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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两兄妹眼里,秦皎只是被生理暴力了而已,秦皎的父亲只是中风了而已。
他闷了很久才吐出几个字,说:“挺好的。”
程隐气得浑身发抖,安抚秦皎后冲去找舒哲算账。
舒窈娇宠惯了,一向众星捧月,和程隐这种野猫一样的刺头儿自然相处不到一起。
起于乱麻,结束还是一团乱麻。
过去的旧事,都已过去了很久。
‘不过是’。
山路上的监控摄像拍下全程,飙车的人断了腿,两条人命也再回不来。
有一次,舒窈抄了一首雪莱的英文诗——《爱的哲学》,送给他。
而她被逼得和舒哲一样脏。
秦皎的家境很普通,她父母都是一般职工,生她生得晚,三十多岁才怀了她,两口子勤恳老实,古板守矩活了大半辈子。
满是糟乱,拿医药箱的拿医药箱,报警的报警……吵杂不停。
沈晏清知道舒哲有个妹妹,他的妹妹很小,总是哭总是哭,但谁都不厌烦,人人都怜惜她没了妈妈疼。一天天长大,舒窈越来越黏他,舒哲偶尔吃醋,后来不知为何宽了心,时不时让他对舒窈好一点。
程隐把手里的瓷片砸在舒窈身旁。
舒哲为什么不强她?
沿着楼梯一阶阶下去,就见拎着酱油从小卖部回来的秦皎,驻足站在楼道前。
争执间,瓷片划过舒窈的脸,在她脸颊上划出一道血痕。
她起身,站着俯视躺在地上狼狈的舒窈,又笑又哭。
舒太太到死还是舒太太。
谁都没占到便宜,晚会之后背地里说程隐闲话的有,非议舒窈家事的也不少。
发自内心地说,沈晏清一直待舒哲情同手足,对舒窈更是从来没有冷过一分脸色。如果有谁敢朝他们的痛处戳,拿他们母亲来剜他们的伤口,他一定第一个不同意。
程隐哪是好拿捏的性子,气到颤颤握紧双拳,不甘反击,说:“我父母不详,我是野种,你们妈出轨,又能确定自己不是野种?!”
两人年龄相仿,幼时互为玩伴,一起光着屁股长大,到后来各自成家,妻儿美满。
再后来,程隐找他们兄妹要说法,先找了舒哲,继而,一向站在舒哲背后的舒窈又站了出来。
偶尔会觉得尴尬,但大多时候,和舒家兄妹的相处,就如他回答舒哲的那句话。
程隐告诉她:“我不想要你们一分钱。这件事,不可能善罢甘休。”
可无论是住高楼光芒万丈的人,还是深沟里满身铜锈的人,苦痛煎熬都是一样的。
他原也略觉抱歉,不曾想,护妹心切的舒哲连这一点也要迁怒程隐,在陪舒窈参加校晚会的时候,当着满场的人冷嘲她——“不过是被人捡回家的野种,装什么千金小姐。”
秦父被亲戚邻里帮忙从医院挪回家照料的那天,下了一场大雨。
忽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舒窈在系里舞蹈比赛夺冠那回,庆祝聚会和程隐生日撞在同一天,权衡过后,他选择推了前者,陪程隐过一年一次的生日。
挥落桌上的花瓶,瓶身砸在地上哗啷碎响,程隐当场抓着舒窈的头发,将她摁在地上。
一向开朗阳光的秦皎躺在病床上,又痛又怕呜咽哭着。
车旋了几圈翻到在山道边缘,舒太太还留着半条命,第一个从车里挣扎爬出来。她额角流着血,却在勉强挣扎得了生的机会以后折返回去,把年纪尚幼的沈晏清扒拉出来。
程隐清楚记得她的嘴脸——
两个女人约了见面的那天,沈晏清被母亲带在身边,喝完下午茶又去半山腰的私人会所做spa。
在听到那三个字的瞬间,理智神经彻底崩断。
半道下雨,程隐想起她没带伞,还是追了出去。
就像舒窈捂脸痛哭的模样,和秦皎在雨夜里崩溃的样子,没有什么区别。
救护车赶到之前,她对舒窈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傍晚回程,沈母开车,沈晏清坐后座,舒太太居副驾驶座陪着谈天。
亲戚邻里走后,一切归于寂静。
——这个好友并非别人,正是沈胥的妻子、沈晏清的母亲。
沈家和舒家的交情,最早要从两家老爷子那辈开始算起。
他们关系好,十几年的交情,多年感情延续到下一辈,沈承国的二儿子沈胥——即沈晏清的父亲——和舒老爷子的独子舒定彬亦是自小亲近。
和蹒跚赴医饱受羞辱的秦皎截然相反,舒哲全然无谓,冷笑让她随便告,随便闹。
夫妻俩家世相当,即使问题根源出在妻子行为不检,舒定彬和舒家依旧无法拿婚内出轨的她怎么样。在好长一段时间的争执吵闹后,两人达成一致意愿,决定结束这段婚姻。
地覆天翻。
和舒哲认识那么多年,动过手的次数不多,那回便是一次。
舒窈反应过来剧烈反抗。
理不清,剪不断。
他们打了一架,冷战到几乎绝交。
费力挪开距离放下他,再度返回救他母亲。
沈胥是不太赞成自己太太和她来往的,奈何两人在婚前就是闺中密友,沈胥和舒定彬情同手足,她们的情分同样不差。
除此之外不知该如何反应。
沈晏清觉得不该。
舒窈当时在那个场合下便哭了,后来一个星期未去学校。
这世上其实没有什么公平,程隐很小就知道。
不知打哪起了风言风语,秦皎被强的事,传出来数个版本,像把烫了酒的刀,狠狠在她心上又剜了一道。
秦皎遭受的这些,还不如舒窈的两滴眼泪重要。
握起地上的碎瓷片,方向是朝着舒窈的脖颈去的。
他觉得扎心,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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