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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热水袋变冷才醒了过来。
她本以为陶竹不发火就是最大的仁慈，结果没想到，那边的男人却径直走了过来，像要找二人算账。
她做了会儿心里建设，然后才抬头说：“我醒了。”
最后也记不清到底来了几次，结束后，程懿又带着她的手再度经历一遍，弄得她原本冰冷的指尖也开始灼烫。
一听吕怡然这话，陶竹气乐了：
……
男人淡淡垂眼：“认识我？”
吕怡然错愕地看向苏礼。
男人的唇终于离开，她平复着呼吸，又听到他问：“要上药了，上药之前要不再来一次？”
把所有的行李搬进别墅的时候，苏礼恍惚了几秒。
结果话音刚落，身后就路过一对闺蜜。
络腮胡更恼怒，上前手掌一挥就要来打苏礼。
没等酝酿第二次睡意，这个男人又开始了。
“干嘛呀，”苏礼气哭了，“我真的困得要死啊。”
但男人仿佛不放过她似的，引诱道：“舒服的话下次还给你弄。”
……
她一愣。
陶竹摇摇头，跟苏礼说：“想吃汤圆了，出去买汤圆吧？”
……
“哦，那我走了。”
“嗯，那等我一下，我自己去买。”
男人瞧了她一会儿，张嘴吞下。
程懿也笑：“那小朋友开不开心？”
她答应得挺好，结果男人不过是接了通电话的功夫，浴室里就没了声音。
程懿挑眉，在她旁边坐下，又帮她绕了绕围巾。
“你怎么跟个天煞孤星似的，遇见你我就没一件好事！什么都不会，整天就知道挑拨两边关系，作不作啊你？”
“没带钥匙，找你来拿钥匙。”
男人起身时，苏礼正好又睡过一觉，醒来了。
没睡三分钟，又听到他说，“栗栗。”
苏礼：“……”
所以说，她一直睡在这里？刚刚那个是狗？！
为什么男人在床上话会这么多啊。
没一会，吕怡然的电话响起，虽然她没有开外放，但听筒那端声音之大，还是让整个客厅都获知了通话内容。
逛了几家之后，男人才意识到不对：“……是给我买？”
届时，背后的草坪将会改造成一个下午茶花园，还有吧台可供点单。
他开始无意识地含吮噬咬，用舌尖回应她软绵绵的频率，接吻时有水渍交换的声音，伴随逐渐粗重的呼吸。
“就这么说话啊。你们俩可真恩爱，背地里不知道把对方骂成什么样了，见面还能不膈应，”陶竹冷笑，“要不是手被占用了，我还真想给你俩鼓鼓掌呢。”
陶竹抬眼。
男人终于收场。
很快，苏礼给他选出了五套衣服，自己也买了五套小码的。
最后她什么也不想管了，任凭男人在一旁开灯检查，最后听到他说：“好像肿了……买点药帮你敷一下好不好？”
“本来就没钱，还把室友作没，看她怎么付房租。”
她还要脸啊！！！
她眼尾微弯：“你觉不觉得你像在照顾幼儿园小朋友？”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陶竹道，“再说了，你不也挺爱吃的吗。”
“我知道你为什么现在说这个，你是不是知道我现在没力气不能打你？”
……
苏礼在男人第二次开口前打断：“已阅，已阅，已阅。”
“和我聊天的时候还在撩骚别人，我怀疑他在床上都在想别的女人的名字！！！”
方才的画面信息量太多，她没消化过来。
昨天晚上下了场雪，纯白覆盖，平添几分静谧雅致，踩上没有融化的地方，有细细的雪响。
心终于又放回肚子里了一些。
苏礼的酒量虽不是很好，但也不算差，而且她就算喝醉了，睡一觉便能醒酒，所以她边看着节目边细饮着，不知不觉就喝了三杯。
且不说家里的锁怎么着都能开，就算有什么意外，苏见景随时都能找管家和安保，犯得着找她拿钥匙？
“不许叫人买！！！！”
他侧头，看见她房间的被子隆起一块，这才放了心，替她关上了门。
男人大概反应了三秒。
“我可以——”她抬起手，又闭了闭眼，哼哼唧唧两声，又转回了身子，“但我今天心情好，算了。”
“能荡高一点儿吗？”
事实证明一会儿并没有就自己好，他还是下床冲了个凉。
又气鼓鼓地踢了踢被子，“闭嘴，闭嘴，闭嘴。”
络腮胡还在挣扎，往苏礼脚边又凑进几步，想撞她。
程懿看她似有所思，侧眸道：“怎么还问最小码？我穿不下。”
经他提醒，肚子的饥饿感霎时突出，苏礼煮完后又分神想到了别的事，最后端出去了一个大碗。
陶竹照例是倾听者，对面坐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吕怡然。
男人很快围着浴巾出来：“怎么了？”
吕怡然：“我当时就站在酒店门口，真的是崩溃大哭，他怎么能这样，这话说得也太伤人了吧！”
因为这压根就不是提议：）
