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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除了学东西，还得送苏醒患者回病房，这么一趟一趟跑下来，别说喝水，连上厕所都得掐时间。
再一看明白了，这台手术跟上午那几台不同，要打“腰硬联合麻醉”，俗称“半麻”。
本来要回四十五间，她忽然觉得身体不舒服，到厕所一看，来大姨妈了。
老奶奶微微动了动，似乎没什么痛感。
她惦记着要学操作，饭端到手边，恨不得直接倒进肚子里。
她只得挨盛一南站着。
盛一南马上将刚才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打开app，嘿嘿笑着：“我看看天气预报，我已经列了一大堆美食攻略，舒秦，等后天开完会我们晚上去找吃的。”
吃完一看，从下去到上来，刚好十五分钟。
又低声说：“禹明你他妈快点行不行。”
顾飞宇笑眯眯走近：“找你。”
如此难得的学习机会，大家显然都是冲着学习腰麻来的。
回到宿舍楼，各自回房间。
一院这样的大型综合医院，全麻比例多，腰麻比例少，来科里这几天，舒秦还是第一次遇到腰麻。
王姣姣马上驻足，似乎很想听下去，盛一南和舒秦一对眼，正要拽走王姣姣，谁知这时候门一开，林景洋从里面出来了，看到她们，怔了怔：“你们怎么在这。”
这时门再次打开，禹明过来了，他接完电话，对顾飞宇说：“你们科那台膝关节镜手术取消了。”
“草。”禹明往后靠着椅背，“我好不容易清净一点，你跟顾飞宇又轮着班地来烦我。”
舒秦听得一怔，怕术中出现呕吐和误吸，患者术前必须禁食。
他盯着舒秦配镇静药。
她转脸一看：“哎？顾师兄？”
那位产科的朱医生正好进来，看舒秦鸟都不鸟禹明，尽情嘲笑他：“哟，禹总也有吃瘪的时候，看来你们科小姑娘也不都迷你嘛。”
舒秦还愣着，禹明已经调出一张空白的麻醉记录单：“过来学写麻醉记录。”
王姣姣倒是表现得很平静，主动跟她们打招呼不说，等换完衣服，还跟她们俩一起出来。
除了几个规培学生，盛一南他们也来了。
禹明开始给患者打皮丘，有意偏移脊柱几厘米。皮丘迅速鼓了起来，又快又准确。
“找我？”
白天的急诊一台接着一台，禹明只负责带教，大部分琐碎的工作都留给舒秦来做。
禹明随手将病历搁到桌上，抬脚就踹回去：“老太太早上背着家属偷偷吃了一大盒酸奶，禁食不知道啊？”
药缓慢推入静脉，病人很快睡着，手术过程平稳。
盛一南一放下书包就说：“唉，刚才章主任怎么发那么大火？”
舒秦垂下头：“一次。”
禹明给老奶奶消完毒，铺上无菌巾。
“说取消就取消，你小子倒是给个说法啊。”顾飞宇作势要踹禹明，“我那患者可八十了啊，为了她，我礼拜一就给你们发会诊单，你们科后面来访视会诊，不都挺顺利的吗？”
麻醉平面非常理想，病人生命体征也未出现明显波动。
舒秦高兴答应了一句，想想去年会毕竟是好事，就给家里打电话，要告诉爸妈这事，谁知刚拿起手机，一个陌生号码进来了。
尤其这种高龄患者，胃排空时间本来就延迟，为了保障围术期安全，麻醉医生有权取消手术。
到更衣室换衣服时，正好碰到盛一南和王姣姣，她们也才下班。
因为年会名额的事，盛一南一整天都很兴奋，看到舒秦，本来有一堆计划要跟她说，因有王姣姣在，没一句说得出口。
老奶奶忽然抬头：“哎，你们把我孙子弄哪去了，我不在这待着，我要回家。”
病人是位八十多岁的老奶奶，牙已经掉光了，瘪着嘴。
近中午时来一台急诊，禹明接她下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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