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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决抬腕看了眼时间，替季清和婉拒：“非常抱歉，沈制片。季总今晚十点的飞机去纽约，恐怕无法一同用餐了。”
乔昕这段时间在沈千盏的高压工作氛围下，忙得脚不沾地，双眼浮肿。闻言，连喘气声都疲惫嘶哑：“你没重要的事还是别找她了，她最近把法务部都快逼疯了。”
跟着季清和替不终岁扩张了至少两倍版图的明决有些一言难尽：“……”按季总对啃老的定义，没点本事的可能都不配说自己啃老。
苏暂倒是见怪不怪：“有钱人不在乎这点小钱，三亿给盏姐撒着玩都无所谓。”
沈千盏专心地盯着法务和明决磨合同。
作为一个职业制片人，沈千盏不容许自己在合作初期就给投资方爸爸留下八卦多事的坏印象。
沈千盏觉得自己被黑了：“我明年才三十岁，你给我放尊重点？”
孟忘舟抱着扫帚第三次在活动室门口徘徊时，沈千盏刚喝完一壶玫瑰花茶。
沈千盏收到苏暂的微信时，刚快乐地挥完小皮鞭。
等打印机的吐纸声传来时，沈千盏被气到魂飞天外的理智终于稍稍回来了些，她抿唇，不满地嘀咕：“季总这口才，不去辩论可惜了。”
孟忘舟本来还挺开心，抱了一下午的扫帚刚放下，准备回屋换套衣服。瞥见季清和并没有跟着沈千盏一块出来后，突然想到什么，犹豫着说了句：“我想起来，清和晚上要赶飞机，我等会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还是不去了。”
沈千盏想了想，回：“有空。”
沈千盏作为制片人，虽有苏澜漪放权，可自行决定不少重大决策，但事关千灯利益，她只负责代表千灯与季清和谈判，最后的决议仍需苏澜漪拍板决定。
这段历史有些出人意料。
孟忘舟问她：“沈制片三十一号晚上有空吗？”
不过目前这种进度，沈千盏已十分满意。
“不记得。”季清和将文档滑至最后签字盖章处，目光轻移开，看向她：“可能你还在叼奶嘴的时候，我就在拿螺丝刀了。”
往常沈千盏去谈投资，哪怕再熟悉再信任的投资方对投入资金多久能够拍摄出来，回款预计在何时，以及对项目收益的风险预估都是打破砂锅问到底，恨不得摁着制片的脑袋逼她写个保证书。
啧，她现在怎么跟苏暂一个德行，真是光长年龄不长脑子。
眼下见沈千盏不在，他干脆拉了把椅子在乔昕身旁坐下，边吃着她的小零嘴边问：“盏姐跟不终岁怎么谈的，瞧她天天住在法务部的架势，跟占了便宜怕对方反应过来后悔似的。”
故事得当事人亲口说了才叫故事，她未经同意擅问季清和，那叫八卦。
乔昕幽幽补充：“您这是千金散尽的富有，就没见过比你还能拿钱打水漂的男人。”
等回到车上，沈千盏从微信黑名单里将可怜弱小又无辜的孟忘舟重新拉回好友列表。
“可以这么说吧。”乔昕回忆了下那天下午沈千盏和季清和的谈话内容，捡能说的给苏暂科普：“盏姐对项目的预估资金是三亿，季总问都没问，答应了。”
苏暂摸了摸下巴，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这么棘手？”
全程围观沈千盏光速变脸的乔昕：“……”
沈千盏原本只是顺口关心下，见他误解，张了张唇，没再解释。
沈千盏收文件的手一顿，看了眼正在喝水的季清和，问：“季总这趟出差要多久？”
“一周。”季清和与她对视两眼，那双眸色在灯光下深深浅浅，变换不定：“合同继续让明决对接，不耽误你的事。”
和金主爸爸置什么气呢，是钱不好数，还是爸爸不够香？
手机轻震，先一步进来孟忘舟恍若打开新世界的消息：“我被放出来了？”
没等沈千盏回复，紧跟着又追上一条微信。
季清和顺着她的视线往窗外一直默默刷存在感的NPC孟忘舟看去，指尖在笔记本的点触屏上轻轻一划：“这家店一年到头也没几个顾客上门，他这样算常态。”
她听着隔壁打印机传来的嗒嗒打印声，想象着不久后一沓沓飞进银行账户里的人民币，瞬间心平气和。
投资合同一时半会的肯定签不下来。
天气好时，能看到风吹散万里烟尘，天空碧蓝如洗。
她觉得她可能一辈子都当不了制片了。
苏暂神秘高深地笑了笑，拿着他的圣诞礼盒径直走入沈千盏的办公室。
他默默接过季清和推来的电脑，抱去隔壁打印。
沈千盏压根不想理他。
乔昕缓缓打出个问号：“季总为什么要给我发红包？”
苏暂躲她躲了几天，等圣诞节限定的彩妆套装礼盒终于到手后，他才发现……沈千盏这几天忙着盯合同，压根没空理他。
她这方尚在自我高光，精神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