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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变得凶悍起来了呢。”周离小声的嘀咕道，挪开目光，“请继续。”
氛围消失。
槐序正在发呆。
“是吗？”
周离及时的出声道：“她有点中二，看电视剧看多了，你别理她……”
接着他们开始步行。
“嗯。”
“这个神像很灵吗？”
“你怎么那么闲？”周离很好奇。
“被狼咬死的，我的狗追了很远。”
槐序见周离往那方打量，便解释道：“这条小溪是从天山上流下来的雪水，应该是下午太阳太大了照化了。”
本来他们只是路过，之所以走进这个在地图上都显不出确切地名来的地方，主要是槐序说了一句‘这个山顶有两个尖尖的地方好眼熟’，槐序很少一眼就觉得一个地方眼熟，因此他们决定进来看看。考虑到以前槐序的工作，如果这个地方妖怪真的很多的话，确实值得担忧。
“自由。”周离说道。
虽是冬天，风景还是很好。
“那叫什么？”
“也不是。”槐序撇撇嘴，“当时这里产的马不行，又矮又丑，耐力可以，但是跑不快。”
“不要惹事。”周离说道，“我们是来逛的。”
“以后如果又出现了妖怪，你们还可以来拜这个神。”这时槐序又开口了，她还强调道，“这次你们不要放东西了，你们要写下来，就把纸用石头压在神像前面就可以了，不要烧了，字写工整点。”
“等下就走。”周离觉得这个大叔也是个好说话的人，于是瞄向他肩上扛的羊，“大叔你的羊怎么了？被冻死了吗？”
普通话还算标准。
“还可以。”大叔也笑了，然后对他们说，“你们是来巴里坤草原上玩的吧？往那边走，更好玩一点。要是去天山景区的话，走另一边，我们这个小村子又没有什么玩的，住的地方也没有，快出去吧，等下天黑了要下雪的，还可能会有狼。”
“知道，你有多动症。”周离表示了解。
天山脚下的草原。
看来老妖怪这个习惯是积重难返了。
老妖怪嘁了一声，振振有词：“我是从山贼手里偷的，那不叫偷！”
大叔继续咧嘴笑，牙齿很白，兴许是累着了，他走进洞窟暂且将羊放下，喘了口气说：“这个年代哪还有什么妖怪？古时候才有。”
身后忽的冒出一句：“我牛逼吧？”
“嘿嘿都是故事，你乐意信就信，现在的年轻人些是都不信咯……”
“这样啊。”
“我们来旅游的。”
一个当地人扛着一只羊从洞口经过，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形象。
槐序没吭声，迈步走了进去。
“我好无语。”
“副业……”
槐序指着前方自顾自地说道：“这就是我印象中的天山了，只可惜是冬天，白惨惨的。我印象最深的样子应该是春天，天上高耸入云，但是妖怪们都很喜欢住在上面，山脚是一片青绿的草原，远远看去像张毯子，草原上一两栋小的木头房子，一群牛马吃草。”
周离：……
“真的有妖怪吗？”周离立马问。
过了一会儿，周离才问，声音很小：“有点不一样，是吗？”
“产、产检……”槐序磕磕碰碰的，扭头看向周离，用目光示意他快点为自己补充。
“旅游？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中年人还是十分疑惑。
“他们不来惹我就行。”
“你才有！”槐序深深皱眉。
“好神奇。”
而看着神像满身岁月沧桑的痕迹，早已丢失了两千年前的模样，甚至辨不出面孔了，周离忽的又沉默了——这是他打认识槐序以来，最直观也最深刻的面对槐序的年纪，沉重得让他内心有些发堵。
“不是。”大叔咧开嘴，“听以前的人说，这是古时候的一个将军，专门铲除妖怪的，经常来这里帮我们，每次我们都好酒好肉招待。后来这个将军不知道为什么要走了，他就对我们这里的人说，叫我们给他造个石头像，如果有妖怪来了，就在石头像前面放点东西，他会经常回来看看，看见有东西，他就会过来除妖。”
周离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自己的头，又摆了摆手，大叔立刻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
“哈哈……”
周离睁大眼睛。
“谢谢你了大叔。”
“哦。”
周离背着团子跟随其后。
“什么？哦，有时候忙得很，有时候又闲得很。”槐序又得意起来了，“因为我很厉害，弱的妖怪不需要我出手，所以就很闲。但一旦遇上别人收拾不了的妖怪了，我就得赶过去，再远都得赶过去，所以就很忙，要赶很久的路，有些妖怪还很难对付。有时候我还要跑回中原去。闲的时候我一般就骑着马出来到处乱逛，反正天高皇帝远。”
周离也抬起头看向近在咫尺的天山，这次是真的近在咫尺了，严格说来，他们已经站在了天山的身上。
“汉代……是观音菩萨吗？”
“随便逛逛。”周离露出一个笑容，以显得善意，并夸奖道，“大叔你的普通话说得真好。”
“据说灵，但也只是传说。”大叔笑着说道，“都是骗人的。”
周离若有所思。
神像高两米五左右，身上找不出传统神像的凿刻风格，既不威武强壮也不庄严宝相，只是一个瘦高的形象，两手各有一物，不知是何，依稀看得出身后长长的头发轮廓，面部五官则早已在风霜洗礼中模糊不清了。并且身上还有很多划痕，可能是后来人手贱所为。
这竟然是老妖怪……
时不时偷瞄一眼身边的老妖怪。
“啊？”
万万没想到……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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