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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先面如淡水,道:“本将皇命在身,只接皇上旨意,曹大人拦住去路,阻本将覆命,乃是对圣上不敬,又该何罪?”

    太后心中的一点踌躇被这一哭哭得荡然无存,端正地坐着道:“你儿的罪分明是他自己认的,并没有人逼他,皇上念及司徒氏的功劳,已经饶了他性命,你又在此处哭得是为何?难道竟是要诬陷哀家害了你儿子?司徒暮归谋逆,你们司徒全家怎可能脱得了关系,不去家中待罪,还来宫中哭闹,有没有把皇上和哀家放在眼里?”喊来左右,将司徒夫人拖了出去。迳自去乾清宫。

    恒商被恒爰一道旨意拘禁在睿王府。

    程适露着牙齿道:“没办法,我若跑了顾况一定遭殃,怎么着也不能留他一个,大家要跑路一起跑。”扒住顾况肩头,“谁让咱俩从小到大,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司徒暮归轻笑道:“人皆有糊涂处,不过个人的糊涂不同。其实殿下当听臣的劝告,只让蓼山的探子来报信。可惜殿下话未听完就匆匆赶过来。殿下是,这两位是,皇上也是。带得臣也想糊涂一回。”抬头向梁上,“借两位的兵器一用。”梁上的两人面面相觑,扔了一把匕首下来。恒商程适和顾况都大惊,恒商道:“慕远你……”程适道:“司徒大人,原来你也会两下子,难道你想带兄弟们杀出去?”

    恒商跪在御桌前道:“皇兄莫责怪赵禁卫,是臣弟执意回京进皇城。”恒爰弯腰扶他,恒商跪在地上,握住恒爰手臂,“臣弟请问皇兄,皇兄打算办了太后与娄尚书,还是杀了臣弟、太师、太傅、少师、文旺与慕远?”

    早在正月十五,司徒暮归尚未押回京城时,朝中就已如遍生白蚁的梁柱,几欲坍塌。

    顾况木着脸道:“自作自受,如今也只好绑了你,道是殿下拿的,一应麻烦都没了。”抬手去开门,一直做壁上观的司徒大人忽然伸出一臂,将顾况拦住。

    曹征且松了一口气,忙点头道:“好,将军请行。”让开道路,吕先径直入宫,御书房见了恒爰,叩拜陈述。

    司徒暮归接住匕首,“事已至此,只能无奈中寻个不得已。”转眼向顾况:“顾知县,你将这位程兄看住了,在房中万万不要出去,待没有动静后快些和房梁上两位离去。事关大局,切记。”

    天牢中寂寂,吕先望着破草席沉吟,这几天众人都受了些刑,吕先的手臂上斑驳是纵横的血痂,吕先新近时常有意无意握着一个破桶把儿,试一试伤了筋骨有没有恢复力气。他再握紧那截木头的时候,吕太傅开口道:“先儿你莫要指望十五殿下去救那司徒家的小儿,十五殿下此时,什么也做不得。”

    恒爰苦笑了一声,道:“朕,知道了。”

    程适与顾况皆对朝廷政事一窍不通,听司徒暮归的话都云雾重重。恒商再向顾况道:“慕远说得已很明白了,趁刑部的人未到,你与程适快走!”顾况心中火燎油烹,若走了,不仁不义。不走,可能反做累赘。

    程文旺问吕太傅道:“慕远以己身顶罪,皇上定了他的罪,为什么依然关我们在此处,小侄很不明白。”

    青天顾大老爷被吵得头晕眼花,两位卢夫人吊起嗓子,哭得跌宕起伏,顾况双耳嗡嗡做响,一拍惊堂木,“肃静!”两位卢夫人且住了一住,将嗓子压了一压,继续抽噎,“顾大人,您——要为民妇做主,老爷他走得冤——”

    与曹大人同来的众下属与吕先帐下的兵士们大气也不敢乱喘,曹大人和吕将军在城门外对峙,竟等于太后和皇上对峙。

    刑部派人到军前,道朝中有命,大军驻扎京城外十里处,不得进城。

    顾况瞅着他沉默片刻,转身向房门去,恒商的神色已是变了又变,道:“这是做什么!”

