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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所虑的是嫁祸之策,才会露出行事不密,语言一道,从不能作为实证,他可仿说,我也可仿言,所以,为师猜测,真正行凶之人,绝非南陈这边。”
“这,难啊。”
……
不远,到处游走看热闹的三个徒弟也都回来,李随安还将买来的一些小零食,放去书架小隔间,蛤蟆道人看着果脯糖蜜,嘴角都咧到后脑勺。
对于府中的路径,陆良生熟悉,也不用门房通传带路,一路自行寻了过去,途中也有碰上曾经府里熟悉的丫鬟仆人,一个个惊讶欣喜的飞跑起来。
陆良生收回手,放下老人的袖口起身,回到座位上端茶抿上一口:“天下一统,只会对百姓有利,周师又有名望,不妨多让江南那些大族,放开心胸,多接纳新朝。”
“你不还是叫公子吗?!”
将最后一张黄纸投进火里,他抬起脸看去陪在一旁的陆良生。
门扇推开,披着衣裳,咳嗽几声的老人,从书案抬起脸,须发几年间几乎全白,看到进门的身影,有些浑浊的眼睛亮了起来,放下手中毛笔,拉了拉肩头的单衣,快步走出案桌。
陆良生从他手中取过茶壶,满上一杯,恭恭敬敬的呈给老人。
“嗯,我省得了。”
“这个,为师不知,当日送你来的大和尚,见过那些凶手,可都蒙着面。”
“走走,那边来时,我看到有卖好东西的……”
也有寂寞的话语低喃,自女儿重选夫家,嫁人后,就很少回来,只剩下老妻陪伴,府上总觉得空荡荡。
“还是这徒孙会做人。”
叮叮叮……
听完这番话,宇文拓沉默陷入思考,一旁,李随安拍去他肩膀。
“良生怎的来了?!快坐快坐。”
“醒来,该走了。”
他连忙把门拉开,将陆良生迎了进来,后者拱手谢了一番,望去满院盆栽老树,亦如往昔碧绿葱郁,不少地方还透着雅致。
手腕上,陡然一股温润之气蔓延,老人停下话语,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书生,只感这股温热顺着手臂蔓延全身,昏沉脑胀之感顿时退去。
书房坐了半个时辰,便是提出告辞,毕竟还有要事要做,陆良生也就不多逗留了,老人将他送出府门,回到书房,安静坐在椅上,看着桌面两盏清茶飘着余热,想起那位逝去的故交。
之后的脚程加快,过了曾经的南陈都城天治,后面的道途越发崎岖不平,周围山势也变得陡峭。
“周师往后就好好颐养天年,这方水土百姓,不会有闪失。”
“师父,你可知道到底是谁杀害我爹娘的?”
蜿蜒官道上热气蒸腾,茶棚旁的老树,枝头蝉鸣悠长,歇脚的客商叫嚷添茶,忙得满头大汗的伙计,取下抹布擦过额头的汗渍,偶尔抬起一眼,道路尽头,脖铃声叮叮当当传来。
“周师身体近些年可还好?”随着门房下了檐下石阶,陆良生随口问了一句。
这次过来,本就是见见他,聊些家常,两人说了一会儿话,陆良生起身蹲去周瑱面前,让他伸出手臂,指尖搭在脉搏上。
“既然预谋行凶,岂会让人抓住把柄。”
一路有吃有喝,还有李随安知情识趣的小子,颇为惬意啊,比跟着徒弟好太多了。
“不了,不了,燕某就在城外等,望陆道友能快些,我怕左正阳坚持不住。”
夏日暴雨有时来的突然,下了一个下午,天晴收住,陆良生等人此时到了贺凉州,路过当初某个地段,一向沉默高冷的宇文拓忽然停下,从包袱中翻出香烛纸钱。
“师父说的对,这种事一开始太假了,也只能骗骗你小时候。”
“我爹娘当初带我回来探亲,就是在这里遭遇不测。”
一边哼着,一边飞快挑选些小吃塞进嘴里。
扎堆的丫鬟仆人细细碎碎的声音里,看着远处廊檐下走过的翩翩书生,与旁人询问几句,转了方向,走去书房。
“是,师父!”
“嗯。”
看着插在地上的香烛燃烧,宇文拓拨开厚厚一叠黄纸点燃,朝一方空地烧去,出口的声音有些哽咽,有泪光在眼角闪烁。
“还好,还好,不过最近老爷身体有些抱恙。”
到的城门外,看着进进出出的商旅、行人,盘查的士卒,燕赤霞不想麻烦,摆了摆手,走去墙根下。
‘叔骅公,你有个好学生啊。’
旋即,朝陆良生拱手躬身:“拓,谢师父指点,之后,我想去一趟大隋,看看家中其他亲人。”
“哎哎,你们快来看,谁来府里了。”“哎哟,这不是陆公子吗?!”
三人接过几许铜钱,看到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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