其实她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直到咬着指尖吮了下，抬眼就对上男人深不可测的眸光。
电视打开，一首又红又专的《我爱你中国》响彻室内，驱散了所有的暧昧氛围。
男人努力分析着她的潜台词：“……想喝橙汁？”
苏礼启唇，还没来得及说出一个音，被不远处的身影吓了一跳。
苏礼嗤了声，这才勉强放过他，想起他之前一边搽药一边开会的事。
她舌头打结，好半晌才将话说完。
她悄悄将手探出被窝，即使开了地暖，也能感觉到外面很冷。
一个月后，SL的后花园分店开始营业，中午就上了同城热搜。
苏礼忍了一会儿这种无异于杀人的羞耻感，等了半天他什么动作都没有，终于，她忍不住抬头：“你开包装这么慢吗——唔——”
男人略作思忖：“也可以。”
苏见景转身欲走，过了会儿，又转头回来，面向程懿：
“不是，你，我，这什么姿势啊……”
“已经来不及了，”他舌尖舔去唇边最后一点，哑声笑，“怎么办。”
出了店铺之后，苏礼才问他：“你买这个干嘛，感觉版型一般。”
苏礼笑：“过春节吃汤圆啊？”
程懿起身想帮她推，被她诶诶地制止：“不用那么麻烦，你就用腿随便晃晃就行。”
眼见她没回复，程懿径自将门打开，却没想到里面空空如也，只有蒸汽。
她觉得自己应该发出个音节回应一下，但实在太困了，没有力气攒出一个回复，就这么半只脚踏入了梦乡。
“可以叫人去买。”
吕怡然噔噔走上楼：“就是！垃圾东西我骂死他！！”
程懿：“……”
看了会儿春晚，苏礼笑饿了，正在搜寻食材时听到程懿说：“厨房有新运来的鹅肝，想不想吃？”
苏礼：？？
“少说两句，你带钥匙没有？”
“你知不知道你室友是我公司总裁啊？就这样你还让我去教训她们，你这女人脑子有病吧？！”
“……”
他说，“我真的很爱你。”
络腮胡上前就想打人，被苏礼隔空一个抛掷，拿汤圆袋子打得后退了几步。
……
苏礼也以为他们都很佛系，结果前阵子进了衣帽间才知道，原来她的每款新品，他们都会偷偷买回家，用袋子装好挂起来。
“噢，那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最后时间直逼清晨，她困得一丝力气也无。
陶竹给了吕怡然一个白眼，而后和苏礼旁若无人地坐在桌边，开始分汤圆。
苏见景投入地看了好一阵，直到苏礼出声，他这才掩了掩唇，走上前去。
……好像是变了不少。
她将衣服一把塞到程懿怀里：“去试试。”
十五分钟后，苏礼决定收回刚才的想法。
这次的分店刚好开在一楼，背后就是草坪，她便尝试了新鲜一些的设计，将时装与下午茶融合在一起。
“不会，摔的。”她说。
上次吕怡然的男朋友追来，二人秒和好，男友住了几天才走，苏礼和陶竹才得以重新搬回来。
她太痛苦了，太想寻求安慰感了，陶竹知道。
用了几秒，程懿将汤圆咽下，这才面不改色道：“还好。”
吕怡然僵住。
苏礼：“……”
他声音哑得不成样，但还是说，“一会儿就好了。”
身为设计师，怎么能为这种小困难低头。
苏礼和陶竹从房间里出来时，吕怡然已经哭得像个疯子一样了，满脸都是花了的眼线和睫毛膏。
想着想着苏礼就开始笑：
她慌忙按住陶竹的肩膀，将陶竹转了个身：“快走吧，拜拜。”
很快，吕怡然从房间里冲出来：“什么意思，丁兰走了，你们也搬走？房租呢？！”
程懿问她笑什么，她却只是抿唇，摇头忍笑不说。
苏见景：“……”
结果还没过几个月呢，又吵架了。
她已经有点意识模糊了：“那就醉嘛……一年一次，醉一醉也没事。”
男人懂了她的意思，慢慢地帮她摇了起来。
“苏礼？苏礼？”他敲了两下门，没得到回应，手指搭在把手上，“苏礼？”
过年前的仪式感当然是买衣服，苏礼拉着程懿去了商场。
最后还是程懿制止了她，“再多你就真要醉得不省人事了。”
她欲哭无泪，将羞耻心打包扔进垃圾桶并say goodbye。
陶竹：“可以，你自己决定吧。”
果不其然，一转身，吕怡然已经和男朋友在阳台你侬我侬了。
陶竹一边冒火一边对苏礼竖中指，眼神中无不透露着“这要是我直接一拳给他揍瘫痪了”。
他舌尖抵住齿关，长睫覆下，在眼尾投下暗影。
吃喝玩乐找阿詹：
他眸色一暗，喉结滚了滚，又贴了上去。
她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打开了电视。
谁让你解释这种东西了啊！！！
她先是打了个很小的喷嚏，男人低问：“醒了？”
程懿抬眉：“我没有？”
“我要早知道你是个恋爱脑，当时你就是哭死我也不会管你一下，你俩锁死就是为民除害了，你就在这棵树上吊死一辈子吧！”