    恒爰道:“甚是,那太傅也先回府暂住几日吧,且过了元宵再说。”

    向乾清宫去的路上,有传报说,司徒夫人硬闯进宫,求见太后。太后想了一想,命人将司徒夫人带到万寿宫去。

    司徒暮归笑道:“两位的作为在下佩服得紧,但此事若能这么容易了解,办事的也不叫朝廷了。这桩事到如今说不上谁因谁果,其实并不是对联的错。对联不过是个引子。即使没有对联,天长日久,也会另生出个把柄来。此事既然起了,自有一番动荡,程掌书能不能拿到,却是小事情了。”

    司徒暮归进天牢后第二日,睿王恒商回京,直闯内宫。娄尚书亲自在皇城外拦截,赵谨请出恒爰的密旨,侍卫人等不敢挡路。娄尚书还要堵在门口,恒商冷笑道:“此是我恒家天下,你这奴才是何人,敢在皇门前拦本王!?”扬起马鞭重重甩下,娄予省脸边肩头顿时被抽出一条血痕。众侍卫忙拉着娄尚书后退。恒商催马入皇门,在马上眼角余光向下一瞄,“尔当庆幸,本王今日未带佩剑,不然你这奴才的狗头早落地了。可惜污了本王一条鞭子。”抛下马鞭在地,赵谨奉上新鞭,恒商驱马进皇城,内门外下马,迳自到御书房见驾。

    吕先率军到了城门前,兵部尚书曹征在一顶软轿前昂然而立,道:“本官奉太后懿旨,请抚远将军帐下众兵后退十里扎营待命,吕先解剑卸甲,进宫见驾。”

    人人都明白,司徒大人这是演戏替睿王现象脱罪。偏偏司徒大人将戏做到十足,一番话说得天衣无缝,顺路连吕将军的罪都洗个干净。王大人十分想立刻驾起云头飞回刑部,抱住娄尚书的袍子下摆说下官不干了。

    程适拧着眉毛斜眼看去,觉得有些不对劲。顾况将手抬起来瞧了瞧,那纸原来是张银票,便折了一折,道:“你让我和程适走,要替程适顶缸么?”

    程太师很不高兴,“小畜生长大了心向外,不来请教他的亲老子,反倒去问那吕老儿。”

    司徒大人轻声道:“此事紧迫,还是简略一说吧。”看了看程适又看顾况:“程掌书写的那幅对联‘天地云开共祥瑞,江山日晓待盛妍’,被人以有逆谋之意告到刑部。刑部派人来拿程兄,恐怕顾知县也脱不了干系。”

    卢家人头还未磕下去,知县大人便被人扯住袖子,迅速向后堂去。

    吕太傅道:“我都进这里来了,还有什么可怕的。一个虚名不能白白地顶着,总要有点东西对得住它吧。”

    昨天的这个时候,一副重枷,几个兵士,引着那人出了皇城门,从今后皇城内再也看不见了。

    赵谨伏在御案下,不敢抬头,听得圣上一拳砸在案上,龙齿咯咯作响,颤声冷笑道,“他对睿王倒忠心,司徒暮归也有不要命也要护着的人!好啊,他想唱忠臣戏,朕就让他唱到底!”

    场面很吓人,王大人很恐惧。

    太傅与太师待要再请时,娄尚书越列而出,道:“太傅太师称病退隐,下官却一向未闻得两位大人有什么痼疾。莫非是素有积郁在胸,隐忍待发时却因故不能发,遂成急症,须归乡避之?”

    程太师叩头道:“皇上圣恩浩荡,这样说,倒像老臣在向皇上讨房子住了,老臣遵旨。”

    娄予省道:“你懂什么,正是因为近日朝堂上的一番,连皇上都把事情挑到了明面上,此事譬如离弦之箭,收不回来了。”

    王经训实在不晓得该答什么,皇上的密禁卫早已经在大家都能看见的某条屋脊上站着。但是司徒大人当他自己没看见,你能拿他怎么着。

    皇城外,京城内,只有太师府太傅府与抚远将军府花灯高悬。当日晚上,京城的老百姓们在自家被窝里听得密密整齐的脚步声疾疾,火把的光亮红了半条街,有呐喊打斗声。

    卢夫人与女婿揪住卢家儿子,要告他忤逆不孝气死亲父。在大堂上打成一团,又吵嚷着要分家产。都请青天大老爷明断。

    密禁卫早王经训一日回到京城,赵禁卫长将当时情形向恒爰秘密仔细陈诉,声泪俱下,十分动情。另呈了一本万字的奏折。

    吕太傅笑道:“娄尚书的道理有趣,解说法理也有趣。老头子虽被你扣了个谋逆的帽子,却还没定罪,万岁未下旨罢我官职,请教太后,一个三品尚书,在两公面前如此无状,又算什么罪?”

    太后已经听了大娄尚书无数次,但此次却有些踌躇了。有些内情,大娄尚书不知道,太后却不能不忧虑。原本司徒家的人就算砍断了根,太后的眼也不会眨一下,但是此时太后却在想,如果司徒暮归真的死了,皇上会怎么样。

    程适晃头道:“不错不错,小幺,果然你我心有灵犀所见略同,都一眼就瞧出来了。我本以为告我背后的主谋是吕小面瓜。刚才见殿下对顾小幺那场相送戏才晓得,原来攀上了殿下。哈,我这个靠山不小!”向房梁上抱一抱拳头:“两位老兄对不住,请你们先回寨中去吧。”围着顾况踱了个圈儿,“顾知县,我人在这里,你喊人来绑吧。”

    太后昧着良心栽赃,底气总有不足,噎着不说什么,这一天未审出结果。

    太后方才被司徒夫人哭出的火气,隐隐被勾了起来,“怎么,皇上的意思,难道哀家竟有什么做得不妥当的么?哀家做了这许多,无非是为了皇上的社稷太平。难道哀家这个做娘的,还对自己的儿子起什么坏心么!皇上将一个定了谋逆罪的人只判了个流放,又把祖宗定来的法度放在何处?”

