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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官早已痛苦得变了形,一双眼睛更是红得能滴出血来。
审讯时,务必他二人均在场。
算作解释。
傅兰芽心几乎欲从胸膛里跳出,胡乱往枕旁一看,见果然是上次那套锦衣卫的衣裳,忙催促着林嬷嬷帮她穿上。
李珉低声道:“右护法那边,派去的人依旧未回消息。邓小姐则一日都待在帐中,未见旁的举动,直到永安侯爷及世子前去寻她,邓小姐及其身边仆妇才从帐中出来,现下已由永安侯另行安置。
忙清清嗓子,转头望向旁处。耳根却忍不住作烧,自我安慰地想,才第二回 ,未能尽善尽美情有可原,反正王令这颗毒瘤已除,回京成亲指日可待。等回了京,他自然有法子细细琢磨这里头的门道。
忙碌一番,皇上脸色总算稍有好转, 过了一会,安然睡去。
王令却仿佛闻到了这世上最美味的佳馔,挣扎的动作陡然停了下来,双目死死盯住那桶鲜血,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垂涎。
果如她所料,小姐一听这消息,脸庞便倏的一亮,不等她多说,便一骨碌爬了起来。
等了不知多久,正当邝埜失了耐性之际,就听王令咬牙切齿道:“在……在旋翰河上游的伊达草原。”
两人分明只一日未见,不知为何,竟像分离了许久似的。
只是好不容易傅兰芽肯跟他对视了,却根本不是他预想中的柔情似水,竟是含着一点怒意的瞪视。
她是个最擅把握机会的人,既起了意,忍不住便细细筹谋开来。
手刚一搭到襟褂上,头皮便是一炸。
事到如今,他算是弄明白了,凡事都逃不出熟练二字,若是再接再厉,假以时日,他同她只会越来越琴瑟和鸣……
李珉宽容地呵呵一笑,并不接话。
这味道腥得离奇,傅兰芽甫一闻见,便险些作呕,连端坐一旁的邝埜都露出不耐之色。
平煜抱臂立在一旁,任凭英国公等人长吁短叹,一句茬也不接。
邝埜见平煜果然往帐营方向而去,这才放了心,匆匆去寻英国公张达。
如今变得这般昏庸,也不知是不是被王令下了毒所致,若是,她的解毒丸不知能否解毒?
若能,这江山倒还有救。
念头一起,她蓦地停住脚步,咬唇瞪向平煜,暗想:他敢。
背上沁出一层汗,她忙若无其事收回手,再不敢心急,耐着性子,任由林嬷嬷笨手笨脚伺候着穿好。
绞尽脑汁想了一晌,自觉这两日忙于应对王令,委实没有得罪傅兰芽之处。
平煜笑道:“王公公怕是已忘了锦衣卫是做什么的了,在没问出我们想要的答案前,就算想死,你也得看我答不答应。”
就算傅兰芽处还藏有赤云丹,在不能保证物尽其用之前,他轻易不敢拿出给皇上服用,按照他的打算,最好能借着这个契机,一力帮傅冰父子翻案才行。
晚膳时,她想起在神庙地殿中那股莫名出现的心慌,说不出的倦怠疲惫。
想到皇上那暮气沉沉的模样,她心头掠过一丝疑虑,下意识摸了摸袖中那包解毒丸。
片刻后,又有一名官员率人匆匆赶来。平煜唤其为邝大人,低声交谈了几句,一行人便进入神庙。
可惜的是,在他身后的梁柱上,早被人厚厚缠绕了一层松软的被褥,他狠力撞了一晌,别说求死,后脑勺上连个疙瘩都未撞出。
只是此事说来简单,行起来却不易,绝非她一人之力所能达成,在实施前,还需跟平煜好生筹划筹划。
一回身,却见平煜施施然走到王令跟前,负手停步,居高临下望着王令,似笑非笑道:“你想要的东西,我立时可哺给你,虽非人血,不能恢复你的内力,却能解除你血脉逆流之苦,只要你肯将坦布大军的下落乖乖告诉我——”
说罢,转身离开。
偷偷摸摸到了帐外,李珉和陈尔升果然在帐外等着。
也不知睡了多久,被林嬷嬷摇醒。
从前不知道王令是鞑子时, 诸人虽恨他谄媚皇上、玩弄权术, 但从未想过他会用毒药之类的下流手段控制皇上。
她知道小姐始终对夫人的死耿耿于怀,对王令更是恨之入骨,好不容易王令被掳,自然巴不得亲耳听王令吐露当年真相。
平煜早知这番安排,见桩桩事情均按着他的安排在发展,为免邝埜有所察觉,忙佯作惊讶,正色道:“邝大人自管去忙,正好我锦衣卫尚有一桩要务亟待安排,等邝大人忙完,我再跟您一道进庙。”
因着一份眷恋,他明知需早早将目光移开,却忍不住在她脸上一再停留。
她微讶。
见到他,二人行礼。
平煜怎料皇上头疾说发作就发作, 当即唤了御医进来。
惺忪睁开眼,就听林嬷嬷道:“平大人令人送了衣裳来,让小姐速速换上,看样子,是打算安排小姐去亲自听审。”
他脸上有些疲色,身姿却依旧挺拔,让傅兰芽意想不到的是,平煜身上竟齐齐整整穿着指挥使的三品官服。
晚上皇上还未召见平煜时,想起荣屹和平焃几个宁肯顶着叛军的骂名,也要深入北元给予王令致命一击,不由大为感慨,不但亲口升荣屹为大元帅,更任平焃为左前锋。
倘若王令真用了阴损的手段蛊惑了皇上, 以皇上中毒的年头,不知可有什么法子可解?真要解了,性情又是否能恢复从前。
白日平煜身上所着的是件石青色的锦袍,怎么这会竟换上了官服。想了一回,暗忖,莫不是皇上已醒,临时召见了平煜不成。
诸人议论一番,见皇上已熟睡,怕扰了皇上安寝,便告辞,往关押王令的帐中而来。
不说旁的,皇上的性情近年来变了许多, 全没有十七八岁时的宽厚仁义, 大多时候都浑浑噩噩,有时却又暴躁得出奇。
平煜素来敏锐,怎会没注意二人的神情,当即噎了一下,胸口直堵得慌。
傅兰芽并不知道朝平煜走去的短短功夫,此人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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