她想喊停，但已经来不及。
苏礼：？！？！
这双手，明天就不要了吧。她想。
陶竹已经无语得说不出话了，看着一旁的吕怡然：“吕怡然你神经病吧，你自己把你男朋友骂得像狗屎一样，反过来跟他告状说我骂他？你这女的有脑子吗，你不恋爱活不了，离开男人你原地暴毙啊！”
“我就实话跟你说吧，谁稀罕掺和你那跟下水道烂泥一样的傻逼感情啊！要不是看你是我室友，我犯得着跟你站一边吗？”
这才笑着欺身上来。
清梦被扰，苏礼嘶了一声，火速翻过身和他面面相对。
络腮胡瞬间完成变脸，躁郁仿佛也不复存在，听话得就像一只小鹌鹑。
由于那几天客流量太多，花园能服务的客人有限，所以能体验到的只是一小部分，而那小部分人更是被誉为天选之子，受尽了羡慕。
超出苏礼预料的是，SL就在这样供不应求的情况下，自主完成了一次“饥饿营销”，一时间红得风头无两。
随后将面前的水果茶倒出来一小杯，吹了会儿，等恢复意识她坐起来时，水也正好不烫了。
那络腮胡还在满口粗话，挣扎得青筋暴起，结果抬头看了一眼，整个人愣住。
苏礼发了五分钟的呆，困意卷土重来。
底下还附有一堆图片，评论区纷纷表示种草：
她说：“这就走了？”
苏见景问：“分店？就是那个带花园的？”
“我穿呀，很多男装基础款都是可以做女装的，”苏礼说，“我回去再自己改良一下，走街上也不怕撞款。”
但在最后，程懿却说不要告诉她，因为不想她太过有压力。
“……信，啊。”
“自己交咯，看你挺能的，留着你那张颠倒黑白的叭叭小嘴去挑拨中介和房东吧，搞不好鹬蚌相争，最后房子还送你了呢。”
他说得脸不红心不跳，苏礼轻咳一声，转头四望：“不过这边都是男装诶。”
男人没什么原则：“你选的都好。”
她觉得这个应该是上天注定，忍不住小声吐槽：“你真是拥有一心二用的天赋。”
成精的柴柴巡逻了几圈，如同视察，最后晃着尾巴离开，还把他们房间的门给关上了。
“你怎么没反应的，你是不是男人啊！！”
冷不丁，程懿凑过来啄了一下她的唇角。
所以陶竹对她温柔地笑笑，然后亲切地说——
她到底是为什么就住在这儿了来着？
他当然不是来拿钥匙的，他只是趁二人都不知道，来看看情况的。
这才终结了这个让人头昏脑热的话题。
终于，她忍不住小声问：“你计划了一个星期，就想出个这么蹩脚的理由？你怎么不说你来找我借橡皮筋呢？”
程懿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这个我不会。”
半晌后，男人紧绷的身子这才放松下来，旋即侧身，端详黑暗中她的脸颊。
陶竹：“……随便你吧，你开心就好。”
苏礼忽然灵机一动，缓缓挑出一个笑来。
这比杀了她羞耻多了！！干脆杀了她吧！！！
于是她点了点头：“我还要果酒和面包片！”
苏礼：“活动都是看情况，哪儿有安排好的……不过下周第二家SL的分店快装修完了，应该会去看看。”
“你倒好，转头就跟男友把我出卖得干干净净，一下柔弱小百花一下为爱走天下，你可真是江湖侠士还有两幅面孔呢啊？！这么牛逼要不要我给你颁个奖？！”
陶竹：“回家啊，大年三十本来就应该回家，这个傻逼加快了我的步伐而已。”
她这才回神，“不是，煮了两人份，刚刚走神忘记分碗了。”
这时候还洗冷水澡的话……
陶竹当然也生气，但她现在已经彻底心死了，又不能火上浇油，于是只能敷衍地应付着。
……
……
正当她即将陷入睡梦时，听见男人喊她的名字：“栗栗。”
SL的口碑和商业价值持续走高：
但没等她想明白，程懿已经关上了门，自然地询问道：“饿了吗？”
小腿被人折起，踩在他的肩膀上，苏礼后知后觉往床头缩，男人垂眼：“后悔了？”
苏礼：“垃圾分类人人有责啊，环保部门没教你？”
“看我干嘛，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留着络腮胡的男人站定：“你们俩谁是陶竹？”
苏礼无语了一会儿，感觉男人以前耳根子没有这么软啊？
？！？！？！
“没什么，”程懿道，“一些小事。”
苏礼打算改变这种景况：“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风格，我帮你选选。”
“路、路关。”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醉没醉，只是小声问：“……那你怎么办。”
楼道内立刻传来落荒而逃的声音，路关甚至等不及电梯就光速逃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