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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宁看着她镜中的映像，又答：“就算让我赢了，真有人对你做了什么，我也不高兴。”
这念头才刚冒出来，她就觉得自己其实也挺幼稚的。
许久没人再说话，只听见水声，把喘息都盖过去了。
“我不应该拿这种事跟你打赌。”唐宁还是看着她，态度十分诚恳。
可话还没出口，他已经吻上来，极尽温柔，取悦着她。
那只是一个哥们儿似的动作，吴东元却着意看了她一眼，像是要说什么。
高兴的是，这人不知怎么的居然成长了，能够认识到不应该拿这种事情打赌。
片刻静默之后，吴东元又开口：“还有那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一般的是哪般啊？”这人果然不会错过任何探讨学习的机会。
高潮来时，她叫出声，他捂住她的嘴，说：“嘘——”
吴东元也笑，答：“对，就当我没说过，你也没听过吧。”
余白穿过马路，沿着车道朝酒店大堂走。刚走到一半，她又觉得有水珠落到脸上，抬头一看，还真下雨了。
她脸红了，一直红到胸口。
余白一怔，随即会意，他指的是他们在咖啡馆里的那场谈话。
这话听得入耳，余白又问：“要是你赢了呢？”
当然，前面那个也是个问题，她没告诉过他自己的房间号码，而且酒店还有梯控。
她回头，只见那人正坐在浴缸边上看着她。
“为什么不应该？”余白莫名其妙，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好像小学老师，正在教训班上的差生：知道错哪儿了么？
“不是说了是来认错的么？”她亦反问。
余白一听也笑了，连忙说：“放心，我一定拉够人去捧场。”
却也是她忍不住，先亲了他。
“什么话啊？我怎么不记得了？”余白打断他，一笑而过。
以她对唐宁的了解，知道这人肯定会就这一点纠缠不清。比如，让她给他 define 一下，什么是正常的性生活？什么又是不正常的性生活？
她缓了许久，才有力气问：“你嘘什么？怕谁听到啊？”
他却不着急，换了手持花洒把两人都冲干净，裹她在浴巾里，抱她上床。
直到看见他开始脱衣服，一边脱一边说：“那我也进去吧……”
他覆上来，没有压到她。她头发还是湿的，散在床单上，浴后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有些凉。她微微战栗，愈加觉得他的身体热得过分，硬得过分，可越是这样也越是点燃了她，整个人不由自主地缠上去。
但唐宁只是看着她笑，答非所问：“我打电话给晓萨了，她下去接我的。”
而后又是他含吻住了她的嘴唇，一把带她进怀抱中。
说完，便转身往车子那里走。
“我那次说的话，对你太不尊重了……”吴东元继续说下去。
水从上方倾泻而下，似一场酷夏的骤雨，但好像还是他更热一点，不仅是体温，还有呼吸。
吴东元探身从后排位子上拿过几个信封递给她，说：“这个你拿去，要是有时间，可以去看看。”
但是，不管了。
“你干吗？”她轻颤，明知故问。
“嗯……”她点头，由他摆布。
他顺着那红潮吻下去，只在唇间漏出含糊的一句：“你在医院都问了，到我这儿不好意思什么啊？”
“我受得了……”她反正不要面子了。
“不是问你怎么上来的，是问你为什么突然来这里？”余白解释了一句。
“可以吗？”终于，他在她耳边问。
水汽蒸腾，自下而上，氤氲在这一方空间里。
“这是……？”余白打开其中的一只，里面是一张请柬，设计得很是前卫，乍一看只辨得出时间地点，竟不知是干什么的。
“你就坐那儿看着，滑倒了也来不及啊。”她揶揄。
结果却听他俯首在她耳边道：“我受不了啊……”
玻璃门开了又关，身后有人默不作声地贴上来，伸手经过她腰侧，按了一点浴液在掌心，揉开了，抹在她身上。
吴东元也跟上来，两人都上了车，调头往酒店那里去。
车开到酒店对面，余白推门正要下去，吴东元又叫住她。
“我还不是替你问的嘛！”她打他。
“不是问我为什么来么？”他反过来问她，并未停下动作。
吴东元大概也看出了她的困惑，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就是一个装置艺术展览，我太太第一次做策展人，参展的又都是些没什么名气的新艺术家，她就怕开幕的那天没人去，撑不起场面。所以我这一阵到处发门票，认识的人都当我改行做黄牛了。”
“就为了说这句话？打个电话过来不就行了吗？而且，我明天就回去了。”余白对上他的眼睛，心里有点高兴，又有点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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