此时听不进去。历朝历代,总要有那么几个人倒楣些,该做冤魂,但这几个人死,总比尸骨如山血流成河好。兵戈一动,无辜草民最先遭殃。再说句大逆不道的,龙椅上那位天子,任由亲娘摆布,朝政闹成这个局面,他其实是罪魁,索性不在那把椅子上坐,反而更好。大不了江山换个姓,到时候新坐龙椅的那位为龙椅稳固安定民心一定会施些仁政,平头小民们托福沾些实惠。不管跟了谁的姓,江山还是这片江山。”

    初六傍晚,恒商赶到青州驿馆,踢开跪在地上的驿丞,径自闯进驿馆内。

    程适擦了下嘴角的瘀青,抖了抖前襟道:“无事无事,不过后院起了把小火而已。正好这几日闲得太慌,权当情趣了,哈哈!”

    程适手里转着盔帽,撇嘴想再说点啥,看看顾况,又咽了回去,改口道:“说到那位十五殿下,他方才四处走动,好像在寻你的样子,你要去瞧瞧么?”

    再后来,传来司徒暮归认罪的消息,众人都道司徒大人忠肝义胆,但都知道他担了罪后可能性命不保,都叹过几声惋惜的长气,惟独程适还看得比较开些:“那位司徒大人精得像鬼,不像做这种冤大头事情的人。我听旁人说,其实那个小皇上和司徒大人之间有那么一腿,就跟某些人眼中的我和小幺似的,私情稠得很,恐怕床头就把事情解决了,哈哈——”

    恒爰站在菜地前,道:“众卿在此跪着,却不说你们有什么待谏之事,默不言语,难道要朕来猜?”

    顾况走到恒商帐前,帐门处守着恒商的两个护卫,其中一个护卫冲进去通报,转瞬便出来,打起帘子,请顾况进帐。

    顾况出了营帐,走动的兵卒迎面看见他,都恭恭敬敬地称呼一声顾军师,顾况听了这三个字,心里老不自在。

    顾况没看他,继续瞧着树梢,低声道:“我不是什么大老爷,你揣了钱就快些到别处去,被人知道你身上有钱越发要打你了。”那孩子抽了抽鼻子,用力一点头,哧溜跑了。

    回到房中,顾况再不多说,插上房门抡起拳头就向程适肚子上招呼,程适高举双手道:“慢来慢来——小幺你慢来——我说错了不成么?大不了我豁出去,躺倒让你啃个嘴儿成么?”

    自此之后,他拼命与顾况亲近,顾况却始终恭谦地闪出十万八千里,就像此时的情形。

    顾况应允的事情就不会变卦。程适对这一条也清楚得很,因此他整一整领子,吊起半边嘴角露牙道:“话说,小幺啊,你我其实没什么,清白的很,开个小玩笑你都脸红脖子粗的,是害臊还是怕被某些人知道了误会?”

    袁德笑道:“段庄主看得甚开。”转目望向顾况和程适,“两位有一位算命的和一位说书的师父吧,你们那位算命的师父,似乎快要替两位找了一个师娘。在下若是告诉两位一个消息,两位的师父们已被刑部悬赏缉拿,生死未卜,那位未过门的师娘的尸首现在还挂在京城的城门上,不知道两位还看不看得开?”

    三月初四晚入更时,恒商的护卫挖了条地道钻进了睿王府,护恒商潜出王府。护卫道,傍晚时皇上已经下了圣旨,司徒暮归谋逆之罪罪无可恕,念司徒氏一门忠义,准留全尸,恩赐鸩药。

    段雁行道:“在下等人乃江湖中人,寻常百姓,朝中权臣互相倾轧,与我等无干。我也大逆不道说一句,就算匡朝换了个姓,寻常百姓也是照吃照睡,没什么相干。”

    那人便都咧嘴一笑道:“晓得了,顾军师。”顾况十分忧郁,去找罪魁祸首程适。

    顾况的拳头不停,程适闪避之间,大声道:“我已经和睿王说清了,那天是误会,你怎么还老和我翻脸。”

    皇上问:“司徒暮归已伏法了?”

    又数日后,有消息到,司徒暮归流放东渊,半途之中,被鸩杀于青州。就在当晚,宅子里来了位不知名姓的黑衣客,由蓝恋花引着,指明要见顾况程适段雁行与蓼山寨中人。

    “我是睿王恒商,今日欲诛娄氏,平清朝野,洗释忠良,安我皇兄之大宝。诛娄军首领袁德,你与你之军马,可愿随我?”

    这话顺着风,偏偏就被四巷儿听到了,梗起脖子道:“先生,这叫劫富济贫!他们那些当官的老爷们争什么天下不天下,闹得我们房子塌了又没饭吃,诈他点油水怎了?还抵不上当年我家的屋顶钱!”

    袁将军道:“这位顾兄,你还满心忠字眼巴巴地等,可知道外面局势已一时一刻都不得耽误了。此事既不是因那位程兄而起,也不是因十五殿下而起,其实就是外戚娄氏为除去十五殿下与太师和太傅一派,颠倒黑白,乱攀乱砍罢了。各地方官员与驻守将士,凡不是娄氏亲信者,一律攀出罪状来查办,朝中更是一片漆黑,顾兄还等什么皇上盘查,恕在下大逆不道一句,皇上桌上的玉玺有没有摆在太后案头都尚不可知,顾兄要公道,恐怕要向阎王要了。”

    高壮的孩子蹲下来,抓起两个铜钱在手里掂了掂:“均分?”

    不知从哪座山哪道沟里冒出了一支军,人数甚众,吞却了几座城池,旗号是“诛娄氏,清君侧”。

    恒商离开之后,稍冷静些后,就对当时...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