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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刚刚知道，真巧，不是吗？从二〇〇一年开始直到离开美国，Eli York都在那里工作，并且一度持有那里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她打电话给Ward，没头没脑地便是一句：“我知道那家经纪公司的名字了！”
李孜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愣了一下才回答：“G可能会是个重要的证人，但你刚说过不认识她的。”
李孜冷笑着应对，心里却没觉得扫兴。Ward也查到同样的名字，说明找对了地方，他们离真相又近了一步。她好像很久都没有这样兴奋的感觉了，跟Ward约好在中城的一个地方碰头，两人循着那个地址，找到东二十三街上的一栋办公楼。
“曼哈顿很少见到你这样年纪的女孩子，一点都不关心这些事情。”Ward又开始嘲她，“你平常到底拿什么作消遣啊？”
摇滚女孩瞥了他一眼，抿着嘴唇踟蹰了片刻，从面前一个小盒子里拿出一张印着公司名字的卡片，低头在上面写下一个地址，递给李孜，“你们可以去这个地方，今天下午Ming应该在那里彩排，所有人都在那儿。你一个人进去，就说是Clef的人去给她送东西。至于她愿不愿意跟你谈，我可不能保证。”
化妆师从镜子里看了她们一眼，低下头继续画眼线，但Ming的眼睛眨了一下，彻底毁了那条本应该一气呵成的细线。她轻声骂了一句，又对化妆师说了声抱歉，怀疑地看着李孜，开玩笑似的问道：“G杀了他？”
李孜在笔记簿上写下这句话，用笔反反复复地描着。
“Ming？她不在这儿。”
“恐怕不行。”女孩子笑起来，好像这是个荒唐的请求，“她是这一季炙手可热的亚洲面孔，如果我给你们她的电话，一周之内全岛的人都知道了。”
“没印象。”Ming回答得很干脆，“秀七点钟开始，我现在要化妆，如果没其他的事……”
“Eli？”Ming重复了一遍那个名字，冷笑了一声问，“那家伙犯什么事了？性骚扰，还是支票诈骗？”
狱警进来提醒李孜，探访时间到了。她站起来和Han道别，走出拘留所便在手机上查那家经纪公司的名字，Clef。搜索结果里有一个黑人灵歌俱乐部，两三间连锁琴行，还有一个专营公关和模特经纪的公司，地址正是在东二十三街和百老汇大街的交界处。
女孩子仍旧摇头，然后补充道：“我只是实习生，在这里工作不过九个月，做这行流动性很大，你们最好找其他人谈谈，他们可能知道的更多。”
“找谁？”
“那Eli York呢？”李孜赶在她下逐客令之前打断了她。
“是什么东西？”Ming保持着那个姿势，问李孜，“支票还是合同？”
“她不参加彩排，可能四点钟才会来。”
那家叫Clef的公司在第十六层，电梯门打开，纤尘不染的玻璃门后面是纯白的前厅，配上白色灯光，像极了《2001太空漫游》里的情景。白色影壁上嵌着四个银色无衬线字体的金属字母——Clef，一张弧形长桌后面坐着一个硬摇滚风格装扮的金发女孩。李孜上去跟她说话，Ward自顾自站在一边，手伸进桌子上一个玻璃大碗里，拨弄着里面大大小小的透明假水晶。
一个戴眼镜手里捧着一本厚纲要的女人走过来，李孜抓住她问：“我在哪儿可以找到Ming？”
李孜接过来那张卡片看了看，上面写的地址是布赖恩特公园滑冰场旁的沙龙。她不太懂那里要彩排什么，倒是Ward揽过她的肩膀，对她说：“我们走吧，去看看白帐篷是不是都支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