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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彼得将他二人拉到一边：“凶手是从盥洗室的窗户跳窗逃走的，用的是匕首，本是打算一刀毙命，可能正好你赶来才失了准头。”
他盯着看了一会，就刚才校园所见，身材高大的女学生虽少，却也并非没有，站了一站，便沿着走廊出来。
潘太太知他向来懂礼数，忙也拉着玉沅起来，堆起满面笑容：“云钦。”
贺云钦安置好红豆，又令人将贺竹筠送回贺公馆，这才跟红豆到诊所来。
贺云钦心中冷笑，知道就好。
这时从舞台右手边出来个女学生，清雅装束，妍丽姿容，定睛看过去，不是红豆是谁。后座有几个男学生道：“瞧，这就是我说的教育系的系花，怎么样，漂亮吧。”
瑞德微微一笑道：“潘小姐，你好。”
贺云钦抬头看向人群跑来的方向，没看见瑞德，倒是一眼看见了妹妹，因人太多太挤，她险些被人推倒，幸而旁边有人扶了一把，凝眉一看，那人是余睿。
这时余睿的戏暂时告一段落，贺竹筠凑近对贺云钦道：“哥，我去趟盥洗室。”
顺势挽住贺云钦的胳膊，又跟瑞德打声招呼：“瑞德。”
刚坐下便熄灯，台上戏幕缓缓拉开，一位身着长衫的年轻高个男人自一边从容踱到舞台当中。
他中国话不仅地道，还带点沪腔，玉沅意外地看他一眼，谁知他也正看她，目光一碰，她很快便挪开视线。
那几人看到潘太太身上的鲜血，都以为出了人命，吓得转身就跑，边跑边嚷：“瑞德医师！快，快去找瑞德医师！”
潘太太忙点头：“哎，你在此处稍候。”
贺云钦苦笑，自我解嘲道：“能获准来看戏已是不易，怎敢指望好座位。”
听到这消息，不止潘茂生和玉淇，虞太太和虞崇毅也赶来了，在瑞德缝合伤口时，都忧心忡忡守在外面。
贺云钦心中一动，摸摸下巴，重新将目光投向余睿。
又对瑞德道：“这是我太太的舅母和表妹——潘太太，潘小姐。”
“你自己要看系花长什么样，我告诉你是谁，你倒矫情起来了。喏，你再看看另一个，叫梅丽贞的，不如虞红豆，但也算看得入眼。”
贺竹筠点头：“他叫余睿。”光线昏暗，看不清妹妹脸上的表情，单觉得她眼睛比平日璨亮几分。
瑞德伸出手来：“潘太太好。”
前头又涌出来好些人，玉沅也夹在其中，看见母亲，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妈！”
下一秒，潘太太杀猪般的叫声传来：“杀人啦！贺少爷，救命啊！”
这时贺竹筠的声音传来：“二哥。”
潘太太近年来有意培养自己的社交风度，心知对方并非唐突，便也像模像样地伸出手，虚握了握：“幸会幸会。”
刚转身，目光落在女盥洗室门口一个极浅的脚印上，应是刚从草坪上走过，鞋底沾了露水和泥印，污迹落在红色地毯上显得格外清晰，本来无甚稀奇，但这鞋的尺寸就女人而言未免太大了点，足有39码。
这时虞崇毅从里头出来，较之刚才脸色稍有好转，对贺云钦和红豆道：“云钦，红豆，舅妈醒了。”
走廊地上铺着猩红色的地毯，踩上去悄然无声。光线昏淡，一个人影也无。
红豆纳闷地问贺云钦：“这人为何要袭击舅妈？”
贺云钦奔到近前，刚要推门闯入，潘太太嚎着就从里头冲出来，脖颈上的鲜血一路滴滴答答淌到衣服前襟，脸色惨白如纸，一头撞到他身上。
贺云钦脸色一变，将烟头一掷。
贺云钦便对潘太太和玉沅笑了笑，领着贺竹筠和瑞德走了。
说话时禁不住打量那洋人，二十七八岁，高鼻白肤，近看之下活像洋行里的希腊人头雕像，一双眼睛像海蓝色玻璃珠子似的。她向来欣赏不来洋人的相貌，只出于礼节维持着笑容，并不敢多看。
在原地等了一会，不见潘太太扬声递话，他掏了根烟点上，拐过弯朝走廊里一看。尽头无人，潘太太分明已进了盥洗室。
这时人群朝两侧分开，瑞德大步流星走过来。
潘太太死死揪住他的袖子，哆嗦着说不出话，眼睛一翻，软倒在地上。
如贺云钦所料，潘太太未伤到大动脉，处理完伤口，暂无性命之虞，但因创面较大，接下来还需在诊所观察几日。
过道有几个负责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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