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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走出巴茅丛之前将速度放缓下来，装得若无其事，但其实谁都看得出来。
“快到山脚了么？”周离努力看着眼前的一片雾茫茫，在迷雾笼罩中隐约看到了房子，房顶立有水箱，随即他吸了吸鼻子，鼻尖好像已经沾上了露水，“我脸上好像已经打湿了。”
楠哥好奇心更重，无论看到什么，但凡围着有人，哪怕只是一个卖得格外便宜的菜摊子、卖药酒的，她都要凑过去探头探脑的看半天，表情认真极了。
周离扭过头，楠哥正弯腰站在一个小摊前问茄子的价格，得到回答后又挑挑拣拣的，挑出毛病来，然后满脸认真的和摊贩商议着价格，听语气像是菜场老手，可手上又握着糖葫芦一甩一甩的，像个小女孩。
很多上了年纪的人都穿着蓝色的涤卡上衣、找裁缝自制的裤子，背着板背篼，脸上布满沟壑。
去年疫情初期剪的头发，现在又长长了一点了，从肩膀上掉下来，看起来漂亮极了。
很有年代感。
楠哥那条路只是更窄，还是能够回到原本的路上的，路程都差不多。
只见大黄依然沿着这条小路往前，楠哥却独自一人拐上了另一条更小的路。
幸好镇上的繁华和热闹没有辜负他们，而且这边居然还比较原始，路边有卖葱油饼和棉花糖的小摊，有举着糖葫芦到处走的中年大叔，爆爆米花的地方围着一大群人，居然还有卖艺的。
“嗯？”楠哥一歪头，“你怪怪的。”
周离也没有多说，默默跟上大黄。
快十点了才到镇上。
然后一行人排成一个长队，慢吞吞的走着逛街，同时采购物资。
团子又从她帽子里冒出头：“买姑姑……”
“不知道。”坐在马背上的小郑姑娘轻声回答，“我也是。”
“你不要说话。”
楠哥咧嘴笑了笑，然后说道：“那就这么些吧，反正主要是给你家那妖怪买菇菇来了。”
“倒不是。”
周离摇了摇头，又犹豫了下，才开口：“我感觉我像个傻子。”
周离莫名有点窘迫，但表情还是不变，看着她挑了一个大的两个细长的茄子上秤称，又探头看秤。总共称出来才几块钱而已，几块钱还讲价，他多少有点理解困难。
团子又从楠哥帽子里钻出来，两只小爪子扒着帽子边缘看向他，脆生生的安慰：“周离你不傻的喔，你只是比团子大人笨一点点而已。”
周离听着她说，目光却瞄向前边。
随即楠哥看了下时间：“快十二点了，我看见那边三岔路上有卖大锅饭的，还挺香，咱们去整一碗，吃完之后再走回去慢慢收拾这些，岂不是美滋滋？”
周离牵着马左右转着头，悄悄看着，然后给郑芷蓝说都有些什么。
中途路过一个小酒坊，周离去打了两斤散酒，因为星回和季白都很爱喝酒。又路过卖凉粉凉面的摊子，楠哥也跑去买了一点，说等下当菜吃。还要陪槐序找烤鸭，要买合适的节能灯，要凑热闹，要聊天打闹，要看马路边上的蚂蚁搬家，短短几百米的路硬是走了十几分钟，周离少有的体会到了逛街的乐趣。
“两块五，我们买三个要不要得？”楠哥回头了，“一个做龙船瘸子，两个切成片串起来烤。”
小路两旁的杂草明显变少了许多，说明常有人走，但草尖上依然挂着露珠儿，今早还无人自此下山。
“好漂亮。”
中午的烧烤要推迟到下午了。
“可能……”
一切只为了提前走到前面等他们，然后说一句——
镇上确实有点远，到山下村里后还得走一个多小时，所幸镇上的场散得晚，他们也并不嫌累。
周离默默配合着她演出。
一人一猫看得目不转睛，表情极其相似，站半天都不带挪步的，最后往往得周离去把她们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