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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房车内，有桂圆红枣茶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水壶内食材翻滚，被煮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陶竹眼珠子转了几圈：“我知道了。”
想想，陶竹又啧声：“草，这什么痴情绝恋的偶像剧片段。”
陶竹：“……”
苏礼打开香薰机，但灯光微弱，只够照亮一个床头柜。
苏礼打下这个字，然后复制，最终还是发给了程懿。
苏礼险些呛到，匪夷所思地瞧了他一眼：
程懿喉结滚了滚：“什么条件？”
苏礼低头喝了口汤，含糊不清地说：“追我，也是有条件的。”
——他对苏礼能有这样的预感，易柏却不能，反而还以为是发消息就能解决的小事。
“看你……能不能胜任这个位置。”
她还没有做属于自己的高定品牌；
她下意识反手紧紧握住程懿的手掌，闭紧了眼睛。
苏礼对着页面发了会儿呆，点击通过。
他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有人止不住地咳嗽，声音发抖：“怎么会遇到地震啊……”
短短几分钟，却像是一个世纪。
“真没问题，”苏礼站起身转了两圈，试图证明自己，“如果不舒服我肯定会去的。”
苏礼转向旁侧的程懿：“你为什么那么冷静，是因为知道震级不大吗？”
“那我能不能，先预约一个追求位？”
回去之后，陶竹还拽着苏礼，试图全方位阐述今天的情况。
他的消息大概在五分钟后传来：
“然后我最先给易柏打电话，他在过江隧道，卡得要死。”
一瞬之间众人全被惊醒，苏礼紧紧贴着地面，感觉到身体不受控的晃动频率，一瞬间大脑空白。
“……”
“你俩配合吧，等会还有螺丝钉啥的，”陶竹说，“我在底下举手电。”
程懿却已经率先抬起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你等等，”陶竹说，“我上去问问她们。”
……
明天？！
窗外好像有个池塘，不停传来鱼跃出水面又砸落下去的声音，狗吠也在山谷中格外清晰地回荡。
震动仍未停止，苏礼想分散注意力，于是同他道：“那你讲故事吧，随便讲点什么。”
程懿进门之后，苏礼走到陶竹身侧：“他没带装灯师傅。”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微微亮了起来。
苏礼奇怪抬头，隐约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但农村好像就是这样，一到晚上声音会很杂。
“应该挺会的。”
陶竹捂住心脏。
男人轻咳，压下唇角扬起的笑意，殷切问询：“什么时候开始？”
当时的她没回答，但是在心里暗自想——
可还没等她回答，男人便已经脱下外套，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由于大家的档期不好协调，便提前定在了现在。
“你说的这些，我好像都满足。”
“不是！我真觉得这个灯不太对劲，忽明忽暗的。”
修好灯之后，程懿准备离开。
SL还没有真正走出去，成为国内每个商圈都认可的存在；
他的脉搏声顺着交握的掌心传递到她这里：
“以前习惯真话假话掺着说，现在不会了。”
——不再有那么多复杂的东西，也不再像是深不可测，那些情绪真挚地浮在他眼前，她一眼就能看见。
“指望我们葬在一起是吗，”苏礼嗤了声，“你想得美。”
陶竹浏览着上新页面，问她：“是不是感觉人生圆满了？”
“其实我对他的印象一直都还可以，就是逃婚那时候觉得他有点过分了，”陶竹认真地说，“但我在我看来，不管怎么说，他是真的挺喜欢你的。”
程懿：“意思就是，直接当你男朋友，到时候看表现决定要不要留下？”
要这样的话，他每天得接多少没用的电话？
其实这才走了多少呢，好像只是她地图上的一步而已。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苏礼心脏猛烈跳动，“别笑了。”
苏礼朝他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
“能。”她话还没说完，男人倏地打断，像是生怕她反悔一般，迅速道，“我能接受。”
踟蹰片刻后，程懿才探寻着继续道：“要不还是去做个检查？”
陶竹：
“大家别睡了，好像地震了！”
“等等，今天是不是星期天？！”
“身高一米八以上，比例要好，长得要好，鼻子得高，”她说，“我喜欢鼻子高的。”
男人看向她。
程懿仰头装着灯，苏礼双手被占用，只能漫无目的地四处望，突然看到陶竹变了表情，朝她暗示什么。
“怎么，”陶竹现在极其敏感，“你骂我是你们俩的电灯泡？”
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下一秒即将怎样。
“只有这种可能了吧，不然他不可能这么快。”陶竹越想越觉得正确，“你知道我以前看一个电视剧，男主不见了，女主就在河边发金子。只要说出在哪看见过男主，就发一锭金子。”
