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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飞宇烦你什么了？”
说完就走了，像来时一样突然。
快九点了，周围本来一片寂静，路过主任办公室的时候，里面忽然有人说：“疼痛门诊既然是我负责，就得按照我的思路来，禹明，你小子别不知天高地厚。”
没听到禹明接话，倒是好几位别的教授的声音响了起来。但因为隔着一扇门，音量也不高，隐隐约约透出几句，听也听不明白。
“所以现在又想学腰麻了？”
顾飞宇站在老奶奶身前，正帮她弯曲身体。
禹明忙着写会诊记录，眼睛就没离开过屏幕：“今天全麻插管六次，你插|进去了几次？”
三人忙笑：“正要下班，林师兄我们走了。”
顾飞宇龇牙咧嘴地：“奶奶，您孙子正抱着您呢，您可别再动了，孙子我快坚持不住了。”
望望他身后，没看见禹明：“来找禹师兄么。”
要访视的病人太多，等舒秦回到科室，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顾飞宇愣了愣，露出雷劈的表情：“凭什么啊？”
“回去就给买。”
腰麻包已经拆开了，舒秦这几天跟着禹明，深知多做少说的道理，她试着走到他边上，果然，他接过巡回老师递来的皮肤消毒液，看她：“一边呆着去。”
她哪还记得顾飞宇，忙过去认真看屏幕。
当然忙也是有收获的，许多进科前看书看不懂的理论知识，一旦跟实践相结合，马上如拨云见日，一一明白过来。
顾飞宇精神一振，拔腿就走：“我让组里进修医生守在床边，不信看不住一个老太太。”
禹明翻着即将送来的急诊患者的病历，没接话。
还没报一院时她就听到过几句八卦，聘主任的时候章主任跟罗主任是竞争对手，可惜章主任各方面实力输罗主任一截，最后只聘上了副主任，这些年两人一直都不对盘。
顾飞宇一拍脑门：“我的老奶奶，亏我昨晚还跟她说千万别吃东西，饿都饿了一晚上了，就差这一碗酸奶？别告诉我今天做不成了，年纪这么大，哪经得起折腾。”
等她再次回到手术间，吓一跳，满满当当站了半屋子人。
一下午舒秦惦记着这台麻醉，跟在禹明身后：“师兄，明天能不能排我去打腰麻的手术间。”
这时两人手机同时进来一条消息，提醒她们出票成功，后天早上出行。
盛一南到洗手间洗手，试着分析：“林景洋师兄跟禹总是同一届八年制，当年一起考进来的，一个读了罗主任的博，一个读的章主任的博，章主任在所有学生里最器重林师兄，可是林师兄自从进科就处处都被禹总压一头，章主任这人又特别好强，看罗主任有意栽培禹总，难免……”
接下来是正式穿刺。盛一南几个看得大气不敢出，可禹明实在太快，还没看明白他究竟怎么定位的，穿刺结束了。
病人已经躺在床上了，禹明在做麻醉前准备。还好她吃饭够快，不然就错过了。
又冲舒秦说：“舒小妹，晚上我再来找你。”
如果是平时，她多半会笑嘻嘻的，今天也许是生理期的缘故，她实在没心情搭腔，看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还得去访视明天的病人，于是很痛快地走开了。
舒秦想起早上那事，意识到这位老奶奶就是顾飞宇的患者。
盛一南看舒秦进来，朝她眨眨眼。王姣姣和吴墨也站在边上，正全神贯注看禹明的操作。
“挪第二台了。”禹明到电脑前点开记录系统，回头看顾飞宇不走，“还在这呆着呢，回头老太太又吃东西了。”
舒秦刚抽好药，门一开，一个男医生进来了。
禹明手机响了，一条微信进来。
手术开始后，老奶奶抓着禹明的手不放，要跟他聊天：“你是我孙子吧？怎么又长高了呢？我要吃酸奶。”
禹明删除该微信，顺便屏蔽联系人。
三人吓一跳，仔细一听，是章副主任的声音。
舒秦也觉得奇怪：“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