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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不过人已离世多年,就不那么想了。”
老人见书生看着别院,笑呵呵轻抚颔下长须笑道:
“快去通报夫人,小姐回来了!”
闵月柔放下袖口,也不再说话了,沉默的跟着书生继续前行,三人一驴的身影一步两丈,下到山脚,转到去了官道,道路平缓许多,脚程也渐渐加快。
陆良生牵着老驴在古朴的漆红大门前停下,看着‘闵’字牌匾的府门,回头朝慢吞吞跟上来的女子点点头。
然后,跨过门槛出来,又是作揖又是弯腰:“小姐啊,你跑哪儿去了,府里上上下下到处都在找你,眼看老爷快从朝里回来,要是知道你跑出去,找不到,可是要发火了啊。”
“观一人能否修道,不是郎中那般望闻问切。”
修道中人自然能婚配,只在个人意愿罢了,不过从一个姑娘口中问出来,就大有所指了。
要去边境照看一下徒弟的事,自然不会跟对方说,陆良生牵着缰绳拱了拱手,又与对方说了两句,便是告辞离开,还没走远,一辆马车从前方驶来,还没到府门这边,车帘已经掀开,有人探出脸,看到牵驴的书生,连忙开口喊道:
“闵小姐,修道中人可以婚配,只不过道途漫漫,寿数相比寻常人要高出许多,无法做到白头偕老,到头来,总会有一人银发白头,先走一步。
“怕是不能。”
想到当初那个女人,也觉得若是还活着,难免最后还是要埋进土里……
听起来莫名其妙的话,闵常文却是抚须微笑,从书生话里,他已经知晓老友去处了。
雨势渐渐收住,水珠滑过叶尖,落在杂草间,随后被步履踩在脚下,陆良生缓缓走下山坡,偏过脸看去身旁跟着的女子,他表情有些微微愕然。
闵月柔安慰老头一句,回过头看去正牵着老驴离开的陆良生,追上两步,站在檐下将对方叫住。
跨过月牙门,走进院内,古樟老树摇曳枝叶,阳光透过缝隙落在石桌,陆良生恍如又看到了当初恩师手捧书卷站在树下的身影。
月牙门俏立的倩影看着书生与父亲相谈甚欢,心里跟着高兴,叮嘱了仆人非传唤,不得进去打扰后,脚步轻快见母亲去了。
“爹!”闵月柔小跑到这边,笑嘻嘻的喊了句,目光却是瞟向还礼的书生,挑了挑眉角,像是在说‘跑不了了吧’。
闵月柔低着头眨动睫毛,看着脚下一晃就过去的坡道不知想什么,听完书生的话,忽然抬起手,拉开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腕伸过去。
“侍郎,晚辈还有要事,城中有个徒弟……我……”
女子连忙将他搀扶起来。
夕阳西下,匆忙的道路间,三人一驴缓缓走进长安城,湿漉的街道夹杂积水、淤泥的污垢,积攒雨珠的房檐滴答滴答落下过往百姓的肩头,重新繁华喧闹起来的长街上,闵月柔掉到老驴后面,盯着甩来甩去的驴尾,噘起嘴走的极慢。
“陆公子,不进来坐坐吗?我……我爹也快回来了,他许久没见你,经常说起你。”
不久,阳光破开云层,从西边照了过来,道路行人、远方田野、延绵城墙沐在这片彤红里。
那边,闵常文轻声呵斥女儿一句:“也不请良生进去,爹怎么教你待客之道的?”说着,邀陆良生一同进府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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