    太师太傅,程吕两家的其余人等,以及被大娄尚书攀附投入牢中的官员,却并没有得到赦令。

    恒商冷笑,“王经训好大的胆子,他此时该知道本王在房中,程适还未审过,已将本王定成逆贼了。”

    程太师摇一摇脑袋道:“你这句话我听着倒顺耳,说得好!可惜司徒家那小儿,那孩子神神叨叨花天胡地的,老夫一向看他很不顺眼,没想到竟肯出头顶罪,真是个好孩子,可惜可惜。皇上顾忌司徒氏手中的几万兵权,放了他一条生路,只怕太后那个婆娘又犯傻,非杀他不可。”

    恒爰道:“太师与太傅匡除乱党,扶持社稷,功绩赫赫。身正壮年,何自言老矣?无两公,朕如少一臂。此话尚不是提起的时候。”

    恒爰掼下奏折,脸色铁青:“一向唯恐天下不乱,到这个时候也强出头瞎掺和!都什么份上了,居然开唱顶缸替罪的忠臣戏!”

    正月十三,蓼山县的小县衙很热闹。

    恒爰拿着此折去见太后,道:“母后,既然罪魁已认罪,母后近日颇多操劳,正该歇歇了。事不关太师太傅两家,请出天牢后朕下旨安抚,了结此案罢了。”

    大娄尚书大展手段,京城人尽皆知,朝中的众臣心如明镜,哪个看不出这是太后与娘家娄氏借题发挥,欲将睿王与吕程两家三根眼中钉拔除。一方是外戚,一方是王爷与重臣,两虎争斗不知谁死谁伤。元宵那日,百官进宫朝拜,恭贺上元。吕太傅和程太师俯身丹墀,称病向恒爰请旨归乡。

    朝中还有寥寥几个未被大娄尚书送进天牢的官员,齐齐聚在殿前,长跪于地,一言不发。

    兵部虽总管兵务,但吕先官拜三品大将军,品阶比从三品的兵部尚书高了半阶,勒马落地,礼道:“本将皇命在身,不能耽搁,烦请曹大人让开道路。”

    司徒氏当年随太祖皇帝打天下,江山初定后,太祖曾赐司徒氏的女眷一块令牌,紧要时可凭此牌直入内宫。司徒夫人就是凭藉此牌,进了内宫。

    太后进了正殿内坐下,先道:“哀家昨日问过御医,杜妃的产期在八月里,八月乃丰兆之月,吉利得很。”

    程适道:“怎么能走!司徒大人说得再有道理也不能走!”耸一耸肩头,“我总是主因吧,连累旁人上刑堂我跑路自在这事我做不出。”恒商再叹气,司徒暮归轻叹道:“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

    顾况一肚子疑水翻江倒海,匆匆进了内院。一路上未看见丫鬟小厮,到书房门前,顾况在先,伸手去推房门,刚推开一条缝,门内伸出一只手来,扣住顾况手腕,将他一把扯进门去。恒商大惊,一掌挥出,闪身进门,门后一人正笑嘻嘻对着顾况咧嘴:“小幺,是我。”

    第二日清晨,挂灯笼的三家府邸门前一片狼藉,太师太傅与太傅的儿子吕将军、太师的儿子秘书令都因谋逆罪进了刑部大狱。

    司徒暮归也进书房来,反手将门扣上,恒商道:“程适,出了如此大的事情,你还敢回蓼山县。”

    娄予省脸上青一时紫一时,恒爰哈哈笑道:“有趣,太师家的这场祸害闹得有趣。朕身为人君,却不知道能不能治得了这条黄鼠狼仙舅。太师这样一说,朕也有些头疼。这样吧,太师先在府中住几日,真闹得不行了,朕出银子,再给太师建座太师府如何?”

    恒商道:“什么也莫问,到书房再说。”迳自向后院去,司徒暮归向地上的衙役们道了声“都起来吧”,随着恒商向后院。

    再两日审时,依旧未果。

    皇上下了口谕,口谕如是说:“司徒暮归自供涉嫌谋逆,暂打入天牢收押,待朕亲审。任何人等不得探视。”

    正月十六开审,太后亲自到刑部听审。太师与太傅立于堂上,不跪不拜。娄尚书大怒,在谋逆上又加了一项罪:对太后不敬。

    大娄尚书又向太后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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