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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昕脸都青了。
她记得季庆振修复木梵钟扬名国内时，已人到中年，不算年轻。
接下来的工作，日渐跟上轨道。
眼看着时间接近饭点，来时的任务也已完成，沈千盏十分大度地提议要请客吃饭。
临走之前，沈千盏特意问了问已经抱着扫帚扫到前堂的孟忘舟要不要一起吃饭。
这么一想，苏暂隐约嗅到了季清和斯文表面下的精准算计，他突然有些同情沈千盏。
乔昕听到三亿只是“这点小钱”时，面目扭曲到完全失去表情管理：“苏总您别这样，我怕我仇起富来，连您一块迁怒。”
这既是职业操守，也是道德修养！
通常每天一上班，沈千盏就揣上保温杯，在法务部主管的办公室扎根发芽。
如果三亿投资能够彻底开拓不终岁腕表在国内的市场，成为国名度最高的奢侈品品牌，怎么看都是不终岁赚了。
确认下午就能将终版合同反馈给不终岁，她终于挪了挪尊臀，从法务部离开。
就是没见过季清和这样，只简单了解就全盘接受的。
她悄悄拽了拽沈千盏，试图提醒她眼下还在甲方的谈判桌上。
苏暂扯了扯唇角，没笑：“我这算富？我都快去天桥乞讨了。”
沈千盏下意识问道：“那我上次在行家联系他时，他说对钟表修复并不在行？”
她笑了笑，说：“那下回吧，等季总出差回来了，我再请大家一起吃饭。”
“还好？”季清和目光坦然，姿态惬意：“我是挺啃老的。”
季清和这笔投资大概率是为了给不终岁的腕表打响名声，长长咖位，等于花钱买个广告位。
那会正值元旦假期，除了娱乐局，基本没正事。
大厦将冬风挡在窗外，她远眺时，正好能看见不远处商场门口人流如织。巨幕显示屏上是元旦跨年的短视频预告，她被耀眼的阳光刺得微微眯眼，像是突然发现又一个新年逼近。
沈千盏也不勉强，她本就出于客套，顺口问问。
一提到这个，乔昕顿时面目扭曲：“不终岁太难搞了，季总那个特助，事多人精，合同改了三版，还是不断地出现新分歧。”
季清和见逗得差不多了，见好就收：“不可惜，毕竟有更重要的事情可以做。”
下午的进展神速，除了顺利签订季清和的雇佣合同，双方就投资金额及合作条件，草拟了份协议大纲。
沈千盏：“……”靠？你怕不是想看我被季清和搞死。
她笑眯眯的，给季清和斟了杯半温的清茶：“等会就要签合同了，您快喝杯清茶润润嗓子。”
孟忘舟的反应完全在她意料之中。
苏暂最近忙着处理向浅浅的负面消息，不是在公关部就是在出外勤。在公司时，生怕被沈千盏逮住一顿打击报复，别说来凑热闹了，避着走都来不及，自然对千灯与不终岁的合作一无所知。
沈千盏哦了声，纵然好奇孟忘舟平时靠什么吃饭，也没再多问。
她一边惋惜下午茶缺了榛子巧克力曲奇太过苍白，一边打量了眼仿若游魂般在门口游荡的孟忘舟，问：“孟老板每天都这么……精力充沛时间充裕？”
沈千盏难得找不出话来接，她挠了挠头，问：“你们几岁开始跟着季老爷子学修复？”
沈千盏路过回廊走回办公室时，迎接她的正是午后这一路阳光。
季清和反唇相讥：“三十了啊，沈制片的年龄是按月份长的？明明六月的时候，二十四。”
孟忘舟邀请她：“我们协会组织了单身男女相亲会。”
北京的冬天，阳光和煦干燥。
她停下脚步，正想给季清和发条微信。
“也没说错。”季清和轻哂：“他在入门学理论知识时，就放弃了。”
他把牛肉干扔进嘴里，起身时拍了拍乔昕的肩膀，鼓励道：“好好干啊，干好了就等着季总给你发红包吧。”
他虽然没什么经商头脑，但长期耳濡目染下，也没那么天真。
苏暂嘶了声，刚想反驳季清和那三亿怎么就不打水漂了，话到嘴边，觉得不够严谨。他盏姐那实力，估计这三亿还真的打不了水漂……
要是季总真看上他盏姐，就这阴谋阳谋层出不穷的，指不定哪天沈千盏就被算计到季清和的西装裤下了。
又一次扑空后，苏暂问乔昕：“盏姐呢？又迷恋上法务部哪个小帅哥了？”
季清和却对她内心戏如此丰富一无所知，他无意瞥了眼咬着笔帽出神的沈千盏，说：“孟忘舟也不是一直待在北京，他和我一起跟着老爷子学过钟表修复。”
沈千盏顿时气笑了，她撸起袖子，暗骂了一句狗男人：“季总说自己专职啃老，家里有间什么都卖的杂货铺时也没见多坦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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