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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亚洲人跟他一起来的,也就是被告。”
Ward没有用脱口秀节目来考验她的英语程度,李孜知道他是想要在陪审团和法官面前营造一个可信赖的好形象,毕竟他们手上已经有足够的反证,不再需要那些怪招了。
李孜向法庭呈送了第二份证物——美国联合航空公司的订票记录,上面显示Eli York在二〇〇九年八月二十七日预订了一张九月七日上午从巴黎飞往纽约的机票,乘坐同一航班的还有纽约市立芭蕾舞团的数十名演员,被告Han Yuan的名字也在其中。但最后两人都没有登机。
“瓷器都是西班牙送来的,一般要两周左右。”Charmaine回答,“但York先生说他就要离开法国了,希望能快一点拿到手,他是老顾客,所以我拜托工厂加急了。”
她几乎可以预见到,检察官又叫了一次“反对”,说那只是无稽的推测,但法官示意她继续。
“因为戏票是我签收的,而且那一整个月,杰雯一直在说那个日子。”
“在她死后,York先生做过什么?”
说到这里,Han突然停下来,看着自己放在桌面上的双手。
“我没有。”她辩解道。
宣过誓,检察官让Charmaine女士指认了被告,并且陈述了事发当天的经过。她说得简单清楚——Han打了Eli York,并对他说:“如果她有什么事,我会杀了你。”
“九月九日上午。”
短暂的一瞬,李孜在他脸上看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诚恳,她考虑了一下,点点头,说:“好吧。”
“那就证明给我看。”
“贵店没有第二只一样的莲花盅了吗?”
“他要求在上面写一句话。”
“有。”Charmaine回答,“一个粉彩莲花盅,York先生八月初通过在线商店预订的。”
“方小姐现在人在哪里?”
“发生冲突当天,被害人在贵店买了什么东西没有?”她首先发问。
“他一个人来的?”李孜问。
一秒钟的停顿之后,她用并不太高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回答自己提出的问题:“因为那是一座坟墓,两个人的坟墓。”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也用最快的速度走完了辩方开示证据的程序,并向法院申请传证令,以获得一些取证有难度的证明。所有事情都进行得很顺利,但李孜一直都觉得遗漏了什么,好像有根细线牵动着她记忆深处的某个点,却始终找不到那个点究竟在哪里。只可惜她不像通常快要离职的人那样清闲,连停下来好好想一想的时间都没有。
“你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李孜扫了一眼辩方席位上的Han,继续问:“演出的日期你还记得吗?”
李孜已经知道了法官对证人主观感觉的态度,没有让Lou描述Eli York那时的状态,只是问:“据你所知,他为什么要这样匆忙地离开?”
“什么样的要求?”
“他把她火化了,没有举行葬礼,也没有落葬,就离开南特了。”
“你们怎么认识的?”
李孜看着他,有种奇怪的感觉,他似乎想起了些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也是你的。”Ward回答。
Lou点点头,说听到过。
“我一直在想,Eli York为什么要那么做?银厦四十九楼E座究竟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她做出沉思的样子,走回辩方坐席,从Ward手中接过一张用高倍远焦镜头拍摄的照片,画面上是一个描着一朵莲花的瓷质小盅,盅口处印着一圈花体小字,只看得见后半句:“……哲学,也是他幸福的源泉。”
“你资历太浅,不会批准的。”Ward一盆冷水浇下来。
李孜呈上证物,在法官和陪审团面前念出那句话:“他不要剧烈的快乐,取而代之亦没有深刻的绝望,这是他处世的哲学,也是他幸福的源泉。”紧接着又问Charmaine,“预订那样一件商品需要多久?”
“后来呢?”李孜问,“他告诉你那些事情之后,九月九日夜里,在银厦,究竟发生了什么?”
“快乐绝望之类的,原文我记不得,但预订单据上有。”
当天下午,Ward收到检方追加证人的通知,不出他们的所料,巴黎那家婚礼用品商店的店员果然就在其中,而且,就是他们在巴黎时见过的那个姓Charmaine的女经理。
“什么话?”
随后便传召呈上两份证明,其一是Guary Criton律师出具的遗产执行情况清单,另一份便是Eli与Foyart信托公司签署的家庭财产信托协议。两者都是由法庭签发传证令方才获得的证据。
法官宣布开庭之后,检方召唤了追加的那名证人——巴黎那家婚礼用品商店的店员,Charmaine经理。
她向陪审团解释道:“Eli York在二〇〇九年七月至九月间,也就是方杰雯病情恶化后直至去世的那两个月里,先后变现了名下几乎所有的房产、证券以及股份,仅保留了一处房产没有挂牌出售,也就是案发地——曼哈顿第四十二街银厦公寓四十九楼E座。出售所获现金陆续汇入了法国巴黎银行的账户,全权委托给Foyart做财产信托,管理方式非常简单——全额购买固定回报率的投资产品,并以其孳息支付遗产的管理执行费用,以及银厦公寓每月的地税和物业管理费用。这份协议没有约定信托期间,他留下的财产都将按照信托协议中的约定处理,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