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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案件中，但有一份电子证据可以证明他案发当时证在参加一个会议……”
余白低头记下。
于是，检察官先行安排了司法精神鉴定。其目的显然不是为了让林旭辉免除或减轻刑事处罚，而是打算用他的人格障碍解释供证之间的矛盾。
到此时为止，证据链中尚有两个环节缺损——
嫌疑人自首，却只承认对被害人进行了性|虐，而且是双方你情我愿，并且坚决否认有过杀人的行为和故意。
孙胜跃果然跟了出来，唐宁当没看见，只对余白道：“林董办公室在三十八楼，还要再上两层，找他秘书就可以了……”
林旭辉怔在那里许久，再开口是说不出地颓然：“行了，我告诉你们视频存在哪里，这就交上去吧。”
余白隔着车窗看着孙胜跃走远，颇为惋惜地说：“这电脑我新买的，几千块呢。”
另一个就是供证中存在的矛盾。
“对，”唐宁看表，“接着要去检察院。”
换句话说，这个案子是完全没有直接证据的。
门又合上，轿厢里只有他们三个，孙胜跃这才道：“唐律师，方不方便聊几句？”
孙胜跃沉默，隔了一会儿才打开手机，翻出几张照片来给唐宁看：“这个房子在湾区，占地两亩，带游泳池，看海的……”
短会很快结束，等几个人都出了会议室，唐宁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了声“谢董”，又示意谢简书回到房间里，关上门讲话。
当然，由于故意杀人案的特殊性，被害人已经不可能做出陈述，嫌疑人也往往不愿意自证其罪，直接证据的确不易取得。而在没有直接证据的情况下，就要看现有的间接证据是否能够形成一个完整的证据链，并且足以排除合理怀疑，在案件事实的认定上得出唯一的结论。
“那是不是可以隐去声音，或者截取一部分片段呢？”孙总又问。
唐宁回答：“这个我真不方便透露。”
但唐宁却已是一副缴械投降的姿态，检察官倒也搞不清他究竟是什么路数了。
被害人已经身亡，无法指认。
在这种情况下，辩护律师的常规操作似乎应该是坚持主张证据尚未达到确实、充分的程度，不能形成足以排除合理怀疑的证据链，尽力争取退回补充侦查才对。
辞别了谢简书，余白和唐宁走出乐欧的办公室。
会议室里的门也正好打开，谢简书先出来，回头对唐宁道：“那就等你们的消息了。”
孙胜跃隔着电梯厅的玻璃门看了一眼里面。这一层都是高管办公室，人不算多，但也不乏眼目。他还是没说什么，转身去按了电梯，等移门滑开，伸了伸手请唐宁他们进去，自己也跟在后面。
唐宁如实回答：“目前不太乐观，不利证据很多，尤其是足迹鉴定。但林董也跟我们沟通了他的打算，已经有了明确的辩护方向，决定不再争取退回补查，直接等起诉，法庭上见分晓。”
谢简书干脆就没让女儿出现，只带着吴东元进了会议室，后面照例还跟着一个孙胜跃。
余白发动车子，笑他：“你这玩得好一手的Hypothetically speaking啊。”
一个是物证。
既没有证人目击案发过程，也没有能证明案件主要事实的视听资料。
而交易受阻的消息恰好在这时传来，实在是天助我也。
余白好想问他，你威胁谁啊？这是刑事案子，被诉的是自然人，不是乐欧。如果当事人提出委托其他律师，跟我们解除委托关系，那是他的权利。如果当事人亲属为他聘用别的辩护人，并且得到当事人的同意，也是他们的权利。但孙总在这件事上真没发言权。
但唐宁好像很清楚接下去应该做什么。
唐宁转过头看她一眼，勾唇一笑，回答：“还有什么？精神鉴定呗。”
“孙总。”唐宁跟他打招呼，站定了等他说下去。
余白刚想说，是啊，可怎么又给你绕糊涂了呢。
第二个是孙胜跃的倒戈，唐宁告诉林旭辉，孙总许诺给他一座湾区的房子，两亩地，看海，只要他不提交那份视频证据。林旭辉是知道那所房子的 ，开始筹划这宗交易之前，他们就都安排了退路。
最后一个，便是关于奇途的收购，可能因为外汇政策管制，不能履行合同义务，终止交易。
孙总问：“唐律师，你说的时间证据是……？”
可辩护人只是点头道谢，就这么告辞走了，身后跟着一个同样心里没底的徒弟。
孙胜跃有些尴尬，唐宁再次向他道歉，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唐宁突然站定，回头问她：“你记得林董别墅书房里的笔记本电脑是什么牌子的吗？”
余白点头，跟着他进了电梯，移门在身后合上。
随后几天，等着鉴定结果的同时，两人做了准备，便约见家属，交代案件进展。
三人直接去了地下车库，坐进车里讲话。
吴东元的水平她是知道的。比这个金额高得多，题材敏感得多的交易，他也操作过，有的已被奉为外汇严管之下的跨境交易典范。照理来说，作为乐欧集团的法律顾问，他就算没有亲力亲为，至少也会给些建议。现在这情况只有两个可能，他没有插手，或者林旭辉不要他插手。
相较之下，另一个问题就要简单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