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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过她的手一看,手背红了一片。
程隐的视线落在小杨钢身上,看了几秒,皱眉对沈晏清道:“吃饭前一个小时不应该让他吃零食。”
饭毕,程隐收拾桌子,沈晏清带小杨钢进浴室帮他洗澡。
“上次带你去饭局,闹得不愉快。还有……”他顿了顿,“很多。”
沈晏清打开水池里的龙头,握着她的手放到水流下冲。
可以正常吃饭,正常看书,正常工作,正常生活。
没有提被放鸽子耍了三次,没有提朗察宁,更没有提舒哲。
“组里派下来的新专题,外出采访,收工早直接回来了。”
期盼或许有一天,能好,会好。
没多久,菜全部煮好,三人坐在桌旁用晚餐。
油爆虾的时候是程隐处理的,水没有沥干净,滴进滚烫的热油里,一下炸开溅到她手上。
小杨钢泪眼迷蒙顺着他指过的方向看去,越哭越凶,眼泪流成了小河,但除了抽噎以外没有一点声音。
程隐没想到他会亲自跑去,嗯了声,没再多言。
沈晏清说还行,“精神挺足。”
写着写着,到最后笔尖不动。
人到老年,身上问题越来越多。
再后来,这样的场景见过很多次。
出来时小脸热得红扑扑,换上了睡衣。
小杨钢没有马上去,他听到了她不赞成他吃零食。
程隐给他们开门时,就见小杨钢的手上拿着两份零食,新给他买的蓝色书包在沈晏清手里,后者另一只手拎着一个大购物袋,满满都是食材。
“我和二哥回家陪爷爷聊了一会儿。”他说,“现在在杨钢校门口。”
沈晏清道:“你今天下班早?”她到公寓给他打电话的那时候,不到五点钟。
“时间不早,你回去吧。”程隐看了沈晏清一眼,又摸小杨钢的头,对他道,“明天上课,你该睡觉了。”
没等她作任何回应,说话间,小杨钢穿着小棉拖鞋走到了客厅。
“这题不会做。”小杨钢拿着作业本,挠额头瞧着他们,很苦恼。
程隐打车回公寓,小杨钢还没回来,她一个电话打到沈晏清那,问司机去接人了没,没有的话她自己过去。
吃了零食饭就吃不下,这样的习惯对正在长身体的小孩不好。
犹豫了一会儿,他心里还是想吃的,见她没有不悦,点了点头,从沈晏清手里拿回书包,听话进房间去。
他摇头。
就剩程隐和沈晏清两人。
“我看着他把作业做完。”沈晏清朝浴室抬了抬下巴,“你去吧,等你出来我就走。”
那六十分钟,他不知道是如何溜走的,茫然,想了什么全无思绪。
脑子里空白一片。
“煮饭。你不是说让杨钢马上出来吃饭?”
她猛地后退吃痛叫了声,沈晏清眼疾手快,把锅关了,盖上锅盖焖得严严实实。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情绪并不明显。
他没给,提步进屋,朝餐厅走。
昏黄斜阳下落照在沈家院里的藤蔓枝桠上,傍晚时分他和二哥、爷爷一起吃饭。几道家常小炒,分外入味,还记得那天的鲫鱼汤炖得格外奶白,面上飘着的葱花泛着烹炒过的油香。
沈晏清轻拍小杨钢的背,视线也在遥远的窗外。
只是回了房间,突然静下来,在床边坐下,不知该干什么。
沈晏清用手指耙顺他乱了的头顶发丝,“很乖。”
一抬头,时间过了一个小时。
她摸了摸小杨钢的头,“去房里写作业,等会儿出来吃饭。”
他靠在沈晏清的怀里,彻底平复下来,保持着抬头模样,红红的眼睛看着天,很安静很安静。
轻轻拍了拍小杨钢的头,“哭吧。”
时隔五年,被他握着手,她的第一感受竟然是——不习惯。
小杨钢圈着沈晏清的脖子,被他单手抱在怀里。
程隐笑了笑,安抚:“没事,回房间吃吧,但是吃完了要马上写作业。”
买的全都是小杨钢想吃的菜,有几个她真的不会弄,最后还是两人一起进了厨房。
窗外的天空布满了星星,月光撒在床边,银白如瀑。
程隐懒得跟他废话,伸手去接他手里的购物袋。
想到在书房里和沈老爷子谈的话,还有牵扯忆起的从前旧事,沈晏清抿了抿唇,“和平时一样,问了一些琐事。”
时隔五年,在沈家门前再次看到她的第一眼,他便决定。
每一分每一秒都尽力去适应,去习惯。
睡到夜半,在熟悉的床上莫名醒来,睁着眼看天花板。
沈晏清问:“哭什么?”
程隐点点头没有多问。
他摇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适。
程隐在水池里洗时蔬,沈晏清在一旁案板上处理肉类。
“看到天上的星星了没?”
程隐还没开口,他加重力道,捏得她的手指紧紧并拢,很快又被松开。
小杨钢一个怔愣,程隐下边抬脚踹了沈晏清一下。
油爆大虾煮得不太好,但也不算难吃,味道及格。
唯独那些时不时梦醒的夜晚和呼吸起伏经过都带着的闷重感觉,在用潜意识提醒他,告诉他——
电话里没说什么时候把孩子送回来,这一等就等到了天擦黑。
电饭煲里米饭快熟了,浓浓的香气弥漫满室,正是万家灯火亮起的时候,那香味飘起,和各门各户相融相汇。
程隐不再和他浪费时间作无谓的口舌之争,拎包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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