苏礼将他送到门口：“谢谢啊。”
赶来的陶竹只看到关上门的救护车，还以为苏礼真的出了什么大事，趴在后门处肝肠寸断：
苏礼：“先等等吧。”
她又继续道：“能接受吗？挑个日子你直接入职，不能接受的话就算——”
“你起码要等我把这串关东煮吃完吧？”
他们去了第一季曾经资助过的贫困山区，虽然条件艰苦，但孩子们都很努力，而且转身回望，自然的景色很美。
程懿笑：“这种情况下还说谎，是等着死后做恶鬼吗？”
一天过去，孩子们都玩得很开心。
眼前闪过很多片段，心脏也跟着落进无底的深渊。
“嗯。”
陶竹撑着床沿：“也许在今天之前，他也听过很多错的消息。”
打开手机，报过平安，苏礼点开微博，才发现地震上热搜了。
程懿嗯了声：“门，晚上记得锁。”
SL合作了更大的生产工厂，缺的货也全部被补齐，一个月前的“售罄惨况”不会再重演，门店的顾客也渐渐越来越多。
不过十分钟，她忽然觉得有点晕眩，面前的桌椅好像也颤动起来，她怀疑是风大，然而望向门口——
天幕闪烁，苏礼眯了眯眼。
车内又安静了会儿，苏礼想起了什么，说：“我今天下午去花园，然后去了那个别墅一趟……因为我的指纹直接能开锁，我就进……”
环境有些艰苦，想到五点就要起来，苏礼便不打算睡了，听着周边均匀的呼吸声，拿出手机聊工作。
想想他又改口，“不会的地方我可以学。”
其他两个室友也不会修，陶竹败兴而归，从角落里搜刮出个小台灯，但收效仍然甚微。
“……”
“能的话就继续，不能的话就算了。”
导演组协商一番，便决定就在这边临时歇一夜，第二天清晨再出发。
这才接过自己的关东煮，离开便利店。
“找个时间上岗看看，如果当得好，”她咳嗽两声，“以后就你了。”
灾难时分，最怕落单。
“你朋友打了电话。”
“真是神了诶，你知道我当时的感受吗？”陶竹这会儿想起来，还是觉得难以置信，“我当时寻思我一个女孩子没法给你弄出来，万一保安又不配合啥的……”
喧闹、安静、叫喊……
紧接着又是轰轰两声，她错愕地转头，看见程懿靠了过来。
正琢磨着要不要买三明治的时候，感觉到旁边有人来回在转，她侧头看了眼，那男生终于开口道：“能……加个微信吗？”
“之前为了尽快确认关系，也许用了一些手段，但喜欢你从来都是真的。”
程懿上前两步：“要等多久？”
苏礼闭上眼，蜷成一团，内心只有一个念想，就是希望这一切快点过去。
“什么都行，你会什么？”
“让我想想。”她鼓了鼓脸颊，故作模样地背过手问，“你会给人当男朋友吗？”
抵达市区已是八点，苏礼下了车，触上真实的地面，仍有种劫后余生的不真实感。
陶竹回头看到她，又看到救护车，又看看她，再看看救护车。
好在后续没有余震，三小时后，车顺利驶出山区。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听完就——”
“我下去买点水果，口渴。”
程懿见她态度坚定，便也点了点头，吩咐何栋去对接。
苏礼深呼吸，只得开口问他：“刚刚我被困的时候，你怎么回电话那么快？”
“还能走吗？”他问。
一个月？一年？三年？五年？
“呸呸呸，”她立刻捂住他的嘴巴，“别说不吉利的话，我们肯定能活着出去。”
阳台上有梯子，刚刚她们已经搬进来了，此刻程懿就着手机手电筒的灯光，缓缓跨坐上去。
“谁啊？”
程懿反手握住她手心，另一只手又伸过来，拍拍她的后背，“没事的，不要怕。”
苏礼口袋里的东西震了两下，她腾出只手，拿出来，发现是陶竹的消息。
程懿一路将她抱上车，放在沙发上坐下。
苏礼也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她突然开口：“程懿。”
“地震了！”编导在外面喊，“大家找地方躲起来啊！！”
男人的掌心温热，熨帖在她的眼皮上，传递出令人心安的温度。
陶竹着急寻找光明：“你怼门口干嘛呀，让人家进来啊！”
“我那时候印象太深刻了，心想得有多喜欢啊，连错的线索都不愿意放过。”
大概是因为那块的房子太老旧，少有人住，当时震感才如此强烈。
刚刚起身的是他吗，来找她？
陶竹：“不过我也只是表达我的看法啦，你自己的事还是自己——”
“陶竹？”苏礼诧异，“她还有你电话啊。”
男人伸手，将她往靠墙的内侧拉了拉，手指摩挲着她的手腕，柔声安抚道：“没事，很快就过去了。”
他说让她放心，她就真的放心了。
“可能他只是习惯了掌控全局去做很多事情，还没来得及适应自己的动心。很多事情意识到都是需要契机的，如果生活平平稳稳没有意外，人就不会去反思什么了。”
“比如说你出事了。”
“说喜欢我的那些……都是骗我的吗？”
然而男人只是拿起她刚刚咬过的手指，垂眼看了看：“很害怕？”
男人正想否认，想起什么一般，竟是笑了笑。
苏礼：“看吧，我就说灯有问题。”
“好，”程懿拉下她的手腕，“为了你，我们一起出去。”
在微博上找了一会儿，她最终还是求助了万能的朋友圈，说家里的灯坏了，问大家有没有靠谱的师傅推荐。
程懿：“你笑什么？”
终于，旗舰店的备案审核通过，选在周五的日子上新。
他道：“如果我说是，你会不会比较感动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