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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白这才笑起来，觉得这人以后应该不敢再这么阴阳怪气了。
在这件事上，孙胜跃似乎是林旭辉的同谋，而谢简书则是对手。但如果真的要使用这份证据，这两个人分别会是什么反应，对林旭辉又会产生什么影响，他们都不知道。
可就是这么笑着，她忽然又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很严肃地开口问：“你觉得我们作为林旭辉的辩护律师，这么翻他不想被人翻的老底，究竟符合职业伦理吗？”
唐宁赶紧否认：“我才没想他。”
“我这个案子有没有机会不公开审理？”林旭辉问，好像突然跳脱到了完全不相干的另一件事。
可眼前这位师父却突然不自信起来，蹙眉望向四十五度角右上方，片刻才道：“一会儿也问一下唐律师，看他怎么说。”
余白点头：“而且，他刚才特别提出不公开审理，说是不想让林飞扬知道，其实是更多的是不想让谢简书知道吧？”
“那他为什么拖着不愿意公开呢？”唐宁继续，是在问她，也是在问自己。
“现在这个情况，如果有任何不实叙述，只会对您更加不利。”唐宁提醒。
“他们在开会。”余白公布答案，别问她怎么猜着的，这种反人类的操作都是她在BK时曾经的血泪史。
乐欧是上市公司，各种报表、组织结构、控股情况都很明了。相比之下，奇途要麻烦一点，但因为有眼下这宗交易，各种财经媒体的分析时评也不少。
但唐宁只是跟林旭辉确认了一次：“您的意思是当时跟孙总在一起？”
“具体是几点到几点？”唐宁继续问下去。
“凌晨两点到四点，整整两个小时？”唐宁质疑。
给一点时间？这一次会见还是结束在这样一句话上，林旭辉仍旧与之前一样的意思——等，继续等。
而且，这算是什么剧情？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叔，在上半夜的激|情之后，下半夜换了一个场地，又去密会另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叔？
乐欧集团最主要的两块业务就是酒店和房地产。过去几年中，房地产行业整体利润走低，但酒店业却是一路上扬。
林旭辉摇头，答：“我们在视频聊天。”
话到此处，唐宁已然顺着她的思路说下去：“前两个‘不愿意’意味着事情可能不合法，第三个‘不愿意’则意味着这件事可能还有悖于他家人的利益。”
出了看守所，两人上车回市区。
这些报表与文章，余白看起来熟门熟路。
“为什么这么说？”唐宁还是问。
唐宁又无语了。
余白坐在那里一时出神，唐宁还在她身边继续说下去：“是不是属于商业机密，得由法官来决定。”好像他根本没有察觉，商业机密这样一个理由在一起谋杀案中显得如此违和。
仔细想过之后，余白道：“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但事情应该与奇途有关，我得回去查点资料。”
余白有种不详的预感，她的三观大概又要掉到地上开始摩擦了。
“怎么进别墅？”唐宁却是笑了，“是找孙总？还是找谢董？要是找错了人，这视频证据可是动动手指，删了就没了啊。”
“可以试一试，”唐宁实话实说，“但这件案子不是商业仲裁、民事诉讼或者离婚案。在刑事案件中申请不公开审理，一般都是涉及未成年人，或者由被害人提出的，像您这种情况很少有先例。而且，本案被害人是俄罗斯籍，涉外了，到时候领事馆都会有人来旁听。”
2肯定有境外的与会者，所以才会安排在这个奇怪的时间。
“有没有什么想法？”余白一边开着车一边问唐宁。
商业秘密？余白又是一震，记忆中许多看似相关的碎片被一条细弱的线串起，她像是突然就明白了，但那条细线很快又分崩离析，散落开去。她需要更多的信息。
3她觉得林旭辉应该通过录屏的方式记录下了整个会议过程。
余白偏还要卖个关子：“凌晨两点到四点，商业秘密，想到什么了吗？”
这会是一场什么会议呢？余白尚不得其解，只是隐隐觉得事情应该与那宗收购“奇途”的交易有关。但这桩收购早就是公开宣布的消息，你情我愿，明码实价，市场反馈良好，似乎并不存在见不得光的地方。
他们都在等着林旭辉再开口，但林董却换了话题：“唐律师，我有一个问题。”
“两点到四点。”林旭辉回答，精确而肯定。
“还有一个人也知道乐欧的情况。”唐宁提醒。
“涉及个人隐私。”林旭辉回答，说完又追了一句，“我就是不希望我女儿听到那些事。”
余白听得一震，就是这么巧吗？她还记得案卷中的几次提讯笔录，办案警员并没有明确告诉过林旭辉法医推断出来的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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